翌日清晨，蘇澤林睜開眼睛。
清爽的晨風拂過，鼻中飄來一縷縷若有若無，時斷時續的的芬芳。
他心中微動，一骨碌爬起牀，信步走到窗戶旁。
透過窗櫺看下去，就見到了隔壁院子裡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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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詩晴也沒有睡懶覺的壞習慣，幾乎每天都早睡早起。
果然，她正在澆着薔薇。
這些花兒女孩小時候就植下了，已經爬滿整塊院牆。
夏天正是薔薇盛放的季節，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隔壁院子已是一片奼紫嫣紅，生機盎然，驕傲地地展現着它們最爲美麗的一面。
今天，是青梅竹馬的生日。
重生回來足足三年有餘，秦詩晴也從一個十七歲的女高中生變成準大學畢業生了。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間聽說老太太不在了，當時就像晴天霹靂般。
前世因爲渣了秦詩晴的關係，自己愧對秦家，更愧對老太太，一直都沒敢和她見面。
他還真沒想到小燕子會突然提出這件事。
這樣過得沒多久，一頓午飯做好了。
秦詩晴微微一怔，連忙擺手道：“姥姥，你和妞妞一起過生日，我就很高興了，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老太太鄭重地道。
得知老太太去世，當時身在在漂亮國大蘋果城的蘇澤林當場推掉了一筆早已約好，兩個小時候就得和對方會談的大生意，立馬坐飛機回國，因失信的關係他損失了幾千萬，然而當時的混子沒後悔，錢對那會的他來說，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到盛海便馬不停蹄地回江瀾，終於趕上了老太太的喪禮。
秦詩晴還是有點傲嬌的，女孩的粉腮脹鼓鼓的就像一隻小河豚，賭氣地道。
白天也沒什麼特殊的節目，秦詩晴約了陸浩然小燕子兩個小夥伴，還有幾個高中同宿舍的女生一起喝奶茶，比前幾次倒是要熱鬧了些。
“你們倆可真好，沒那麼多煩惱！”
現在的老實人，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就算小燕子不交代，他也明白應該怎麼做。
女生們這麼一開吐槽大會，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劉貴達心情高興，開了蘇澤林拿來的茅臺，不過混子要開車，不喝酒，他就只能和秦詩晴二舅還有其他老酒友喝了。
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然而這話在兩人身上不實用呀。
“行，小事一樁！”
混子既喜且憂，喜的是自己摯愛並未投入別人懷抱，可能對自己還有情意，憂的是自己耽誤了別人終身。
蘇澤林對着鏡子喃喃地道。
牛肝菌燉雞湯，紅燒野兔，炒松鼠，煎燜河魚……都是鄉土硬貨。
秦詩晴她不香嗎？
呃，秦詩晴貌似在蘇澤林眼裡還真不香。
小燕子點頭。
女生們看了看蘇澤林，又看了看秦詩晴，沒說話了，不過都覺得挺惋惜。
但要有蘇澤林這條件，又不可能瞧得上小燕子。
“是是是，姥姥，我都知道！”蘇澤林唯唯諾諾：“不是給您補腦的，你就當它是營養品多喝幾瓶就好了，我先放你房裡了呀。”
“得了，瑩瑩，你別亂拉紅繩！”
言罷一溜煙地跑進老屋廳堂，這個地方他小時候就熟得很，就當成自己家那樣，不帶和劉家人客氣的。
相較比起大兒子家那母老虎，她還是更希望外孫女成爲這件飾物的主人。
“是，謝謝姥姥。”
老實人婦唱夫隨。
老太太很滿意。
“對了，別忘記買點水果，最好買點茶葉，我爸喜歡喝茶。第一次來我家，還是要注意點，必須給我爸媽留個好印象，以後就不用那麼見外了！”
