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過後,靳初陽很正經的看着他,“宴少爺,你能很正經,很認真的跟我說事嗎?哪怕一次!”
他突然之間斂去臉上所有的不正經與邪意,用着很正經的表情看着她,點了點頭,“可以。”
他突然之間的正經倒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了,這樣嚴肅而又沉重的表情,是自從認識他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靳初陽覺得,他要說的事應該是與他母親有關的吧。
“我媽……”他沉默了一會,似是在考慮着又像是在蘊釀着接下來該怎麼說纔是最好的。
靳初陽沒有接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他們離婚的時候,我兩歲。其實也就十一個月而已。所以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宴白沉默了片刻之後緩聲道來。
顧雲娉和宴定山雖然離婚了,但是卻從沒有阻止過宴定山身爲父親的權利。
宴定山每週都會來看一次宴白。
而顧雲娉也從來沒有在宴白麪前說過宴定山的壞話,只告訴他爸爸很忙,在外工作,所以每週只能來看他一次。
宴白剛懂事的時候,和宴定山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每次宴定山來看他的那一天,都是他最開心的。
他從來都沒想過,其實父母早就離婚了。
而那個致使父母離婚,破壞他家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雲娉的雙胞胎妹妹,顧雲婷——他的姨母。
還有,她與宴定山的兒子只是比他小兩歲而已。
宴白知道顧雲娉與宴定山已經離婚的事,是在他九歲那年。
顧雲婷挺着七個月大的肚子出現在顧雲娉面前。
顧雲娉與宴定山離婚之後,帶着宴白住在鄉下。所以,鄰里鄉親也從來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去。
那天,宴白早早的去了學校,家裡也就顧雲娉一人。
宴白早上出門的時候,顧雲娉偶有幾聲咳嗽。
他是一個好兒子,更是
一個懂事的好兒子。從小到大,只有他和媽媽兩個人,爸爸工作忙,不能常在家。
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他就在負責照顧好媽媽。聽到顧雲娉的咳嗽聲後,他記在了心裡,但是沒表現出來。
中午的時候,他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咳嗽藥回來,想把藥給顧雲娉。
院子裡,停了一輛車,一輛他十分熟悉的車——宴定山的車。
宴白很高興,爸爸來了,那媽媽的病肯定就好的更快了。邁步飛快的朝着院子裡跑去,手裡還拎着從藥店買來的咳嗽藥。
扯起嗓子剛想要喊“爸爸”,但是話剛到嘴邊,屋子裡傳來了尖銳的質責聲。
“顧雲娉,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和定山已經離婚了。當初離婚也是你提出來的,是你帶着兒子離開的。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離婚兩字深深的刺進宴白的耳朵裡,那一聲“爸爸”卡在了喉嚨裡。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所以有的喜悅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他放輕腳步,用着很輕的動作走至窗戶前,踮腳看着屋子裡的一切。
一個女人,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站在顧雲娉面前。
正一臉怒恨的瞪着顧雲娉。
那一張臉,長的與顧雲娉一模一樣。
她們面對面站着,如果不是她挺着一個大肚子,就好似在照鏡子一樣。
“我肚子裡的孩子七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就要出生了。請你以後離定山遠一點,他和你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在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你的妹夫。”
顧雲婷的話說的很刺耳,也很難聽。
甚至最後她還說了一句:“顧雲娉,你不是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做見不得光的事情嗎?那麼現在呢?你的所做所爲就是光明正大的嗎?你明着一套,背地裡一套,你真是有夠賤的!”
一個賤字,刺中了顧雲娉那抑制在心底的怒意。
她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盯着顧雲婷,冷冷的說道:“賤?顧雲婷,你不覺得這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特別
的好笑嗎?你當初是怎麼爬上宴定山的牀,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呵呵,”顧雲婷卻是陰冷一笑,一臉嘲諷的看着顧雲娉。
“所以說,你現在想要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要用同樣的方式搶走宴定山嗎?”
顧雲娉淺笑着搖了搖頭,那是一種不屑與冷睨,對着顧雲婷不冷不熱的說道,“你放心,我就算這輩子孤身終老,也不會再與他有任何關係。你可以走了!”
顧雲婷憤憤的瞪了一眼顧雲娉,正要轉身離開之際,聽到外面傳來聲音:“老爺。”
宴白是站在後窗看的,所以從前院進來的宴定山並沒有看到宴白。
但是宴白卻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顧雲婷在聽到外面的那一聲“老爺”時,一把抓起顧雲娉的手往她的肚子上一放。
然後她笨重的身體往後倒去,重重的撞在了後面的茶几上。
宴定山站在門口時,就看到顧雲娉將七個月身孕的顧雲婷給推倒。
顧雲婷疼的額頭上直冒汗,捂着自己的肚子喊疼,卻又忘加一句:“姐姐,我知道當年是我的錯,如果這樣你能解恨的話,我不會怪你的。”
宴定山不由紛說的甩了顧雲娉一個耳光。
“顧雲娉,你瘋了嗎?啊!她還懷着孩子,你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顧雲娉,我告訴你,雲婷和孩子若是沒事便罷,若是有事,我饒不過你!”
顧雲婷卻明着勸和,實爲火是澆油的說道。
“定山,不怪姐姐,本來就是我的錯。如果當年不是因爲我,你們也不會離婚。姐姐恨我是應該的,這本來就是我該受的。只是,孩子是無辜的。”
宴定山抱起顧雲婷就往外疾步走去,沒再看一眼顧雲娉。
車子飛一樣的駛離。
那一天,宴白記住了兩個人,一個宴定山,他的父親。一個顧雲婷,他媽媽的妹妹。
準確來說,應該是三個。
還有一個是那個司機,那個在外面喊了一聲“老爺”的司機。
現在還在宴宅當司機,也就是老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