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爲神的羊圈的教皇島在黎明破曉之際的天空,被一道噴涌至天際的溫熱鮮血渲染成殺戮的紅色,教皇君士坦丁帶領着主教在梵蒂岡大教堂中祈禱,突然,教堂的正門被推開一個縫隙,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陰暗的教堂每一個地方,映照在諸多主教的臉上,雖然陽光明媚,教皇君士坦丁在這道理應被人讚美的陽光下臉色發白,甚至站不住腳跟,騎士普月推開了那扇大門,噴出一口鮮血,捂着被扯斷的左手,環視着面前這些自己平日內不敢直視的大人物的臉上表現出的對自己打斷他們祈禱的不滿,一股悲哀之氣由心而生,立於原地,悲憤如老牛奮蹄,用盡人生的最後一股氣力,嘶吼道:“裁判所,叛亂!”
……
帝國南方的主幹道上沙塵滾滾,馬車進入了一個有着重兵把守的檢查站,同一方向的道路上只有這一輛馬車所以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但也是經過層層的盤查才被放行,過了檢查站,羅林終於到了自己的領地,蘭西因。
透過馬車上的小窗,羅林對於自己領地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
背後是被彪悍士兵把守的檢查站,左側是一隊隊鐵質的籠車,在裡面關押的都是衣衫襤褸的異族人,眼神渙散,察覺到羅林的目光的人也是擡起呆滯的頭,嘴角帶着口水,當馬車從視線中消失後再次低下了頭顱。而車隊旁的護衛察覺到這輛馬車的不同後同時提起了武器怒視着車窗的羅林,似乎對於道路另一邊的來人抱着一定的仇視。
羅林立刻注意到一羣異族奴隸的異類,一個在衆多被虐待後便的麻木的族人中的大眼睛精靈女孩,她看到羅林的時候立刻想要開口呼救,但她身旁騎在一隻名爲地龍的七級亞龍身上的彪悍男人見到面前的不速之客後也挑釁式的舉起別在腰間的酒壺,酒壺傾斜,烈酒全部倒在精靈女孩的秀髮上,還未等女孩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勒的喘不過起來,下身再次傳來前幾日不會陌生的痛楚,然後燃起的希望再次被殘酷的現實殺死,被一**的衝擊所磨滅。
羅林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嘆道:“下面的路,我自己走。”
……
“陛下,軍械庫失守了!”
“再探!”
“聖光騎士團遭遇尖刀,損失慘重!”
“再探!”
“樞機主教全部背叛!”
“……”
在天空中向下俯視,顏色基調爲純潔白色的教皇島在太陽初升之際被四處涌出的黑色大軍覆蓋佔據,以中央的梵蒂岡大教堂爲中心,像是有一頭深海巨獸在逐步的蠶食教皇島一般。
黑色洪流與與閃耀着聖光的鋼鐵大軍交織碰撞,教皇島四處迸發着顏色各異的鬥氣,鮮血與殘肢鋪滿了每個地方,雖然聖光騎士團戰力卓越但架不住那有如無窮無盡的敵人潮水般的衝擊和數個炮灰間夾雜的高級戰職者出其不意的一擊,數量越來越少,只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教皇島的外圍全部淪陷,只剩下中央核心區,百丈的高牆被一層名爲光耀的大型魔法陣覆蓋,城牆上的高階魔法師借用魔法陣的力量盡情的揮霍着自己的魔力,每當魔力枯竭就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幫助魔法師施展一個又一個超出自己職業等級的毀滅性魔法,而在魔法陣的中央,一個哭得像是個淚人般的白衣倩影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支持着魔法陣的運作。
在大教堂裡,恍然失措的大主教們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般,有的跪在神像前祈禱,有的抱頭痛哭,但數個資格老練的大主教站在神像前方,臉色嚴峻,略顯老態的君士坦丁嘆道:“諸位莫要着急,待七賢前來救援,我等仍然是神最忠誠的僕人,讚美吾神。”
耳邊不時響起敵人用高級別的戰技衝擊魔法陣的刺耳摩擦聲,身穿賢者錦袍的安度因步入教堂,衆人像是見到救星般紛紛圍到他的身邊,君士坦丁同樣欣喜的問道:“老友,溫德大人來了嗎!”