要不是陸浩然和小燕子成了，她們都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歪的。
劉素芬的長相主要還是繼承了秦詩晴外公，脾氣也不夠溫柔，和自己女兒顯然不是一類人。
“沒有啦，姥姥，今天妞妞生日，我高興得很，鬼才和他吵架呢！”
老人家腿腳不好，主要還是在車上瞧瞧風景，也就到了大廣場纔下去轉悠了一圈，晚上的大廣場還是挺熱鬧的，散步的，擺地攤的，賣小吃的，跳廣場舞的，溜冰玩滑板的，什麼人都有。
觸感溫潤，蘇澤林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上好的玉石。
但這會全班恐怕就數你小子混得最好了，甚至就連期末成績都不比秦詩晴差，每次成績單寄回去，據說有好幾科滿分的，秦詩晴都得甘拜下風。
秦詩晴問道。
你說這小子可恨吧，有時候卻又真的挺懂事挺討人喜歡的，讓人又愛又恨。
掐指一算，離老太太大壽極限還有十年，不過想到那場葬禮，蘇澤林的心情還是瞬間變得沉重了。
老實人沒有猶豫太久，其實他等待這個時刻也很久了。
小燕子心中暗暗想道。
這些年來陸浩然也算大有長進，他在學校積極磨練自己，參加各種校園活動起到了作用，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小社恐了。
玉鐲是老太太以前的陪嫁之物，幾乎戴了一輩子，也就最近幾年纔沒戴，因爲老人家上了年紀，腿不好，生怕摔跤給弄碎了。
沒錯，說的就是蘇澤林那小子。
劉才智給混子說了一些好話，稱他是從外國趕回的。
得知真相的劉家人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纔好，只能帶着蘇澤林上門給人家賠錢道歉。
大二凡爾賽自己的成就，比如進了學生會，又或者上了文藝晚會，英語過了四級，參加辯論賽獲獎之類的。
快大四了，兩人那是一點苗頭都沒有呀。
衆人不由得汗顏。
“你就知足吧，我男票家裡窮得要命，還有兩個哥哥三個妹妹，我的天哪，真不明白爲什麼窮成這樣還拼命生，當初真是瞎了眼，莫名其妙就瞧上了他，我考慮着要不要趁畢業提出分手得了！”
晚飯後，又帶着老太太在江瀾轉了圈，說起來她也很久沒來城裡了，小城近些年變化很大，經濟發展不錯，等新區那邊成了氣候，以後將更煥然一新。
商貿城冰美人休閒吧，女生們吱吱喳喳，活躍地聊着。
這話意味深長。
你要說和詩晴不配，高中的時候我們肯定是同意的。
蘇澤林打開桑塔納後尾箱，每次來劉家都會準備一些禮物，給老太太買的還是腦白金，雖然交智商稅，不過關鍵是心意嘛，你以爲買腦白金的就是白癡，其實他們就是想哄老人家開心。
秦大慶和劉素芬以及所有的劉家人在那場葬禮中倒是沒有說什麼。
“小林子呀，既是個壞孩子，又是個好孩子。”
在這個外孫女身上，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我家那位家裡挺有錢的，是當地土豪，就怕他老爹老媽眼光高，都不敢去見家長，生怕別人不滿意！”
秦詩晴還待推辭，老太太佯裝生氣：“讓你拿着就拿着，連姥姥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告訴他噩耗者是劉才智。
“對妞妞好點！”
青春短暫，少女的花季稍縱即逝。
秦詩晴其實沒那麼像劉素芬，反而更像外婆多一些。
蘇澤林則打了個哈哈：“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呀。再說了，我不配。”
自然地，秦詩晴一家都在葬禮上。
目光又轉向坐在另外一邊的蘇澤林：“還有你，小林子。”
“妞妞呀，你也是大姑娘了，這是姥姥給你的禮物！”
大一就各自學校的趣事見聞，進了哪個社團，吐槽氣候和伙食神馬的。
既然被發現了，蘇澤林也沒掩飾，隨口問道：“秦詩晴，今天有甚麼心願嗎？”
嗯，魔鬼有點過了，小壞蛋差不多。
女孩嫣然一笑，和滿園薔薇交相輝映。
花開花落，緣起緣滅，都是自己需要接受的事實。
“呵呵，剛合適！”
秦詩晴和自己分手後一直未嫁，也沒找過男朋友的消息，也是他從劉才智口中得知的。
