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元稹的話,不禁都沉默了,想想在太西縣的生活,再想想現在的生活。
雖然來了夢想中的安康洲,還有太京,見識到什麼叫做繁榮,但也見識到什麼是黑暗。
太西縣雖小,也不夠繁榮,但沒有那爾虞我詐。
風滇拍了拍元稹,輕聲說道:“如果這就回去了,是不是很沒面子。”
“那總比這樣好,咱們一路走出來,要不是昆哥,估計連骨頭都不剩了。”元稹倒是說了一句實話,跟在昆哥身邊,雖然能見識到一般人見識不到的,但也伴隨着危險。
“阿哥,要不要告訴爹和孃親這件事,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夜秦沉聲說道,爹和孃親肯定是有辦法的。
夜昆搖了搖頭,認真說道:“去,既然聖人都決定好了,那我就去。”
“阿哥,那五嶽向來和太京不和,現在又死了人,去了很危險的。”夜秦急忙勸說道,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
夜昆自然知道這一點:“阿弟,你看好家,等阿哥回來再說。”
“夫君,我陪你去。”葉離和顏慕兒肯定想陪伴在身邊的。
“剛剛曹公公也說了,聖人都安排好了,你們都呆在家裡就好。”夜昆不想讓其他人跟着,沒有其他人,自己也能放開了一點。
有東賜和妲慈在家裡守着,自己也是放心的,只要那個男人不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聖人到底是幾個意思,也不想去猜了,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來了,化解不了的那種。
“可是···”葉離擔心道。
“沒什麼可是,乖乖在家裡,注意安全就行了。”此時的夜昆比平日裡要強勢了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心情不允許現在的夜昆開玩笑。
衆人見夜昆如此的堅持,知道是沒法改變,只能擔心。
長孫蕊還是決定去一趟皇宮問問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突然變得明目張膽起來了,不是說好慢慢來的嗎?
飯後。
長孫蕊就說要進皇宮,夜昆看她如此的堅持,也沒有反對。
如果因爲這件事,他們父女鬧得不合,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不用擔心長孫蕊做出不利的事情出來。
長孫蕊很快就進宮面見長孫御,也許是知道女兒會來,長孫御並沒有感覺到意外。
“父皇。”長孫蕊傾身喊道。
只見長孫御正在作畫,身旁陪伴的是童盈盈,看長孫御得樣子,似乎很開心似的。
“蕊蕊,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看父皇了。”長孫御正在畫着一隻虎雕,顯得很認真,而長孫蕊進來並沒有看一眼。
童盈盈站在旁邊端茶倒水,帶着輕笑。
“父皇。”長孫蕊再次喊道,很明顯是因爲有外人在,不好說。
而這個外人就是童盈盈了。
童盈盈也十分懂事,笑着傾身:“臣妾去給聖人熬粥。”
“愛妃有心。”長孫御擡頭看了童盈盈一眼笑道。
童盈盈朝着長孫蕊笑了笑,隨即走了出去。
隨即侍女們也相繼離開書房。
長孫御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蕊蕊,最近你很不懂事,父皇的愛妃你也是這個態度嗎?”
“父皇,爲什麼這次突然讓夜昆去五嶽。”長孫蕊質問道。
長孫御將筆擺好,雙手撐在書檯上,目光看向女兒:“蕊蕊,你這是在質問父皇嗎?”
“女兒不敢,只是不明白父皇爲什麼這麼做,是不是太急了,以前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父皇並沒有惡意,這次確實要派人去五嶽,因爲夜昆出衆,才選他的,這還是道德子提議的。”長孫御的抉擇讓長孫蕊感到不安,這話明顯是作爲一個聖人說的,而不是做爲一個父皇說的。
長孫蕊緩緩冷靜下來,輕聲說道:“父皇,如果是這樣的話,女兒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
“蕊蕊,怎麼能說白費,現在的你似乎在說,夜昆死定了,但夜昆會死嗎?他不會啊。”
“父皇爲何如此的確定?”
“蕊蕊啊,一個拿着神劍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活命,這也是父皇考慮過的事情,夜昆作爲御使前去五嶽,不管談得如何,將是太京的一道美傳,父皇是在給夜昆至高的名望,談何說害呢?”
聽着父皇這麼說,長孫蕊覺得是有點道理,阿哥不死自然水漲船高,而且有神劍的阿哥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死。
但這件事對於父皇來說,不管是活還是死,那都是有利的。
活着,父皇那肯定是獎賞,一副就知道你會如此。
死了自然是除掉了心腹大患。
“蕊蕊。”
“父皇。”
“你倒是有點變了。”長孫御沉聲說道。
長孫蕊心中一沉,恭敬說道:“女兒不會變。”
“你今日慌慌張張跑進宮,就是責問你這個父皇,你是帶着夜家兒媳的身份來,而不是皇室的公主。”
長孫御這句話讓長孫蕊惶恐,父皇說的很對,剛剛那個態度就是以夜家兒媳來的。
長孫御輕聲說道:“你和夜秦在一起的日子並不長,但他們好像漸漸把你給感化了。”
“蕊蕊,到底是父皇變了,還是你的變了?你要搞清楚這個問題才行。”長孫御的話就像轟雷一樣在長孫蕊的心裡炸開。
長孫御輕笑了一聲:“好了,沒事了,回去休息吧,替父皇解釋一下,別讓夜昆誤會了,曹公公的轉達看來也不到位。”
“是,父皇,女兒失禮了,告退。”
長孫御揚了揚收,長孫蕊弓着身子退下。
書房裡面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