安度因因爲巨龍詛咒而略顯猙獰的面容因爲覺醒的力量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枯朽的蒼老面龐,但他仍然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陛下,我聽到消息之後從龍穴趕來,但溫德閣下鎮守的九幽深淵處於另一個位面,所以暫時無法支援教皇島。現在必須搞清楚聖事部真正的意圖究竟是什麼,還有,爲何聖事部同時從八部內部叛亂,這麼嚴重明顯的惡行發生時而我們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各大紅衣大主教的人爲何沒有稟報!普月,普月在何處!”
衆人面露難色,君士坦丁連嘆數聲,道:“老友,隨我來。”
等待安度因的只有一方白布掩蓋下冰冷的屍體。
安度因顫抖着雙手,他甚至不敢去掀開那層白布,掀開了一角,看到自己得意門生瞪大了雙目,死不瞑目,但安度因卻輕輕的爲普月合上眼睛,輕聲道:“普月,你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老師永遠以你爲榮。”
“我們派去聖事部的人都受到了異端的誘惑,說來慚愧,我們都未曾注意,導致所有的中層教父和騎士全部……”這是一個紅衣大主教的解釋,偌大的教皇島有着許許多多繁瑣的事宜,不可能由數個大主教親自觀禮,畢竟他們也是人絕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將日常中不會觸及核心利益的權力下放到可以信任的人手上,讓他們代自己管理整個教皇島的下層,聖事部舉辦的神秘宴會他們也曾有所耳聞,甚至有幾個德高望重的大主教接受了聖事部的“饋贈”,所以他們對聖事部**的行爲沒有太過在意,甚至覺得理所當然,有光的地方肯定會有黑暗,即使是被神的光輝籠罩的教皇島也會有聖事部存在,這些德高望重的大主教們對於屬下的放縱也持着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不干預也不反對。但聖事部就是用這種方式將所有中層的管理人員控制住,導致在叛亂髮生後這些高高在上的主教和教皇君士坦丁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心中懷揣着悲痛的安度因只是擡起手打斷他的發言,而後將普月的屍體放在地上,緊閉着雙眼,長嘯一聲奔到城牆上,對同樣站在黑色大軍最前端的菲利普怒喝道:“我定斬你!”
……
身穿白袍的羅林就像是尋常的路人般,胸口上並沒有帶着那個在西北和土匪周旋而養的一身匪氣的便宜老爹給的勳章,而周圍的奴隸主早已習慣了這些主動摘除象徵着身份地位的貴族大少的舉動,自從有着蘭西因這塊地,每一年都會有口袋裡不愁金幣的貴族親自來這裡挑選異族奴隸,摘掉了勳章只是爲了防止有心人藉此用聖事部爲難自己,畢竟敢無視裁判所威嚴的人還是少數。
一路走來,羅林看到的只是一個個被現實摧殘的失去了希望的空殼還有在兩旁高臺賣力吆喝推薦手上的奴隸,聽到的只是皮鞭甩在皮肉上發出的啪啪聲和無助的呻吟討饒,還有帶在手腳上冰冷的銬鏈碰撞時那從靈魂深處感到的吶喊。
一個活生生的人,只因爲比大陸之主的人類有着一對更加尖銳靈巧的耳朵,或者一對萌味十足的貓耳,亦或者是瞳孔中那一抹無比誘惑的粉色就會被當做貨物一樣明碼標價擺上貨架,他們命運的悲慘程度完完全全被一個擁有特殊稱號——主人所決定着,其中最幸運的就是就是碰到一個相對溫柔的主人被當做禁臠被一個人玩弄,至於悲慘者,不限枚舉。
……
在教皇島上的戰鬥陷入僵局,聖事部的大軍無法攻破光耀而給了處於梵蒂岡內的君士坦丁喘息的機會。
龍骸賢者安度因立在城牆之上,喝道:“菲利普,出來,與我一戰!”
