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差錢
董澤並沒有一直站在原地觀察，他可不希望還沒摸到對方的犯罪證據，就被對方給發現了行蹤。
看了一陣之後，董澤確實沒發現別的異常。
但閃電既然示警了，這人肯定有問題。
稍作猶豫，他繞到街道的另一側，悠閒地走進旁邊的一座茶樓。
錦城的茶樓與漢昌市差不多，品茗閒談的功能發沒發揮出來不好說，但麻將棋牌的功能肯定被髮掘得很完善。
而現在還是大清早呢，雖然是週末，但茶樓裡也是冷冷清清。
董澤進來時，吧檯裡的女服務員並沒有覺得詫異，反而熱情地招呼道：“先生幾位？要卡座還是包廂？”
“這邊靠窗的吧！”董澤說着掃了一眼，便又跟了一句，“卡座。”
“好咧！請問你喝什麼茶？”
“清茶。”
“好的！先生稍坐會兒。”
董澤幾步走到窗前，選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目光看着窗外，目不轉睛，彷彿有着心事。
他目光所及，正是剛纔那個叼着煙的年輕人。
就董澤注意到對方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可那人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董澤掃了一眼裡面，服務員還沒將茶送過來，他隨手掏出手機，對着那人打開了照相機，然後拉近鏡頭，隨手拍了一張照片。
可照片照了之後，董澤卻猶豫了。
以前自己在漢昌市，不管是刑警大隊還是派出所，都有熟悉之人，加之別人都信服自己，隨便找誰都能幫自己覈實身份，可這裡是錦城市，自己能找誰？
當然，不管是陳主任還是他昨晚所認識的劉總或者王支隊，肯定都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萬一這傢伙只是一個偷了幾百塊錢的小偷呢？爲了這麼個事兒就麻煩廳裡領導，終歸有些不好。
不過這事兒也沒讓董澤太過於糾結，錦城市這邊除了廳裡的領導，區縣局的同行他也認識不少。
打開微信，找到了西州區分局刑警大隊溫華，隨手將照片發了過去。
然後董澤撥通了溫華的電話。
董澤與溫華打交道的時間並不長，但所涉及的案件絕對讓溫華印象深刻，所以這電話剛一接通，董澤就聽到了對方熱情的聲音。
“小董，你這大忙人，怎麼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董澤尷尬地笑了笑，道：“溫大隊，你這話不是埋汰人嗎？我現在是無業遊民，一點都不忙。”
“無業遊民？”溫華很驚訝，他並不知道董澤已經回學校，已經完成畢業答辯，現正處於畢業待業狀態。
董澤悠然解釋道：“我實習已經結束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上班呢。”
“你就吹牛吧！你實習……”溫華話未說完，腦子裡忽然想起董澤這段時間的經歷，話未說完便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發現，董澤所說的這些似乎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實習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讓學生能將學校裡所學的知識運用於實踐，熟悉並適應工作環境嘛。
就董澤這段時間的表現，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實習生的水平，甚至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警察的水平。
繼續實習，意義何在？
當然，對於正常學員來說，就算表現出了實習合格的標準，也不可能提前結束實習。
畢竟這樣的人太多了，要是都因人而異地制定實習計劃，學校老師還不得忙死？
但董澤的表現太顯眼了，以他的能力以及他所立下的功勞，學校絕對樂意爲他開這個先例。
沉默數息，溫華忽然欣然說道：“既然你實習結束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分配工作了？想好到哪個單位沒有？要不到我們西州區分局？我們……”
