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之中的電腦也沒有打開，顧風直接開口介紹道：“數字音樂等於盜版，這種印象深入人心，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打破這一片僵化的思維。”
“我們利用你們這些音樂人作爲號召主體，然後通過我們武林科技龐大的渠道，鼓勵用戶去消費數字音樂，而不是去尋找盜版音樂。”
對面杜夢雨兩人陷入沉思，她們也是第一次深入瞭解到顧風的想法。
“但是，唱片界努力了這麼多年，將盜版網站、播放器生產商，乃至用戶都起訴了，卻依舊無法解決盜版問題，你們武林科技憑什麼保證他們花錢來買數字音樂呢？”
“大禹治水就告訴我們，堵不如疏，與其不斷地禁止數字音樂流通，不如讓用戶更加方面地獲得到正版數字音樂。”
面對對方的質疑，顧風微微一笑，隨後他看向杜夢雨，說道：“唱片公司一直在宣傳的是聽盜版音樂的人應該進入監獄，這種方式太過於粗暴，甚至會激勵起用戶的逆反心理。”
“所以，我打算換一種方式，讓你們這些真正得到用戶喜歡的音樂人，強化購買正版數字音樂的人的榮耀感。”
聽着顧風的話，經紀人依舊一臉疑惑：“這樣子真的有用嗎？”
說到這個問題，顧風臉上露出了自信神色：“相信我，我們企鵝已經將用戶的心理鑽研到了極致。”
頓了頓，顧風怕對方不理解，緊接着舉例道：“我們企鵝的企鵝會員，這個每個月十元的增值服務，你們應該瞭解吧？我們企鵝百分之十的用戶都買了這項服務，而他的核心點就在於一點，那就是貴族感。”
“這一點就在於，我們永遠都提供給會員與其他用戶與衆不同的特權，讓用戶有一種身爲貴族的感覺。”
“而鼓勵也是與此相同的，我們要宣傳的是正版數字音樂用戶比盜版用戶好，音樂人更喜歡他們，而不是傳遞出討厭盜版用戶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杜夢雨本人，突然開口說道：“後者容易得罪到盜版用戶，而前者不會得罪任何人，反而會激勵那些用戶一直保持着正版消費，吸引盜版用戶也轉化爲正版用戶。”
“沒錯！”
顧風打了一個響指，杜夢雨完美地解釋了他的想法。
杜夢雨笑着看向顧風，紅脣微張：“不愧是媒體口中的營銷大師，您對於人的心理已經研究的非常透徹了。”
對於這種誇獎，顧風不動聲色地商業互誇回去：“不敢當，杜小姐纔是人中之鳳，我們公司的員工都爲你着迷，剛剛公司可是暴動了一下子，我差點以爲他們要造反了呢。”
“哈哈！”
杜夢雨淺淺一笑。
有着當事人的加入，雙方之間的溝通立刻順暢了起來，很快就敲定下了合作意向。
商談之後，顧風就將事情丟給了萬廣濤，由他負責推動項目的進行。
……
這本來只是一次小項目，丟給萬廣濤之後，顧風就沒打算再理會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了第二天。
企鵝網照例上傳了一張顧風和杜夢雨握手的照片，標題是“武林科技拿下小天后杜夢雨的數字音樂版權，版權陣容再下一城”，這只是一個豆腐塊新聞，僅爲保持熱度用的。
這則新聞被其他媒體引用了過去，在其中一份《朝陽新聞》的大報上則是變成了另外一篇報道，名爲“一個欺騙了一億人的騙子，你們怎麼可以相信他？”。
這則新聞中的一億人，指的是前段時間鬼影實錄全球觀影人數突破一億人。
以這個噱頭作爲起點，然後開始討武林科技這段時間在數字音樂的零星動作，再開始分析電商的巨大虧損，以及網絡遊戲引發的一系列青少年問題。
整篇文章總得就是一個主旨，將顧風黑化成爲一個爲了賺錢不斷欺騙的小人，而武林科技也不配稱之爲科技公司，只是互聯網熱潮中的一個巨大泡沫而已。
這篇文章發出來之後，頓時像是一個炮彈一樣扔入了輿論之中。
鬼影實錄的成功，的確是基於顧風神來之筆一樣的病毒式營銷，這種營銷畢竟不登大雅之堂，早被紙媒批評了好幾次，但都被傳奇影業強大的公關力量壓了下去，沒有形成輿論。
而這一次批評顧風的由來，也不是巧合。
這篇文章的作者，名爲戴紅，《朝陽新聞》主編，另外一個身份則是萬線前總裁戴維的弟弟。
戴維對於顧風可謂是恨之入骨，原本看武林科技弱想要找他們合作，結果顧風不僅不甩他，反而事後還搞了一個小新聞，恰逢厲正在萬線董事會奪權，順勢將他給擼掉了。
其實，就算沒有顧風，戴維也執掌不了多久萬線了，他任期之中萬線的巨大虧損，本已經讓他的位置岌岌可危，顧風只是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戴維卻不願意相信這些，一旦相信這些，其實就是變相承認他能力不夠，這怎麼可能！
戴維讓他弟弟戴紅髮了這篇文章，然後利用之前人脈關係，說服了七大電影公司其他的人，一起發動公關力量來對付顧風。
其他七大之所以答應，也是顧風和傳奇影業走的太近，傳奇影業本身就是蕭寧白手起家，打拼出來收購了原本的七大，才和他們並肩，對於這個新崛起的玩家，他們自然是能夠打擊就打擊。
只是短短几天，這則新聞的影響，就從主流媒體進入了科技媒體，同時還涉及方方面面，包括投資界。
央視財經賀子越：“武林科技被質疑，其實也是創業公司經常會遇見的瓶頸期，當他們顛覆了行業原有的主宰者之後，就會陷入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狀態。”
富國證券分析師：“東訊通最近表現良好，新功能不斷推出，反而是企鵝在喪失他們賴以生存的創新能力，數字音樂由於版權談判，遲遲無法推出，企鵝也鮮有重大更新。”
《經濟日報》：“武林科技已經陷入了窘境，也可以看出創始人顧風經理人的專業素質，已經不夠應付如今武林科技龐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