把玩着手中塔羅牌的菲利普站在大軍的前方,面帶微笑,道:“我只是個臭皮匠,大軍交鋒,主將也不是我,你要面對的,是他。”
一個面帶冰霜的冷酷男人飛至半空與安度因平時,低聲說道:“人類,可敢與我一戰!”
“殺!”
在菲利普身後的利卡皺緊眉毛,道:“爲何不接下挑戰,你明知玄武是我方的隱藏的底牌,他的對手應該是脈輪和荊棘,而不是安度因。”
菲利普笑道:“我親愛的卡卡,雖然同爲幕僚,但是和你們這些把信仰和忠誠都交給教皇大人的人不一樣,我,只信仰我自己。好了,閒聊到此結束吧。”
當大教堂中竄出數個身影,利卡拿出自己的相翻閱,目光卻是盯着面前在督戰的菲利普,一抹狠戾一閃而過,而將背影漏給算不上朋友的利卡的菲利普卻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對同樣盯着自己的冰霜美女笑道:“琳琳大美女,我承認我很英俊,如果是平時您肯不吝嗇目光來看我,那我肯定是感恩戴德,但首先在,你的對手,就在上面。”
美女冷哼道:“那個稱呼只有她才能說出口,至於你,我會在一切結束的時候親手把你釘死大教堂上!”
看着同樣躍起的俏麗背影,被威脅的菲利普不禁感慨道:“刺骨風雪,帶刺玫瑰傲然綻放,若能博你一笑,我此生無憾,可惜,可惜啊。”
……
羅林沒有停下腳步,轉而走到蘭西因的另一端,而這裡,數不盡的異族大軍在此紮營與人類的大軍對峙,而即使是這般,販賣奴隸的車隊近乎囂張的從兩軍陣營中央穿行,族人的呼喊聲接連起伏,但異族大軍面露悲哀卻無人敢上前營救。
羅林拉了拉一個看熱鬧的人的袖子,對方一見到白袍就知道羅林不是普通人,連忙說道:“小人能幫您做什麼?”
羅林表現的就像是個真正出來購買奴隸的大少,拿出一枚金幣交給對方,那人立刻眼睛放光拿過金幣用舌頭舔了一遍,態度越發的恭敬,羅林好奇的問道:“你對那些異族有多少了解?”
“這您可就找對人了,那您是要女僕呢還是?”
羅林頂着身邊扎平似笑非笑的眼神面不改色的說道:“女僕。”
“少爺你看,那邊穿着鏤空衣服的漂亮女人都是精靈族的,各個都很漂亮,你再看那邊是玀人族,看那大腿結實的,如果能讓她夾我一晚上我就算是死也值了,還有那邊的貓人,她們那邊的小女孩也是搶手貨,還有……”
羅林輕咳一聲,打斷對方的發言,再次拿出一枚金幣,笑道:“我不缺少金幣。”
男人眼睛直冒光,結果金幣快速的說道:“如果您肯出金幣,待會兒我會給您聯繫泰羅隊長。”
“我覺得那個精靈不錯。”
男人順着羅林的手指看去,卻看見一個漂亮的精靈,露出曖昧的笑容,神秘的笑道:“尊貴的少爺您儘管放心,只要泰羅隊長出手,只要您看的見的他都可以幫您弄到手,那些卑微的異族就是害怕泰羅隊長的大名不敢救人,只要他們敢走出來,就別想回去,嘿嘿嘿……”
“走吧,我隨你去見泰羅隊長,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請隨我來……”
噗通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羅林從腳下昏迷的男子手中拿回自己的金幣,扎平挑眉笑道:“怎麼?”
羅林仔細擦拭金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現在是窮光蛋,每一顆銅板都是大少借給我的,不能亂花,而且我也是個吝嗇鬼,對於不能給我實質性回報的交易我寧願不浪費錢,而且,我很討厭這個人的眼神,他看着我和我看愛德萊德一樣。”
扎平神神秘秘的笑道:“想知道爲什麼?”