至於給秦詩晴舅舅和其他認識的村民的就水果酒水香菸了，小朋友則是糖果餅乾薯片等物，認識的那幾家幾乎都會安排上。
老太太嘆了口氣。
現在的混子可不是以前那個淘氣頑皮的小屁孩了，小村裡頭的人都知道他在大公司當了高管，甚至就連秦詩晴大舅的兒子都因此而雞犬升天，被他推薦到江瀾那家數碼店當了經理，這成了村裡頭的大新聞，基本上誰都清楚的。
“姥姥！”
在休閒吧中聚會結束，就去接秦詩晴外婆了。
一頓飯吃完，在劉家呆到下午三點多，在離開之前，劉貴達又拿來些松鼠幹、菌乾和幾塊自己都沒捨得吃的靈芝給了蘇澤林和秦詩晴，每人一份，死活都要他們帶回家，兩人推辭不過，也只能接受了。
她看着兩個孩子長大的，尤其是秦詩晴，有什麼小心思都瞞不過老太太。
秦詩晴和蘇澤林的到來在小村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而且，你們倆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家裡是鄰居，還合夥開了數碼店，怎麼看都天設地造呀。
秦詩晴本來想掩飾一番的，最後那句話卻是出賣了她。
主要還是因爲後者。
如果說過於老實，缺乏主見是陸浩然的最大缺點，那這個缺點多少已經得到了彌補，因而小燕子纔會對他越來越滿意。
小喇叭是知道自己姐妹心思的，想要給秦詩晴來上一記助攻。
除了腿腳不靈便，需要駐着柺杖之外，老太太的精神依然很好，見到兩個小輩，滿是皺紋的臉似乎都舒展了不少。
“我本來打算畢業後留在江城和我家那位一起打拼，但我爸媽非得讓我回家，說是不許去省外，我都給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和我家那位說這事，只能拖着！”
突然想起什麼，老人家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木盒子，顫顫巍巍地打開，裡面是隻通體碧綠的玉鐲。
“……”
兒時兩人可能會因爲小事鬧彆扭，但現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麼幼稚，那就很可能是感情問題。
老實人家裡條件不算好，但也稱不上窮，就一個兒子，關鍵是土著，在市區有樓房，這點很重要。
“姥姥，他就是個壞傢伙！”
“妞妞，你們來了呀。”
“這孩子！”
秦詩晴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玉鐲並戴上，雪白的手腕和碧綠的鐲子形成鮮明對比，很是漂亮。
這也是蘇澤林和青梅竹馬分手後見到她爲數不多的時候。
蘇澤林就這麼偷偷在樓上看着青梅竹馬的倩影，沒有出聲。
回鄉下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女孩一直沒做聲，只是看着窗外的風景，心情不太美麗的樣子。
只不過重生的經歷撫平了曾經的傷痛而已。
要真見家長，那就不只確立男女關係，甚至有着成家立室的打算。
他很淘氣調皮，但並非讓人討厭的頑劣任性，有時候做的事着實讓大人們哭笑不得。
混子在謙虛的同時也反敬了一根菸，並且跑過來看熱鬧的其他村民也都一一敬上。
“沒有了，貴達伯，主要是才智哥聰明醒目，他能勝任經理的位置。”
“嗯，我知道。”
耗子，你學壞了呀，撒謊居然都不用打草稿了！
“我……會的。”
可惜只是個小壞蛋，有點壞卻沒壞透的那種，對你的好多於不好，妞妞你纔會願意爲他生氣呀。
這個簡單，自己也沒理由拒絕。
一下車秦詩晴就飛奔向老屋，扶着在門口等待着的外婆。
一見到蘇澤林，劉貴達就堆起笑容主動遞煙。
她們總覺得“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是因爲對方顏值不夠的婉拒理由，沒想到現實中還真的存在。
“姥姥，上次的腦白金喝完了吧，我給您整了幾盒，您有空就多喝，得把它們喝完呀，對身體有益的！”
一羣大老爺們就這麼坐廳堂裡侃着大山，都誇蘇澤林自己爭氣又講義氣，人還懂事，而娘們則進後廚忙活做飯。
老太太一臉慈祥看着秦詩晴。