這番話絕對是溫華熱血上頭說出來的，而還沒等他說完，他想到了一些情況。
最後他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們這廟太小，可能容不下小董你這尊大佛啊！”
董澤立馬道：“這哪兒的話呢。溫大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在哪兒工作哪是自己能決定的？”
“哈哈，也是！”溫華說着，猶豫了一下，道，“小董，你這大清早的給我打電話，總不可能就爲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是！我在街上吃早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覺得這傢伙挺可疑的，就拍了張照片，想麻煩溫大隊幫忙查下這人是否有問題。”
“這纔是你的風格嘛！”溫華立馬笑了，“我現在在家裡，我發給單位值班的同事，一會兒回你電話。”
“謝謝溫隊。”
“說謝可就見外了，我還想着你以後能多到我們隊上來指導工作呢。”
“指導可說不上，我還是喜歡和溫隊一起辦案子。以後要是有什麼大的案子，溫隊不要忘了我就行。”
“哈哈……”
溫華笑得很開心，然後掛了電話。
這時候服務員終於將茶端到了董澤面前，董澤先付了賬——他擔心一會兒時間緊迫來不及給錢，大清早的喝霸王茶肯定得捱罵。
結果他纔剛輸完密碼付了錢，視野掃到下發那青年人，見他竟然動了，有條不紊地走到了旁邊一輛車附近，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董澤哪還顧得上喝什麼茶啊！轉身就朝樓下跑，一路跟着董澤的閃電也跟着向外狂奔而去，獨獨留下那女服務員在原地發呆。
“先生，你這茶……”
“不喝了！”
聲音落下，別說人影了，連狗影都看不到了。
……
董澤來到大街上，速度迴歸正常，臉不變色心不跳。
閃電也同樣閉着嘴。
董澤快速掃了一眼，見那青年已經將車從車位上開出來。
同時，他還觀察到，那法拉利跑車也同樣開動了，不過從董澤的角度無法看到車內的情況。
兩車緩緩駛出去，這一刻董澤有些懊惱，早知道就把車開上了，可惜早上出門的時候，考慮到自己要遛狗，就將車留在了學校。
董澤也沒猶豫多久，直接一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也不等對方質疑，牽着閃電就坐了進去。
“老弟……你這狗不咬人吧？”前排司機感受到後脖頸傳來的熱氣，感覺背心一陣發涼，忍不住怯弱地問了一句。
董澤寬慰道：“放心吧！這是訓練有素的警犬，不咬人的。”
那司機稍稍放心了一些。
雖說警犬不咬人這說法不靠譜，但至少不會亂咬人。
“師傅，麻煩跟上前面那輛現代車。”董澤目光灼灼地指了指前面那輛銀白色小汽車。
“好咧！”司機立刻應諾，臉上甚至多了幾分興奮，隨後問道，“小兄弟，你是警察？”
“嗯！”董澤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
這時候要是說自己不是警察，他擔心這師傅會不聲不響地將自己拉到派出所去。
那法拉利開在最前面，雖然是跑車，但速度並不快……錦城的一環，還是清晨，速度要能快那才見鬼了，哪怕是週末也是一樣。
而那輛銀白色現代車跟在後面，顯得很悠然。
這種速度下的跟蹤，一點壓力都沒有。
對董澤來說也是一樣，特別是他坐的還是輛出租車，融入到城市的滾滾車流中，誰能想到他是在跟蹤別人呢？
法拉利的目的似乎很明確，上了主幹道後一路往北，很快便出了一環進入二環、然後是三環。
整個過程中銀白色的現代都跟在後面，有時候跟得很近，有時候又離得很遠。
董澤在內心將那輛法拉利裡的人鄙視了一番，都被跟蹤了這麼久居然還沒發現異常，這神經得有多大條啊！
按照董澤開車的習慣，隨時都在觀察前後左右的情況，車也好，人也罷，只要跟着走上一段時間，肯定會被他留意到。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
車在出了三環之後，周圍的建築物開始變得稀稀落落，甚至開始出現大片的荒地，車流量也相對降低了許多。
“小兄弟，還要追到什麼時候呢？”司機師傅開始有些打退堂鼓了。
董澤正色道：“你只管往前面開就行了。你打表多少錢，我給你出雙倍。”