羅林點點頭,扎平哈哈大笑道:“你剛剛指的那個精靈,其實是個男人!”
……
當聖事部的大軍將大教堂團團圍住,天空中的戰鬥打響,但勝利的天平仍然向着自己傾斜,菲利普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輕鬆的神色,突然,大軍腳下的青色石板化作銳利的荊棘人羣傳來陣陣慘叫,但很快荊棘就被一團火焰吞噬燃燒,眉生三尾翎的焰翎將化作熔岩的左手插入大地,與衝出地表的荊棘賢者和脈輪賢者戰成一團,而就在一個耄老身影站到高牆上和大眼瞪小眼,不懷好意的盯着菲利普時,菲利普苦笑一聲,毫不猶豫,扭頭就跑!
利卡攔住菲利普,皺眉道:“臨陣脫逃者,殺。”
菲利普顯得十分着急,道:“利卡,快和我一起跑,現在還來得及,如果不想死就馬上離開這裡,我沒想到多多洛那個老傢伙竟然也會幫君士坦丁,這下咱們的計劃全都被知道了!”
“迎敵!”
“再不走,我的預言就要實現了!”
轟隆!教皇島似乎經歷了一場劇烈的地震,大地開始顫動,裂開了數條丈寬的裂縫不少人馬掉進了深坑之中,似乎禍不單行,伴隨着地震,大海發出陣陣怒吼,教皇島周邊的水位急劇下降,聖事部援軍的船隻被突然而至的巨浪掀翻擊碎!
一震,一掀,聖事部的戰鬥力瞬間少了三成!
菲利普憑空消失,而倖存的聖事部成員還未從突然而至的災難中回過神來,聖光騎士團的騎士開始反擊!
黑色大軍節節敗退,他們的敵人除了聖光騎士團,還有從大地裂縫中攀爬上來的荊棘樹人,一隻只丈高几乎刀槍不入的樹人!
還有在被巨浪掀翻的船隻殘骸上方,一艘艘戰艦衝向教皇島,各大賢者麾下的軍團到達教皇島的外圍!
當面前一個護衛被斬成了兩段,利卡面不改色,即使站在他面前的是教廷爲數不多的聖棺騎士,他拿出相,擡起手,從黑影之中飄蕩出數個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的身影,而士氣暴漲的聖光騎士團被一團黑氣籠罩過後,雙目迸發出涌泉般的鮮血,而聖棺騎士則被六並細劍扎穿身體,釘在牆上,悲憤而死!
聖事部的秘密部隊,衆人意識中的死人,歷代的聖事部審判者!
教皇島的上空被一團濃密的烏雲所遮蔽,七賢之首溫德從破碎的虛空中探出身影就看到聖事部方位那肉眼可見的漆黑光柱,瞳孔緊縮,化作一團流星衝擊教皇島!
