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衆人一陣幸災樂禍,誰讓顧天恆實力這麼強,還不懂得低調呢?槍打出頭鳥,他也是活該了!
修行者五感皆靈,這些話傳入於明耳中,他的神色更加倨傲,好像一招之內就能解決了顧天恆。
於明這一招招式花哨,下首衆人皆贊,而顧天恆這一擊就顯得平淡很多,沒有虛晃的招式,卻有絕對的速度。
以至於最後更先出勢的,反而是顧天恆這一擊!
山風自四面各處向溯光長劍的劍刃刮來,長劍感受到主人的心意,長鳴於四野之間。
一息之間,刀劍未曾相逢,反而直向於明的護體真氣!
於明旋身躍起,直直向後退去!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兩人的境界戰力相差如此之多,顧天恆這小子不先防守,反而搶先進攻!
“敢偷襲我?我要你死!”這一擊的失誤,已經讓於明怒不可遏!
死?
顧天恆雙目一眯,想讓他死的人太多了,可惜最後都被自己斬於劍下!
他沒了方纔的耐心,而是再出一招,這是他從前用的最多的一招,風雨圍城!
這一招幾乎可稱得上是殺人的劍法,第一劍已經結束,第二劍根本不需要時間,就已滄然起勢,劍鋒的寒意迫在眉睫,其中的煞氣也幾乎蓋過了於明手中的長劍。
這個時候,旁人看不出,而立於一旁觀戰的於陽卻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顧天恆這把劍根本就不是凡器!
凡劍之中,哪來這麼強悍的威勢?
光是煞氣之重,就能和於明劍中的不相上下,甚至更高一籌,嶺南一個小城,怎麼會有威勢這麼強勁的長劍?
“於明,凝神!不要輕敵!”於陽冷硬的聲音傳來。
於明心下一驚,能讓他兄長開口,難道這小子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顧天恆沒有理會這二人說的什麼,而是腳踏八卦陣圖,劍走其位,在斜下方刺出,劍氣軌跡形成一道華光,直取於明下盤!
他二人雖然沒有交手幾招,但顧天恆卻敏銳的察覺到於明的弱處就在下盤。
於明一個咧斜,疾退十丈,到了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顧天恆這小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連出兩劍才化開了顧天恆這一擊的攻勢,隨後手腕輕轉,炙火長劍之中的劍勢就翩然有了變化。
彷彿熊熊烈火,直燒顧天恆面門。
山風之中,這陣熱意越來越強大,毀天滅地般席捲了整個閣樓禁地,距離稍微近的修士,都能感受到這陣撲面而來的熱浪。
“看來於明師兄這回是要來真的了!”
“是啊,方纔那幾劍根本就是基礎招式,現下一看,於師兄是要認真了!”
“光看這劍中的熱意就知,於明師兄是真被顧天恆這小子給激怒了!”
“顧天恆可慘嘍,我依稀記得上次有人惹怒了於明師兄,直接被他炙火長劍中的劍氣燒成了乾屍,現在只怕他的下場會更慘嘍!”
於明的身影在這熱意其中,看不真切,而顧天恆卻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皮肉被炙烤的痛感。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顧天恆的人雖在向後疾退,可卻沒有選擇防守之術,而是繼續出劍,彷彿要和於明爭一個你死我活!
他這根本不是在對戰,而是在搏命!
兩劍劍刃相向,若是他不停下,這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
“你是不是瘋了!”於明的面色之中,流露出一絲驚恐,顧天恆根本就是一個毫不畏懼死亡的瘋子!
顧天恆沒有理會他的嘶吼,溯光長劍一往無前,寒氣在熱意之中乍起,兩種對立的力量直衝四野。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長劍劍身,向他經脈之中涌來的熱意,還有掌心的血泡。
兩劍直擊,他才發現於明的真氣有多純摯,這就是築基修士最天然的優勢!
顧天恆腳下力量越來越強,強忍着掌心的撕 裂般的痛感,再施一力,而那邊的於明顯然也不好受。
他主修的是火系功法,而顧天恆這劍中的寒意實在太甚,和兄長的水系功法有所不同,涼氣在他經脈之中肆虐,幾乎讓他難以忍受。
於陽細細盯着戰局,就功法而言,他與顧天恆修行的同一類別的功法,但他偏於水系,顧天恆偏於冰系。
就在他沉思自己下一招該以什麼反擊之時,場下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顧天恆動作虛晃,肩膀被於明的劍氣所傷,而於明的下盤也被顧天恆一劍刺中,他的小腿之上滿是血氣。
而顧天恆這邊快速運氣,溯光之中的寒霜,封上他肩膀處的傷口,就在下一瞬,他手中長劍劍氣再起!向於明的面門處刺去!
下首衆人皆驚,顧天恆竟然以一道入骨傷痕作爲代價,換取了這一息出劍的機會?
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看着直衝自己面門的劍刃,於明心下一驚,後心在這瞬間就被冷汗浸溼,他連連向後撤去。
但顧天恆怎麼會給他躲避的機會?
他旋身躍起,劍刃直向於明。
就在長劍刺進他眉心的那一刻,於陽終於按耐不住,一劍挑起顧天恆手中的長劍!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渾厚的聲音向湖心島傳來。
緊接着就是道熟悉的罡風颳過,秦徵長老一道拂塵向顧天恆,於陽二人打來,破了他兩人僵持的局面。
見秦徵前來,於明眼前一亮起身道:“秦長老,顧天恆這小子違背湖心島的規則私建閣樓,還敢對我下殺手,您一定不能放過他!”
他一發聲,身後就有人附和道:“秦徵長老,於師兄說的是,這小子不經過您的允許,就自建閣樓,他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裡!”
“是啊!自從顧天恆來到湖心島他惹了多少事,招了多少災,秦徵長老,您一定要重重責罰他!”
“於明師兄纔剛回湖心島,顧天恆就出言挑釁,您要爲於明師兄做主啊!”
這一衆修士看了於明的眼神,紛紛開口。
湖心島就是個強者爲尊的地界,或許於明不敵顧天恆,但他哥哥於陽的戰力卻一定在顧天恆之上。
這個時候,傻子纔會幫顧天恆說話。
秦徵面色一沉,這羣小修士當他是傻子不成?湖中的冰龍已經將事情緣由全部告知於他了。
“是嗎?你真這麼無辜?”他瞥了一眼於明。
於明眼神飄忽,剛要開口,就被於陽攔下,“秦長老,湖心島閣樓數目是有限的,有的人揹着您直接自立閣樓,這麼沒有規矩,您真的要站在他這邊?”
他面色凜然,看向顧天恆,說道:“一個剛入湖心島不過幾月的練氣境小修士,有什麼資格自立閣樓?”
他這話讓秦徵有些尷尬,確實,湖心島自創立以來,還沒有讓練氣境修士住閣樓的先例。
畢竟看着修爲遠低於自己的人,住在閣樓,拿着高於自己的資源,他們心裡怎麼平衡?
秦徵雖然要保顧天恆,卻也不能失了其他人心。
顧天恆擡起眼皮道:“你弟弟都能住進湖心島,我有什麼不可以?”
“方纔所有人都看見了,要不是你出手,於明可就敗在我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