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夢
關於喝酒這回事,得說一說,對普通人,過了酒量,勢必要醉。而修士,雖然實力強大,但同樣是人,對酒精同樣有反應,喝醉也就是正常的情況。
不過,修士不同於普通人在於,他有能力將酒勁逼出,迅速恢復清醒。只不過,通常來說,這樣做的人還是少數。
也許是因爲齊皓元醉酒之後流露的真感情感染了邱志雲,情不自禁間,他苦笑着流下了眼淚,擰起一罈酒往嘴裡猛灌,酒水混着淚水,他也醉了。
他在笑,笑的很苦澀,像是自嘲。
很多時候,人都在僞裝,僞裝着淡定,僞裝着開心,僞裝着堅強,撕開僞裝的面具,其實是已經遍體鱗傷的柔弱。
做男人不容易,當一個男人明白責任兩個字的時候,面對他的生活就已經改變了,從此以後,他必須堅強,他可以哭泣,但只能躲起來一個人偷偷的哭,再多苦,他必須一個人承擔。
所以男人要抽菸,有時候想醉,因爲,那種壓力接近奔潰的邊緣,他在找藉口釋放。酒後痛哭,其實不丟人,是真感情的釋放,哭過之後,依然是一條好漢,依然堅強!
這一夜有些漫長,待到天明時,二人沉沉的睡去了。
齊皓元做了一個夢:他迷失在一片混沌中,他大聲呼喊,可是沒有人答應,他努力奔跑,可是視線裡還是混沌。
他想要放棄,想就這樣迷失在這一片混沌之中,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想起了一個個熟悉的畫面,這時混沌裡浮現了兩道身影,那是父母慈祥的面孔,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皓元,站起來,勇敢的走下去,你是我們最堅強的孩子。”
“爸——媽——”他大喊,可是畫面很快散開回歸混沌。
他站起,朝着那片混沌努力奔跑,那裡有一個人,他跑過去才認出來,那是段飛。
“傻逼飛!”
可是段飛就像不認識他一樣,沒有理他。
“你怎麼了?我是屌絲元啊!”他急了,跑過去,使勁的搖段飛,“你看看我,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段飛猛地推開了他,笑道,“屌絲元,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說着,段飛就慢慢的消散了。
他傻了,他不明白段飛爲什麼這麼說,於是大喊,“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你不可以拋棄我,我知道你在怪我沒有去找你,可我已經盡力了,仙路太難走了,我跟不上你的腳步。”
他感到了絕望,跪在地上,無力的低着頭。
突然,一隻玉手撩撥了他散落額頭前的髮絲,他擡起眼,看到了顏彩虹。可是一眨眼,顏彩虹變成了顏雨晴。
顏雨晴對他說,“並非你的腳下沒有路,只是因爲你信念動搖了,所以路才顯得不清晰。堅定的朝着前面一路走下去,那就是回家的路。”
“真的嗎?”他問道。
顏雨晴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身影慢慢的遠離,很快就不見了。
“我不會放棄,我的信念沒有動搖。”他大喊,站起身,朝着顏雨晴指點的方向跑去,他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久很久,終於,前面出現了變化,一道五彩極光射穿混沌照了過來。
他朝着五彩極光努力跑去,混沌的背後出現了一塊懸浮的五彩晶石,那五彩極光就是這塊晶石散發出來的。
他認得這塊晶石,從小到大,在夢中出現太多次了,可是這一次不太一樣,他沒有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他走到了晶石跟前,終於看清了五彩晶石的模樣。
那是一塊有一人高呈半透明狀的晶石,裡面封印着一個沉睡的女子。女子的睡姿很安詳,可他還是看不清女人的模樣。不過,他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
“長久以來,是你出現在我夢裡跟我說話嗎?”他問道。
可是沉睡的女人說有回答他。
“你能告訴我回家的路嗎?”他又問道。
……
“這是哪裡?是你帶我來的嗎?我又是在做夢嗎?”他繼續不停的問。
……
五彩晶石安靜的懸浮在混沌裡,沒有人說話,不論他問什麼,換來的只有寂靜。
再沒有別的人出現,剛纔一路跑的太久,一股疲憊感強烈的襲來,沉睡的女人不理他,他就靠在五彩晶石旁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好像在摸自己的臉,可是有強烈的睏意,他不想睜開眼睛,但那種感覺一直存在。
“醒醒……”耳邊響起女人喚他的聲音,這聲音好熟悉,他這才睜開眼睛,眼前映入一張女人乾淨雪白的臉蛋,那眼神好熟悉。
他只睜開了一點,又閉上了,但很快又猛地睜開了,就見到顏雨晴盯着他,在他眼前。他一怔,坐起身,才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夢了。
“你怎麼在這裡?”他環視四周,發現已經不是跟邱志雲喝酒的地方,而是自己的房間,顏雨晴就在他牀邊,對於這樣的處境,他覺得有點詫異,首先,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躺在了牀上,再者,就算躺在了牀上,顏雨晴也不應該在自己身旁,這不科學。
就好像在聖都那一次,睜開眼看見姚婧給他擦臉的情景一樣。他有些遲疑,不敢相信顏雨晴竟然會對他這麼好,但心裡很激動。他以爲是顏雨晴在醉酒後給他扶到了房間,還照顧了他。
齊皓元表情的變化,顏雨晴全看在眼裡,道,“你那個師兄已經走了,如果你還想見到他,就快點起來吧。還有,是你那個師兄送你回來的,我只是抽了你兩巴掌,給你叫醒了,別想的太美好!”
齊皓元一愣,摸了摸自己,果然有些火辣辣的感覺,剛纔僥倖的心思瞬間灰暗的一塌糊塗,心說,我艹,你這女人太狠了,我的臉估計都被你抽腫了!
要是旁人抽了他兩巴掌,這會兒他鐵定暴起跟他拼了,可這個人是顏雨晴,他只能心甘情願的受着了,坑都不敢吭一聲。他坐起身,下牀問道,“我師兄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