……
蘭西因臨近異端森林的一角,羅林和扎平站在一處破舊但很乾淨的宅邸面前,兩個如雙胞胎般可愛的小女孩和一個老管家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還有一個頭戴帽子的少女,羅林拉着小傢伙們的手,笑道:“進來看看我們的新家吧。”
……
被地震和巨浪侵襲後,教皇島變成一片廢墟。倖存的人們從廢墟中,除去聖事部的成員,大多數有能力接到聖事部突然頒發出的任務的僱傭兵開始逃竄,教皇君士坦丁下令不阻攔,但也沒有立刻離開大教堂而是時刻觀察着天空的戰況,而聖事部上空的烏雲卻越發的濃密,隱約中有電閃雷鳴,似乎天地都在孕育着某種可怕的存在。
菲利普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句話,“終於開始了。”
…… www⊕ Tтkan⊕ ¢ ○
四個人,老管家明耶,小蘿莉可可和娜娜莉,還有美杜莎的號角蛇女籽菀。明耶是受到了蘭斯夫人的指示協助羅林,畢竟作爲一城的城主對內沒有一個稱職的管家在許許多多瑣事上會別手蹩腳施展不開浪費時間,而在劉納斯城的這一年羅林也沒少往愛麗絲那邊跑,對於兩者的關係大人們算是默許了,但羅林就像是個不開竅的傻子一樣對於愛麗絲做出的各種暗示給予無視,所以兩個人一直沒越過那條線,究竟爲何,羅林不說沒有人知道。
管家的空缺被明耶填補了,而可可因爲失去了和源泉的聯繫無法使用戰神附體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娜娜莉時刻都不想離開羅林的身邊,在一年的時間內也學會了人類的語言,但仍然沉默寡言,不善言語,至於籽菀,原因同娜娜莉,只不過自從她見到伊蘇拼死送自己走出聖地後變得鬱鬱寡歡,只有羅林能和她說句話,自己卻習慣性的蹲在牆角和自己召喚來的小動物聊天,性格比娜娜莉還要孤僻。
四個人,這就是羅林來蘭西因後的珍貴家產和親人。
將行李安置了之後,籽菀站起身子在羅林耳邊快速說了幾句就繼續蹲在牆角自言自語,羅林招呼扎平,兩個人向着議事廳走去,扎平抱怨道:“看來少爺的情報有誤,蘭西因這裡的駐兵遠不止三萬,真不知道情報科的人是吃什麼的!”
羅林笑道:“別忘了他們可不是我這個窮光蛋,雖然爲大少做事,但瑪格麗特能賞賜1個金幣,對方就能拿出一個金幣的百倍萬倍來賄賂上面來的檢查團,讓三十萬少個零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扎平詫異道:“你怎麼知道蘭西因有三十萬士兵?”
羅林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在牆角和一羣“可愛”的小東西爲伍的籽菀,不管在何處,昆蟲總是能夠遍佈與每一個角落,籽菀就能夠控制許許多多的昆蟲當做眼睛探查信息,這項恐怖的信息收集能力如果讓他人得知籽菀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就算是在過去一年中對自己報以一定善意的奧古斯都也會立刻勒令將籽菀送到帝都,一個能夠在戰場上時時刻刻得知對方信息的情報員有時候能夠決定戰爭的走向,羅林對籽菀的作用也有着明顯的定位。
扎平也知道自己算不上羅林的心腹只是自家老太爺放在他身邊的一道保險,所以也沒打算探聽羅林的秘密。如果情況危急他將不顧一切的把人帶回劉納斯城,至於其他人,只能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羅林繞着宅子一圈,在花園搞了點小動作,就來到宅子的議事廳門外,輕聲道:“三男三女,三個異族三個強盜頭子不請自來,我倒要好好招待一番。”
……
七賢盡出,教廷騎士團士氣大漲從內城中涌出,而聖事部的軍隊卻被接二連三的事故打擊士氣低落,面對騎士團的衝擊紛紛選擇逃走,菲利普突然從利卡面前消失,但利卡卻護在聖事部的前方,面對前方節節敗退的士兵和騎士團銳利的長劍,沒有怯意!
不夠,時間還是不夠,可妮莉雅大人,我辜負了您的器重!
利卡一個左手舉起相,攤開,右手放在相上方,手腕處的傷口涌出鮮血,一張張寫實派的畫像沾染了血跡從相中飛出,立刻化作一顆鬼火張開嘴咬在利卡的血肉上,雖然身體被吞噬但利卡想的,念得,看到的都是那個人,似乎並不是很痛苦,當蒼穹之主的老胖子抹乾淨嘴角的血漬,站在差不多成爲骨架的利卡面前,鄭重的說道:“以身祭鬼,雖然我們被你囚禁了千年,但是對於承諾,我風暴從未食言過!擋住這些凡人而已,兄弟們,上!”
