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領證的日子,是她的生辰。
他們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呢。
艾倫回神,嗓音沁着似是而非的笑意,“我晚過來。“
薇妮眼睫顫了顫,冷淡的嗓音響起,“不用。安吉下午會過來。“
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
艾倫皺了皺眉,轉過身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冰涼的嗓音滑出喉嚨,“離那個女人遠一點。“
薇妮凝眉睜開眸子,這次她轉過了身,對男人一雙幽深的眸子,眼底滑過冷涼,“如果這個世界,我再也無家可歸,安吉是我最後的避風港口,你憑什麼要杜絕我跟她的來往?“
她頓了頓,赤紅的眸子已經沒有半點凌弱或是溼意。
她目光滑過男人的脖子,殷紅的曖昧還真是精彩呢。
她兀自笑出了聲,半是諷刺的冷嘲:“艾倫大公子,果然骨子風流,自帶流量光環,這一夜沒少銷魂。“
薇妮時常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大都是溫溫吞吞,可愛軟萌的樣子,像這種有棱角還渾身帶刺對他爭鋒相對的,還是他第一次見。
艾倫訝然並驚異了。
他從未想過他的太太有朝一日在面對他的時候會有這樣令他如此而又陌生的一面。
艾倫看着她,像是從新認識了她一次,“薇妮,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你記住,這個世界我是你最後的避風港口,不會再有其他人。”
薇妮淺淺無波的笑了一下:“連表面都迷惑人眼,還有什麼能讓人瞧的清楚?”
艾倫這次沒說話,他擡眸看了眼懸在鐵架的環保鹽水袋,裡面的液體快見了底。
他收回視線,好一會兒才道:“我讓護士過來。”
薇妮脣色蒼白,強顏歡笑的時候讓她那張原本生動可愛的臉蛋顯得更加僵硬沒有半點生趣。
她擡手隨意的摁了一下牀鈴,道:“已經叫過了。不煩勞大公子。另外,大公子,麻煩你下次再出現的時候,把身的痕跡清理乾淨,我看着怪刺眼的。無法大度做到熟視無睹。”
薇妮說完,背過身去。
艾倫心口像是被一記悶錘打過,胸腔發出細微的碎裂聲音。
他沉下眸子,最後看了眼病牀的女人,不再逗留擡腳移開。
病房門打開,安七月提着打好的水瓶剛好出現。
她眼底掠過不可思議,在門尚未完全合之前匆忙的向病房裡瞄了一眼,眸色瞬間黯淡了下去。
門在一秒之後完全合,安七月的視線與艾倫在空氣短暫的碰撞了一下,最後視線移開走到長廊的盡頭。
安七月靠着窗戶立着,艾倫緊跟其後。
安七月看了豔陽高照,晴空萬里的天空,眯着眸子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大哥,你看外面的天氣多好,可惜卻很熱。像你們的婚姻看似平淡無波很甜蜜,實則經不住半點的誘惑。稍稍一個意外,你們之間的關係開始動搖了。不是別人的原因,是你們自己。”
安七月頓了頓,視線收回並轉過身。
她看着艾倫繼續笑道:“你再來看看我跟季流年。我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最嚴重的不過是他記憶沒了我,我的回憶裡也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