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副將,我霍少儀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那個侍女,我和你們回去!”
霍少儀一臉正氣,眉眼深邃,毫不畏懼的看着余文延。
“少儀哥哥,你在說什麼啊?不是說好了要死難同當的嗎?你怎麼可以這樣!”
聽到霍少儀的話,厲影嫣一下子拉住他的衣袖,噤聲質問着。
“嫣兒,現在的你是男子裝束,他們不會識破你的,我和他們走,你安心在這裡等我回來,乖!”
霍少儀chong溺的摸了摸厲影嫣的小腦袋!
他是真的不希望她再次回到宮裡,那裡的黑暗就像是蔓藤一樣,永不停歇的纏.繞着每個人,讓人們根本無法喘着呼吸,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厲影嫣再次回到那裡涉險。
“可是少儀哥哥……”“少廢話,一對恬不知恥的狗.男女,兩個誰也別想逃了!”
余文延的聲音如狼似虎的咆哮着,一下子就打斷了兩個惺惺相惜的男女。
“來人啊,把他們這對狗.男女給本將軍抓回去!”
余文延一聲令下,四個士兵上前。
看着逐漸逼近的四個士兵,厲影嫣縮在霍少儀的懷中,頓時就慌了。
恰巧這時,幾個黑影竄過來。
“老大,別怕,我們保護你來了!”
說着,山炮草包他們就帶着十幾個兄弟,雄赳赳、氣昂昂的擋在他們兩人的身前。
余文延一看,十幾個地痞出現在他們的前面,不想輸給他們氣場,便又命令了十幾個士兵上前。
敵強我弱,對方的士兵都拿着長矛,一副意欲打架的姿勢。
看到這裡,難民村的老老少少可就不讓份了,畢竟那狗蛋就像是他們的孩子一樣,怎麼可能讓她受了欺負。
村民們商量着,便拿起了什麼木棍、菜刀,烏壓壓的一片都欺了上前。
看着逐漸增多的人羣,余文延慌了,立刻下了命令——
“除了那對狗.男女當事人,剩下的人,執意反抗的話,就殺!”
余文延那狠戾的話語一經說出口,士兵們就操弄起了長矛,衝上前去。
兩撥人馬,烏壓壓的打成一片,根本就分不清,哪夥人和哪夥人。
村民的數量逐漸增多,已有好幾個士兵被打倒了,看到這裡,余文延頓時紅了眼。
“殺了那幾個老匹夫!”
說着,幾個士兵的長矛便一同指向那個拿着棍棒的張大爺。
頓時,“哇啦”一聲,張大爺鮮血迸濺,一下子赤紅了不遠處厲影嫣那雙湛清的眸子。
“不要!”
嘶聲力竭的嚎叫,可張大爺那身子還是倒在了士兵們的長矛下。
看到這一幕的厲影嫣立刻雙眸潮紅,恨不得上前殺了余文延這個喪盡天良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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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張大爺死在了士兵的長矛下,村民們立刻就紅了眼,個個更加憤怒的拿起身邊的武器,向士兵們衝過去。
看着如狼似虎的村民們,士兵們沆瀣一氣,拿起長矛,再度指向了李大爺。
再度“哇啦!”一聲,李大爺的身子立刻被鮮血所包圍了起來。
殷紅的液體像是魔咒一般刺激着厲影嫣的神經,她徹心徹肺的嚎啕大哭,那一刻,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心絃像是折斷了一樣,她再也不能爲了一己之私,而讓大傢伙爲她流血喪命了。
“夠了!”
嘶啞的嗓音顫抖着支離破碎的聲調,下一刻,倔強的揚起小臉,從萬人中央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接着一步的向余文延走去。
來到余文延的馬前,厲影嫣深吸了一口氣——
“餘副將,麻煩你下馬一下!”
余文延不解,但看着厲影嫣那清澈如水的眸光,還是鬼使神差的下了馬,畢竟他一個大將軍,還會怕了她一介弱女子不成。
出現在厲影嫣眼前的余文延,神態痞痞的質問着——
“幹什麼?”