攻勢被一個個惡鬼所迫,僅剩頭顱的利卡仰望着天空,張大嘴,露出人生中有限的笑容,他的這一生只笑過三次,第一次,是在燈紅酒綠的酒宴中,看見了在羅德身邊的可妮莉雅,他讚歎,好美;第二次,是在可妮莉雅帶着十二人在洛麗塔城剿滅異端時,被赤色**沾染成了血腥女王的可妮莉雅立於衆生之上時,他贊曰,好美;第三次,利卡甘願爲可妮莉雅現身,哪怕她從未說過愛自己,也從未有過任何的誓言,但利卡卻在期待,期待那道背影屹立在教皇寶座上,千萬教徒與自己一同齊呼!
“吾皇,不朽!”
利卡嘴角劃出了歡樂的弧度,預言,實現了,自己將在這裡死去,爲了可妮莉雅大人而死!
焰翎和化作巨龜形態的玄武與七賢之三戰成一團殺的難捨難分,聖事部上空的漆黑光柱宛如水晶般閃耀着充滿死寂的光華,收斂了光芒,似乎是在默哀利卡的死,而溫德也被風暴纏住,眼睜睜的看着那道光柱破碎,重塑,粉碎,向着四面八方,璀璨的散射!
……
議事廳內,誰都沒有注意羅林的到來,或許說是沒有興趣知道他是誰,而羅林也沒有打攪這些人互相放嘴炮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們,直到三個異族人離開,三個人才把目光放在羅林身上,三人中央身穿鐵鱗甲的壯碩男人輕蔑的說道:“你就是新一任的城主?”
羅林點點頭,對方似乎沒有興趣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擺擺手說道:“行了知道了,我們都是粗人,有話直說,只要你別管我們生意,該給你的份子錢我們不會少你的,還有這城主府別住了,家族已經決定把這當做家族臨時的基地,這有三十金幣,算是給你的安家費,麻煩你去找個地方,咱誰都不爲難誰。”
對於桌子上的金幣,羅林只是看了一眼,道:“我的城主是皇帝陛下欽賜的。”
三個人拂袖而去,不一會兒,扎平皺眉道:“外面有四十個實力超過四級的人,雖然你的實力也算不錯,但你想拿什麼對抗他們?”
羅林笑了笑,走出議事廳,來到自己放煙火的地方,笑道:“現在沒有,可不代表往後沒有,扎平先生,你有沒有聽過那個典故?”
扎平挑了挑眉,羅林笑道:“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
宛如,天神下凡。
一襲長髮隨風飄散,裸足及地,溫德見到可妮莉雅後雙目瞪得滾大,直到自己的頭顱飛離了身體,而可妮莉雅只是微垂着眼瞼,指着梵蒂岡大教堂,輕聲道:“隨我前去,取君士坦丁項上人頭。”
……
門外集結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羅林在劉納斯城得罪過的人收買來的賞金獵人,當人數達到恐怖的百人時,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第一個人踏出了第一步,後面的人緊隨其後,就快突破正門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的街道傳來,雖然嘈雜卻井然有序,一小隊裝備精良的騎士御馬急速的衝進被百人圍住的城主府,騎士沒有下馬,對着羅林行騎士禮,正色道:“稟告城主,獵刀小隊共三十一人,向您報到!”
獵刀小隊?雖然得到與預期並不符合的支援,羅林詫異了一下但還是笑道:“諸位辛苦了。”
騎士隊長笑道:“後面還有人。”
雖然有了三十多的騎士作爲資本,但對方似乎沒有退去的意思,而在騎士準備應對任何衝突時,一個健壯的身影出現在衆人背後,身旁跟着一個懷抱着嬰兒的女孩,那個人笑道:“我的妻子怕生,能不能讓一下,最好有多遠走多遠。”
萊因哈特。
羅林和他擁抱了一下,但萊因哈特卻神秘的笑道:“後面還有人。”
……
梵蒂岡大教堂中,如神邸般的可妮莉雅從容的從君士坦丁的頭上取下那沾染着血跡的教皇桂冠,面對衆人,道:“今日起,吾爲第三十六代教皇。”
……
在宅邸的前方,羅林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愣住了,那個已經成長到能夠平視自己的俏佳人站在面前,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羅林苦笑道:“塞西莉亞。”
ps:好忙啊,各處吃喜酒,噸位又要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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