司機師傅很謹慎：“小兄弟你可別糊弄我！我知道你們打出租車的錢是報不了賬的。”
董澤立刻道：“放心吧！我不差錢，我當警察就不是爲了錢。”
司機師傅莫名地感覺很苦澀，這是被秀了一臉啊！
開了多年出租車的他也是人精，從董澤說話的語氣中他就判定對方所說是真的。
說話間，最前面那輛法拉利終於駛離主道，開進了一片生活小區。
那現代車稍微減緩了速度，不過後面還是跟着拐了進去。
“小兄弟，我們怎麼辦？也進去？”
“都到這兒了，肯定得進去啊！”
“可這裡沒多少車耶，如果我們進去，對方很可能會發現我們。”司機師傅提醒道。
董澤正要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溫大隊打過來的，當即一邊示意司機師傅往前開，一邊接通了電話。
“溫隊，有沒有查到什麼？”董澤迫不及待地問道。
溫隊略帶興奮地說道：“你還真是神了，這人真有問題。他是個前科人員，因爲盜竊，被判了兩年刑，前段時間纔出來的。”
董澤愣了愣，他之前在漢昌市那邊就曾試驗過，正常前科人員，警犬就算遇見了也不會預警，畢竟對方經過監獄改造後，只要不重新犯事，那就同屬於一個陣營。
這次閃電預警的，肯定不是因爲他的前科。
“近段時間有沒有與他相關的案子？”
“這倒沒有。”溫隊說道，“你剛纔覺得他可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感覺他正在跟蹤別人，對方開着一輛法拉利。”董澤倒是沒打算隱瞞。
“難道他又在物色目標？”溫隊連忙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裡……到底屬於哪個區我不是很清楚，這裡是城北三環的位置。”
“呃，那不是我們的轄區呢，屬於郾城區的地盤。”溫隊不無遺憾地說道，“要不我幫你聯繫郾城區局的同事，讓他們過來協助？”
董澤道：“暫時不用吧！”
不是董澤擔心被人分了功勞，主要是他現在也不確定這傢伙在從監獄裡出來到現在這段時間是否有過犯罪行爲了。
警犬會不會對處於犯罪預備狀態下的目標進行預警？這個課題董澤還沒驗證過。
他想趁此機會驗證一下。
溫隊倒也沒強求，他對董澤的人格和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雖然董澤現在沒了警察身份，連實習警察都算不上，但實際上卻處理這種事情時反而能更靈活。
警察辦案還得兩個人呢，普通老百姓遇到犯罪行爲發生時需要兩個人嗎？抓起來扭送到公安機關就行了，還能算見義勇爲。
“那你注意這點兒。”溫隊叮囑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董澤收起手機，忽然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前面那巷子口停一下。”
“不跟了？”
“我覺得你剛纔說的有道理，這樣跟下去確實容易被發現。我另外再想辦法。”
董澤說完，拿起手機就給對方付了賬。
既然說了是雙倍，他肯定不會賴賬，在對方感激聲中，董澤麻溜地下了車，帶着閃電三步並作兩步消失在那巷子裡。
在確定周圍沒有人能看到自己後，董澤第一時間撕裂空間，用上了超時空移動能力。
之前他不是沒想過用超時空移動能力，但錦城市一環路內，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這樣的地方，等他找到後也不知道目標跑什麼地方去了。
而這裡不一樣，他一眼就找到了適合消失的位置。
憑藉着超時空移動能力，董澤輕鬆出現在道路側面的樓頂。
站得高、看得遠，雖然兩輛車脫離董澤視線有大半分鐘，但他還是迅速找到了他們的蹤影，然後他就在樓頂間晚起了閃現，跟着對方一直往前走。
忽然，在一次走出空間之門後，他看到那法拉利開進了一個巷子裡，然後停在了小巷拐角後的路邊。
待那現代車一下子從後面拐出來時，兩車幾乎處於同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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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