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官們不提,陳飛一派的人也不提,今天早朝接近尾聲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提起此事,就連李治自己都納悶,心想陳飛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提及此事了?他都已經準備好如何接應陳飛,只要陳飛能搬出一條文官們無法說服的理由,他就立馬支持陳飛成立中科院,但是現在……
不過李治和那些反對的大臣們都沒有想到,陳飛並不打算和那些文官耍嘴皮子浪費時間,有句話說得好,能下黑手就儘量別吵吵。
早朝快要結束的時候,陳飛派的忠實走狗李義府抱着一本簿子走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啓奏!”
“奏來。”李治拖着下巴倚靠在龍椅上,有些心不在焉。
“陛下,永徽元年三月,時任尚書省左僕射長孫無忌在府上宴請來賓,到場者有現任吏部右黃中,舍人馬書義,監察御史李德,關攝………等共四十四人。永徽元年九月,諸遂良擺宴府上,到場者有現任吏部右黃中,太常寺卿張想……等三十八人。永徽二年年初……”
李義府站在朝堂前足足年了一刻鐘的時間,將永徽元年開始長孫一派大大小小的聚會全都詳細宣讀了一遍。幾乎將反對陳飛提案的所有文官都囊括了進去。
李治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那些文官也隨着李治的臉色,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長孫無忌落馬之後,李治馬上就對朝廷展開了一系列的清晰,例如於志寧,韓瑗,都沒能逃過李治的怒火,一併被牽連下臺,流放的流放,貶官的貶官,長孫派樹倒猢猻散,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剩下倖存的大臣們也都小心翼翼,加緊尾巴過日子,絲毫不敢犯錯,生怕李治找他們重翻舊賬。
過了一年的時間,這些大臣們發現李治並沒有打算繼續追究謀反一案,於是他們也逐漸放下心來,政治上的事情也漸漸的開始發聲。
其中鬧的最大的一次就數這次反對陳飛的提案。
長孫無忌倒臺後,陳飛已經隱隱成了朝中權利最巔峰的那一位,別看他平日裡不說話也不怎麼參政,但是沒有人敢小瞧他的力量。
這些大臣們愚蠢也就愚蠢在這裡,自己身上揹着政治黑點,居然還妄圖挑戰權極一時的陳飛,簡直是自尋死路。
李治沒找他們算賬,那陳飛就替李治找他們翻一翻舊賬!!
長孫無忌謀反一事,一直是李治心中的一道疤痕,平日裡不說還好,一旦有人提起,就如同觸龍之逆鱗,準備迎接李治的怒火。
尤其是李義府在念完了簿子以後,還補上了一句話:“陛下,雖長孫無忌謀反一案已結,但其朝中同黨衆多,且多數身居要職,如果有人同樣抱着不軌的心思,恐爲朝堂帶來大禍,臣以爲,當徹查此事!”
“查!”李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大理寺下達了命令,此案交由大理寺接受,徹查這些官員暗中是否有無勾結。
許多大臣面如死灰,有幾個膽子小的幾乎嚇得跌坐在地上。
就在李治下達徹查大臣背景之後的第二天,許敬宗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爲前幾日陳大人的提案可行,現在無論是朝廷還是民間都需要用到那些新的知識,開設新的學府刻不容緩,臣懇請陛下同意此事!”
接着,陳飛一派的大臣們站出來齊聲道:‘臣,懇請陛下同意此事,開設新學府,爲大唐造福!”
文官們……臥槽你們真卑鄙!他們心中咒罵,卻沒有一人上前辯解。
因爲現在他們自身難保,誰還顧得上學府開不開設?能保住官職就不錯了!學府開不開設……那也要等將來官帽還在頭上再說!
本以爲是朝廷上的一場脣槍舌劍,沒想到陳飛這廝直接在背後下了陰手,都過了一年了,還將長孫無忌的事情捅出來,明顯的不打算讓這些大臣好過,所有反對的官員都在心裡罵陳飛無恥。
不過心裡罵歸罵,表面上卻是不敢有任何異議,換句話說,他們現在的官位,性命都捏在陳飛的手裡,誰敢和他對着幹?
於是開設新的學府一事……居然就這麼草草的通過了!且陳飛的手段也讓李治長見識了!
原來,讓大臣們閉嘴的方法可以這麼簡單粗暴!早知道還和大臣們磨什麼嘴皮子?這些年他到底白受了多少委屈?
三日後,新設學府的具體議程出臺,中科院就開設在國子監對面,下半年正式開始招生,招入中科院的學生享受與國子監學生一樣的待遇,且每年的六月份可參與學院內部的考試,成績優異者可進入奇工坊做官。
這只不過是陳飛計劃的第一步,等到中科院的教學體系成熟了以後,他打算在大唐各地開設學堂,專門傳授理科知識,並且讓科舉考試分爲兩種,一種是傳統的孔孟之道,另一種則是物理化。
且現有的官職體系也要有一定的變動,必須要爲將來的科研人才留出官位。
當然,想法很美好,操作起來的難度卻是很大。還是那句話,權利的蛋糕就是那麼大,你把它分給別人了,那麼現有的人必然分的比原來少了,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次陳飛可以通過手段弄倒阻擋他的政敵,那麼下一次?還能像這一次順利嘛?他的敵人還會給他留下把柄嘛?一切都是未知,且領教過陳飛的手段以後,那些大臣恐怕也會小心許多。
可以想像,未來的路還很艱難,任重而道遠,不過這卻是他必須要做的。
因爲大唐需要進步,因爲他想帶領國人走在世界的最前端。十年,百年,千年以後再也不會受到異族的欺凌!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大唐盛世,都爲之尊敬,並且……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