儘管今天是外甥女生日，但平時可沒那麼好的待遇，主要是專門招呼蘇澤林的。
“小林子呀，我家那小子能有今天，都靠你！”
雖然因爲秦詩晴的關係，劉家人都對混子很有成見，但劉才智和蘇澤林聯繫沒斷，主要是由於混子在業務上挺關照他，雙方有生意來往，所以沒辦法。
真不明白，蘇澤林這小子上大學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像是打通任督二脈似的。
年輕人的事，老太太也管不了，嘆息着和秦詩晴進門了。
蘇澤林卻不怎麼認爲，剛纔女生們聊到畢業見家長的話題，這對就私聊了，沒意外的話有可能有這打算了，畢竟不是異地的，大三學期結束也可以見了。
“小事而已，不用管我們的，呵呵。”
混子想要安慰，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沒有資格。
前世對不起青梅竹馬，每年他都會盡量滿足女孩一個心願，當然，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且不能太過火。
男朋友和自己都是江瀾的，不存在距離問題。
帶上老太太回到江瀾，劉素芬見到自己母親自然很是高興，當晚兩家人好好地給秦詩晴過了個二十歲生日，劉才智下班後也過來吃飯了，自從來城裡當了新世紀數碼江瀾一店的經理後，他就成了姑姑家的常客，劉素芬時不時都會叫他過來吃個飯。
比如說有次暑假，正好碰上老太太大壽，他人小鬼大地給老太太做了只叫花雞祝壽。
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升級情侶，應該是人世間最理想的愛情了吧，然而老天爺不作美呀。
老太太大概能猜到蘇澤林因爲什麼惹自己外孫女生氣。
“唉，姥姥？”
當初得知小燕子和陸浩然成了，女生們還不太看好呢，覺得小燕子能找個條件更好的，但是現在發現別人才最有機會走到最後。
“那就這樣，我去洗漱了！”
蘇澤林連忙洗耳恭聽。
但是這會那婆娘應該不會唧唧歪歪的，畢竟她兒子在別人門店當着經理呢，相比這個鐲子，自然還是兒子的前途更重要。
踏實在高中是最不吃香的條件，然而真正到了談婚論嫁，組建家庭的時候就發現很重要，倘若男方不靠譜，長得再帥，再有錢，怎麼才華橫溢，狼漫風趣都沒用。
“小燕子，陸浩然，你們倆在那嘀嘀咕咕啥呢？”
老人家得知自己和秦詩晴好上的時候有多高興，後來就有多失望，她是混子最無顏以對的長輩。
和秦詩晴嘮叨幾句，老太太就發現了不對勁：“妞妞，咋滴了，又和小林子吵架啦？”
自己那學歷那麼低的兒子當上了經理，之前劉貴達連想都不敢想呀，以爲這輩子最多也就個低級打工仔的命了，哪知突然間冒出個貴人，給劉才智扶了一把，劉貴達自然心中感激得很。
秦詩晴有點不好意思。
老太太不住搖頭，眉眼間卻是難掩笑意。
他這輩子極力推薦秦詩晴表哥當門店經理，除了對方是合適的人選之外，也算是感謝劉才智前世一直以來的通風報信了。
“蘇澤林，聽說你還沒女朋友吧，詩晴也沒男朋友，要不你們湊一對得了唄！”
青梅竹馬這樣的女神就在身邊，還採取主動，蘇澤林不是瞎了吧？
蘇澤林這個傢伙，教別人倒是真有一套，可惜就自己不學好。
見到蘇澤林這麼有心來送老太太最後一程，總不能趕人。
唐燕又鄭重叮囑。
要真擱上這麼個男朋友，眼睜睜瞧着他四處招蜂引蝶，心累呀！
陸浩然又驚又喜。
本來，老太太一直就有着把鐲子送給外孫女的打算，就擔心大兒子的婆娘有意見，秦詩晴的大舅母是個母老虎，那嘴皮子也厲害，覷覦鐲子已久了。
“小林子，你又買這個幹嘛呢！”老太太指着自己的頭：“姥姥腦子靈光着呢，可沒糊塗！”
秦詩晴忽有所覺，陡然轉過頭來，就見到了窗戶邊上的混子。
“拿着吧，劉家這一代也沒姑娘，你舅舅和二舅生的都是兒子，鐲子不給你給誰呢。”
“對！”
想到這裡，小燕子壓低聲音對身邊的陸浩然道：“浩然，要不過幾天來我家吃頓飯吧？”
小燕子對比了下，就覺得陸浩然還真挺不錯了。
很典型的一個例子，孩童時期的蘇澤林會欺負秦詩晴，但如果有誰欺負秦詩晴，他又會給秦詩晴出頭，甚至不惜和別人打架。
