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言下山時,阿樂和林淨手牽着手送她,商少言有些受寵若驚:“你們快回去吧,外頭冷着呢。”
林淨笑了笑,不說話,商少言有些感慨流言誤人——她本來做好了被神醫刁難的準備,畢竟在許銜和其他人口中,林淨是個怪人,誰能想到他其實還挺可愛呢?
其實商少言是誤會了許銜,作爲林淨曾經的弟子,許銜再清楚不過林淨的怪脾氣,平日裡別說是對人笑一笑了,不陰陽怪氣你幾句就算是幸運至極;曾經有不少人求醫,林淨哪裡還會送人出門,都是直接把門一關,把人一攆,就再也不管了,更別提親自下山給人治病。
商少言不知道這些,見林淨不聽,就轉向了阿樂:“阿樂,快跟你師父回去吧,仔細凍壞了。”
哪想到阿樂也是一根筋,他仰着頭,不接這話,只是衝着商少言揮揮手:“安安姐姐再見。”
商少言失笑,見狀也不再勉強,略微頷首後便下山了。
……
許銜在山腳下等候商少言,一邊同邰鑑閒聊:“也不知道師父和阿樂這段日子如何。”
天兒有些冷,邰鑑跺跺腳,這才暖和了不少:“神醫會照顧好自己的。”
許銜嘆了口氣:“你可別這麼說,他三十五六歲的人了,都還會時常忘記吃飯,還得要阿樂一介孩童提醒。”
邰鑑笑了笑:“說不定等娶妻了就好了?你師父雖然三十有五,但是駐顏有術,瞧着像弱冠之年,指不定哪日就娶了位嬌女郎進門。”
許銜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可別瞎說……誒,和陽縣主下來了。”
兩人連忙向着商少言迎去,許銜關切道:“縣主可曾受到了神醫刁難?”
商少言:“……”
所以林淨在大衆眼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商少言抽了抽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程楚就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們縣主親自出馬,還有什麼人敢刁難?”
白露扶額,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程楚的智商總是忽高忽低——這句話是可以說的嗎?
商少言暗暗踢了一腳程楚,而後笑着看向許銜:“神醫是位溫潤如玉的君子人物,怎麼可能刁難我?人家方纔還送我呢。”
她一錯不錯地盯着許銜的神色,在看見後者聞言滿頭問號之後確定了,林淨和許銜有舊。
而且看樣子,是好友之類的關係,看來自己對他的態度不能只是先前定下的“拉攏”這麼簡單。
商少言心裡有了數,但面上不顯,故作疑惑地看着許銜:“許大人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許銜恍惚地開口:“沒什麼、沒什麼……縣主,神醫是怎麼說的?他能治好鎮國公麼?”
商少言聽見這話,真真切切地笑了,眼裡閃着光:“神醫說阿兄的心疾是可以醫治的,只是還需要親自看了才知道,所以等我離開蜀州時,他會同我一路回盛京。這件事許大人千萬保密,不然圖惹許多麻煩。”
許銜:“……?”
他這下是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師父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對勁啊。
除了阿樂,他真沒見過師父對哪個人會這麼盡心盡力,還他媽的“溫潤如玉”、“君子人物”,師父這是在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