余文延的話剛說出口,只聽“啪!”的一聲。
衆人不可思議,厲影嫣竟然甩了他一計耳光。
時間驀然靜止,都像是看着天外來客一樣的眼光看着厲影嫣。
待余文延反應過來,便齜牙咧嘴的怒罵道——
“媽的,爛.貨一條的賤.種,膽敢打本將軍,本將軍非得……”
余文延的話還未說完,只聽一聲殺豬般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衆人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厲影嫣,銀光颯然之際,她居然拿着一把短劍便刺進了余文延的大腿裡。
尊嚴受到了嫉妒污辱的余文延,此刻恨不得殺了她。
本能的拔出身側的利刃,劍刃出鞘,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
鋒利的劍鋒直指厲影嫣的喉嚨——
千鈞一髮之際,一塊石子隔空飛來,打在了余文延的手臂上。
“嘭!”的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
“唔……”
余文延一聲悶痛,此刻的他,全身上下有三處地方都是痛的,這點讓他這個大將軍很是不爽。
賊心不死的余文延再度拿起地上的利劍,對着厲影嫣便準備刺下去。
“住手!”
一道低沉雄渾的聲音,透着冰凍三尺的寒意,向余文延襲來。
余文延本能的一怔,下一刻回頭一看,只見蕭容煒挺拔的軀幹出現在他眼前。
“睿、睿王爺!”
這還未完,蕭容煒冷冷地看了余文延以後,回到車馬那邊,把帷簾拉開,蕭容燁那張千年寒潭般的俊臉透着唯我獨尊的狷狂之氣,削薄的脣瓣抿成一道弧線,狹長的眸子微閃,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宸王爺?”
對於突然駕臨的兩位王爺,余文延慌得一顆心都在顫抖。
乍聽到余文延喚着“宸王爺”,厲影嫣的一顆心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幸好自己是背對着他,不然自己臉上那種囧狀,怕是會泄露她的全部情緒吧!
蕭容燁下了車,一襲白袍兜風披在肩頭,原本剛毅的臉頰此刻泛着蒼白,深邃的眉眼間也是憔悴的神色。
自從上次吐血以後,蕭容燁的病情還未痊癒,接到了說是找到厲影嫣的消息後,他便什麼也不管不顧的,十萬火急趕來。
而剛剛恰巧趕上余文延想要殺厲影嫣的場面,不知爲何,縱使厲影嫣之前那麼對自己了,此刻的蕭容燁還是想要救下她。
而那打到余文延的石子就足以說明了,他——還是放不下她!
“餘大將軍好威風,連父皇的命令都敢當耳旁風!本王若是不來,想必這亂臣賊子早已是大將軍的刀下鬼了!”
蕭容燁波瀾不驚的口吻中,字字如刺,隔空傳到厲影嫣的耳膜上,“嗡嗡”直想、
“末將不知,宸王殿下開恩啊!千萬不要和聖上稟告啊!”
余文延惶恐着一張臉,冷汗直流的額際下,滿眼都是求饒。
那聖上吩咐的是留活口,而自己剛剛差點殺了那下作貨,這要是讓皇上知道,還不得以爲自己視皇命於不顧。
想到這裡,余文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餘大將軍莫慌,本王只是提及一句罷了,既然大將軍公務在身,還不快執行!”
蕭容燁字字珠璣,狀似閒暇的說着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末將不敢邀功,宸王殿下降臨,這頭等功還是讓殿下領取吧!”
“哈哈!”
忽的,蕭容燁諂媚一笑。
心中不禁譏諷,這個余文延還真是牆頭草一個,哪邊風大哪邊倒。
“那既然餘大將軍賣了本王這個人情,本王也就只好收下了。來人啊,把他們兩個人抓起來。”
蕭容燁的嗓音有點陰陽怪氣的味道,果然,他接下來饒有興致的話語立刻讓厲影嫣臊紅了臉。
“哦,對了,要分開在兩個牢車裡,本王可不希望——”
倏地,蕭容燁狹長的眸子一閃,一道不明不暗的火光劃過眸底——
“這對狗.男女做了什麼不恥之事,污了本王的眼睛!”
