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牆上抽着煙,謝銘和劉明強靠在我的對面牆,謝銘吐出一口煙“小風,真的要砍他嗎,我長這麼大還沒砍過人。”我撇過頭看着他“安啦,沒多大的事,就只是在他身上開一兩個小口子。”謝銘捏着煙的手在微微發抖,我伸手過去捏了捏他的手“沒事的,不用慌。有我在。”
銘子點點頭對劉明強說道“強子你不怕嗎?”強子搖搖頭,“不怕,小風都不怕,我怕什麼?”謝銘哦了一聲,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拿着刀對人,對誰都會緊張,況且我們還是學生。謝銘慢慢的蹲了下來“小風,你沒什麼感覺嗎?”我也蹲了下來“第一次我也和你一樣,當時我連刀都不敢拿,可我有什麼辦法,自己逼着自己不要怕。從那次事過後,到現在,我已經沒感覺了。”
謝銘深深地呼了口氣,站了起來“操他媽的,怕什麼,我真特麼丟人。”我這才點點頭“這纔是我們認識的謝銘,天不怕地不怕,出了事有你兄弟扛着。”劉明強站在一旁看着我兩傻傻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外面小巷子外面傳來了黃毛的聲音。“兄弟,你來拜我做大哥就對了,今天我就剛砍了一個**娃娃。現在還躺在醫院呢。以後跟着你趙哥,我捧你做二中的扛把子。”黃毛的話剛說完,何興華也隨之附和道“謝趙哥,謝謝。”我聽着黃毛的話,心裡怒氣一陣陣的升了起來。
趙仁吉幾人走進了小巷,就聽到他說道“小華子,你不是說打你的人就在這個小巷的嘛,他們人呢。”
聽到他的話,我提着刀慢慢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看着他,黃毛看到我臉色頓時就變了“臥槽。”他揪住何興華的衣領,“你他媽玩我是吧。”何興華把他推到一邊走到我的身邊,“你就是一個孫子,剛纔喊你大哥我都覺得髒了我的嘴。我真正的大哥就在這。”說完指了指我。
我就這樣盯着趙仁吉,我們帶了的人也走了出來圍住趙仁吉他們幾個。我看着他笑了笑“黃毛,你好手段,竟然對一個學生動刀子。”說完我對着他比了比大拇指。趙仁吉嚥了咽口水“動刀怎麼了,打了我就想跑,你以爲你是什麼人,想打就打,只是今天沒堵到你,不然連你砍。我草你孃的。”我聽到他的這話笑得更開心了,趙仁吉看着我“我草你媽的,笑什麼笑。還拿着刀呢,拿來唬人呢。有本事你就動爺爺試試。”
“兄弟們,給我上,打死這狗日的。”我說完這話,一羣學生就對着他們四五個人圍了過去,不大一會,趙仁吉他們幾人全都倒在了地上,二十多人圍毆幾個人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大夥人看着差不多都紛紛停下手來。
我揪住趙仁吉的一頭黃毛“給我跪下。”趙仁吉被我拉着跪在地上,“趙仁吉,我問你,你們哪幾個砍了我的兄弟。”趙仁吉低下頭不說話,我笑着點點頭“好好好,嘴硬是吧,我草你媽的。”我一腳把他踢到地上,擡起刀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譁’的一聲趙仁吉的大腿連着褲子列開了一道口子。全部人都安靜了,只有趙仁吉痛苦的叫聲,趙仁吉抱着大腿在地上亂滾。我拿着刀又砍下去一刀“草擬嗎的,說不說。”
趙仁吉這時候說話了“我們所有人都砍了。”我聽到他的這話,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幾人,一臉灰白的看着我,我面目猙獰的對他們笑了笑“我不砍你們,不用怕。”我話剛說完,旁邊的劉明強提着刀就對着躺在他身邊的兩人砍下去。謝銘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臉狠色的對着他們砍下去。
我轉過頭看着地上的趙仁吉“本來我以爲我們的事就這麼算了,但是你做事超出了我的底線。知道是什麼嗎?”地上的趙仁吉對我搖了搖頭,“那就是動我兄弟。”
我擡起來刀正準備砍下去,這時旁邊有人捏住了我的手,我看向捏住我手的人,正是白然然的父親。我頓了頓“叔。”白然然父親點點頭,把我的手按了下去,環視了我們一圈,笑着對我們說道“我很感謝你們,也替然然高興,這麼多年他終於交到了一羣真正的朋友。謝謝你們。”說完他父親就要向我們鞠躬,我攔住他“叔,你這躬我們可是受不起。叔你也不要謝,畢竟然然是我們的兄弟。”
