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也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半開玩笑的道:“活人還是死人,我怎麼見你今天臉陰氣沉沉的。”
男人眼神滯了一瞬,淡淡的道:“到了你知道了。”
抿了下脣,她還是彎腰了車。
今天他親自開車,握着方向盤的手,經典款的男士婚戒在無名指熠熠生輝,秦淺低聲問了句,“她回去沒跟你鬧吧,有沒有動了胎氣?”
沈名熙脣角挑起一絲笑,“她那副德行了,醋罈子一樣,我當初真是被她端莊矜持的外表給欺騙了。所幸還不算胡攪蠻纏,稍微哄一下沒事了。”
雖然說出的話都是貶義詞,但是她看得出,他的笑容和語氣裡都含着寵溺。秦淺稍微鬆了口氣,微笑着道:“沒事了好。”
車子最後在一處偏僻的小型公墓園門口停下。
秦淺透過車窗往外看了看,然後將探究的眼神看向旁邊的男人,沈名熙沒有說話,只動作利索的把車熄火,率先下了車。
她咬了下脣,也跟着下去,跟在一言不發的男人後面走進公墓的大門。
墓園規模不大,但風水還可以,背面倚着一座山。
穿過一行行的墓碑走進去,秦淺不自覺的擡起手臂抱住了雙肩,晨起的陽光初升,朝露猶在,涼風習習。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衫,白色九分褲,整個人看去清涼舒爽,但是心裡卻越來越沉。
沈名熙的爲人她瞭解,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這種地方。
走了一段,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秦淺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身,沈名熙一把將她扶住,蹙眉道:“想什麼呢?毛毛躁躁的。”
怪嗔的語氣像是家長在訓孩子。
秦淺扁了扁嘴,“在想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那你想到了嗎?”
秦淺呆呆的搖頭,“沒。”
沈名熙看着她皺了皺眉,隨後將自己身的黑色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秦淺忙推拒,“不用,我不冷。”
“不是怕你冷,是你這衣服的顏色不合適,”男人說着將衣服緊了緊,“穿着。”
秦淺低頭看了眼自己身鮮亮的海藍色,似乎是有點不太合適來這樣的地方。
她邊將袖子穿進去邊問:“你還沒說我們到底來這裡是……來的時候你說要帶我見兩個人,不會是……”
沈名熙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看向旁邊的墓碑,淡淡的道:“對,他們已經死了。”
秦淺呼吸一滯,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墓碑鑲着兩個人的照片,是合照,可能是因爲時間久遠,黑白色的照片邊緣已經泛黃。
照片裡的男女臉微微泛着笑容,模樣都異常俊美,女人的面容尤爲熟悉,跟秦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而男的,則跟沈名熙的樣子別無二致。
順着照片看向下面簡單的兩行字:故友沈良偉,西悅之墓。
立碑的時間剛好是她出生的那一年,但是沒有落款。
秦淺強壓着翻滾在心頭的不安,轉臉看向身旁面無表情的男人,“名熙,他們是……”
“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頓了一下,“其一個也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