深邃的眸光一直流連在那抹嬌小的身上,重未移開。
果然,蕭容燁那麼刺.激人心的話語令厲影嫣的小手攥緊成了拳頭,暗自握在體側。
士兵上前,把余文延扶上了馬,而霍少儀也被壓上了牢車。
在士兵想要壓厲影嫣上牢車的時候,蕭容燁忽的開口道——
“把她壓進本王的車裡!”
這下子可算是讓霍少儀慌了手腳。
“不、不可以,嫣兒,不可以,你不可以上他的車!”
不知爲何,霍少儀覺得蕭容燁此番前來是有目的的,而且是帶着那種滿血復活的生澀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的心很是不安。
總覺得只要這厲影嫣上了那車,就是羊入虎口,他萬萬不敢往下繼續想着,那樣會折磨死他的。
“霍少儀,你現在已經不是駙馬爺了,只是一個可悲的階下囚,你覺得你還有說話的權利嗎?來人,送餘大將軍和那佞臣賊子回宮!”
接到命令,士兵片刻不敢耽誤的驅車回宮,可那霍少儀還是不死心的在後面大喊着——
“嫣兒,你快逃啊,嫣兒,不要,不要上他的車!”
可馬車飛快,霍少儀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
待車馬走後,難民村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蕭容燁上前,來到那兩個死在刀刃下的老者屍首前,蹲下身子,看着兩個老人兒,痛心疾首。
良久,蕭容燁才平復思緒的起身,讓阿鈞拿來了五百兩的銀子交給了村裡老人。
“各位放心,我不會讓這兩個老者枉死的,我一定會讓那些殺戮者血債血償的。這裡有些銀兩,把兩位老者安葬了吧,剩下的銀兩,你們留着用吧!”
蕭容燁近乎忍着那想要哭泣的嗓音,低緩沉痛的說着。
村民們看着這個昂首闊氣的男子,如同神祗般降臨,那種膜拜的衝動感,讓他們直覺的認爲,這個男子真的能靠的住。
只見蕭容燁轉身,邁着優雅的步子走近厲影嫣,大掌扣住她的雙肩,一個攔腰抱起,向馬車那裡走去。
此刻的厲影嫣安靜的樣子像個木偶,她沒有掙扎,任由蕭容燁那般強勢的抱起自己。
或許,這般麻木自己會讓自己不受他的摧殘。
被抱上馬車後,蕭容燁將她放在座位上,繼而,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
此刻的厲影嫣溫順的像只小貓,縮在一角,湛清的眸子裡是空洞洞的一片,沒有任何神色。
看到這個樣子的厲影嫣,蕭容燁心頭一顫,她——好像又瘦了!
但不消一會兒,心裡那另一個反動的聲音拉扯着自己的思緒,讓他不要去動那些莫名其妙的惻隱情愫。
長指一挑,掬起厲影嫣那軟軟的下巴,欺近她,一字一句——
“看來,沒有我,你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乍聽到蕭容燁譏諷的話語,厲影嫣心頭一痛,不知爲何,隱隱的抽痛感,讓他感覺很不好。
霍的,厲影嫣本能擡眸,對上那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
“是啊!沒有你,我過得好極了!少儀哥哥對我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度過了人生最快樂的時光!”
聽到這麼刺.激他的話語,倏地,蕭容燁扣緊她下巴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懾人的黑眸一閃,凝着她清麗的小臉,一字一句——
“說,他是不是碰你了?”
蕭容燁懾人的眸光緊緊的凝視她的雙眸,生怕漏掉什麼她眼中的慌亂。
“是啊,碰了啊,而且一夜五次!”
厲影嫣睜着眼睛說着瞎話,她的眸光不敢轉動,生怕泄露出什麼暗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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