白然然的父親笑着對我點點頭“小夥子,不錯。”白然然父親拿過我手裡的刀,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黃毛,“知道嗎,老子的兒子我從小到大都沒捨得打過,你是第一個。我說過,只要我抓住你我一定要你加倍償還。”說完,白然然的父親眼睛都不眨一下,對着地上的黃毛狠狠的砍了好幾刀。現在整個小巷子裡面只聽到黃毛的叫聲。
白然然的父親連續砍了三四刀才停住手,這時走來一個黑衣大漢,結果他手裡的刀,遞給他一塊白色的抹布。這個場景也只是我在電影裡面看到過,我看着白然然的父親,越看越像一個社會大哥級人物。
然然的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摟着我向着外面走去,他對着我說道“小風,以後做事要多動動腦子,不要這麼衝動,今天你這樣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還想像你上一次那樣是不。出了事你只能靠家裡,你想想自己以後還要靠家裡嗎?是個男人就要扛起所有的責任,男人可以苦了自己,但是不能苦了自己身邊的人。”我點點頭“我會記住的叔。”
他父親回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黃毛,“知道不,只要你有錢,你有勢,你說話的時候腰板才能挺得直。以後你說一就沒人敢說二。”白然然的父親摸了摸他的大光頭“別的我也不多說,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以後你自然就懂了。”
“知道了,叔。”白然然的父親笑着對我點點頭“都回去吧,回去吧,今天這個事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切有叔叔。”
這時站在我旁邊的劉明強走了上來“白叔。”白然然的父親盯着他看了會,哈哈大笑起來“哎喲,這不是小強子嗎,今天我就說在醫院看着你怎麼那麼眼熟,現在都長這麼高了。回家記得讓你老爸帶你來我家玩啊,現在然然你們都是兄弟幾個了。叔叔還有事,先走了啊,你們小哥幾個都散了吧。”
回到宿舍,我才發現謝銘的整個臉都是白的。我扔給他一支菸“沒事吧銘子。”謝銘搖搖頭“沒事。”他吸了口煙,對我說道“小風,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拿着刀對着人,每次在電影上面看着他們是多麼的威風,可等我砍下去我才發現我錯了,原來刀子砍下去的時候根本不就是像電影裡面的那樣,我看着那人的傷口翻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了,我當時就感覺到好怕,以後要是我被別人砍了會不會像他一樣,疼不疼。”
我給謝銘一拳“有我在誰敢砍你,我砍他全家。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不要去想了。你越想越難受,真的不行就買酒來,我陪你,喝醉了就好了。”謝銘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牀上。
我靠在牀頭,看着空了的那那兩張牀鋪,想到白然然父親的話開始陷入沉思。
不知不覺的我就這樣靠着靠着睡着了,直到宿舍裡的講話聲才把我吵醒。我睜眼看過去,看到於佳,輪子,黃偉然坐在牀上正聊得熱火朝天。我從背後對他們說了句“你們聊啥呢。”三人被嚇了一個激靈,轉頭來看了我一眼,“你大爺的張小風,以後起牀能不能說一聲,大晚上的了,你這樣我們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
於佳扔給我一支菸,對我說道“小風,你不知道今天你堵黃毛的事蹟又在學校被傳得沸沸揚揚。”我聽了於佳的話無奈的聳聳肩,真不知道這消息怎麼傳得這麼快,反正哥已經習慣了。輪子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謝銘“銘子這是咋了。”
“可能是太累了。”輪子聽了我的話點點頭,隨後對我說道“小風,你今天砍黃毛的時候,那個眼神真特麼害怕,我現在都還記得。”我愣了愣“我眼神咋樣。”於佳在一旁說道“還能咋樣,雙眼通紅,面目猙獰,用這兩個詞形同你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