類似的事不只發生在潘芸和劉彥斌身上，秦詩晴的室友也面臨着同樣的煩惱。
“要見你爸媽？”
你還別說，老人家腦子還真的挺好使，眼光依然毒辣。
就和很多老人家那樣，嘴上說歸說，蘇澤林的這份孝心，她其實挺受用。
秦詩晴撅起櫻桃小嘴，委屈地吐槽道。
她對蘇澤林挺了解的。
曾經，她也是村裡頭的一枝花，脾氣溫婉，但也有點小倔。
唐燕和老實人合計着怎麼見家長的時候，其他女生的話題轉到兩人身上了。
不過陸浩然睜着眼睛說瞎話是混子沒想到的。
“沒什麼，就隨便聊點事。”
大三結束，成了準畢業生，話題和以前明顯大有不同。
女孩見到他這麼上道，也不怎麼生氣了。
蘇澤林離開了窗戶，走出臥室，來到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但是那隻雞哪來的呢？
鑽進其他村民雞欄偷的。
疼愛自己的姥姥去世，秦詩晴哭成了淚人。
女生們都覺得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問了小燕子，說還是好朋友而已，這就很奇葩。
男朋友的變化倒是要感謝蘇澤林，當初是混子積極鼓勵他上大學後這麼做。
秦詩晴的大舅劉貴達宰了只大公雞，還不知從哪個村民哪買了只野兔和兩隻松鼠，並大清早上山找了些黑牛肝菌招待，還真是山珍野味給上了。
滿二十週歲，她也成大姑娘了呀！
蘇澤林走上去朗聲道。
“小林子，早呀！”
混子毫不猶豫答應了。
蘇澤林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兩人身上。
“嗯，心願嘛，我想接姥姥過來一起吃飯，她也好久沒來過城裡了，下午你能陪我去趟鄉下嗎？”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能讓那種傷痛再次出現了！”
那隻玉鐲，葬禮後也給了秦詩晴，這是老太太的遺願，彌留前她把很多村中族老都叫來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秦詩晴大舅媽再怎麼不情願，也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很多人都等到大四下學期或畢業了纔會帶另一半見家長，不過唐燕那些通常都是異地情侶，自己和陸浩然同鄉，早點帶也沒關係。
“那行吧，遲早是要見的，早點認識他們也好！”
小燕子笑道。
見到老太太，這纔多雲轉晴，俏臉再度見到笑容。
“早！”
雙方還沒見過家長，不過男朋友有幾次送回家的時候被碰上了，爸媽後來找自己聊了下陸浩然的情況，都沒有反對，覺得對方最重要踏實就行。
老太太心說要真是不折不扣的壞東西倒還好，那樣你也不會罵他了，因爲這樣的人不值得你罵。
白皙的臉依然滿滿的膠原蛋白，然而這副青春飛揚的身軀下面，卻是一顆飽經滄桑的心。
大三結束主要就聊工作前程了，有另一半的還會傾訴感情問題。
原先他還擔心着畢業後會不會和小燕子勞燕分飛呢，唐燕這話算是給老實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走了一會，老太太有點累了，扶着她到一張休閒長椅坐下。
小燕子那性格，要換成個脾氣稍微沒那麼溫和的男生，都能整天吵到面紅耳赤吧，除非那個男生強勢到像蘇澤林這樣能hold得住她。
小燕子很欣慰。
更關鍵的秦詩晴有意思，混子卻不爲所動。
所以在老太太眼中，這個男孩子既好且壞，他的性格有着兩面性，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面對着老太太那對混濁卻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蘇澤林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對秦詩晴專一自己做不到。
但至少能不渣她外孫女。
這也是混子能對老太太做出的最好承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