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掖庭的鐘聲便如雷般響起。
睡夢中的厲影嫣驚覺的睜開眼,起身。
卻不想身子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痠疼,昨晚蕭容燁如狼似虎在自己身上肆意踐踏的樣子猛然竄入腦海中。倏地,厲影嫣本能的身子一顫。
昨晚對她來說還真是噩夢般一樣,那激烈的撞擊帶有懲罰性的肆意的摧殘着自己,令她由那蝕骨冰冷的承.歡轉移到沒有任何神色的忍受着身體上的疼痛。
那驚厥的衝.刺、撞.擊,令她的心一點點地墮落到無底的深淵。直到最後昏暈過去。
再到後來什麼時候回到了掖庭,厲影嫣根本就不記得。
可是,此刻,身體上那麼清晰的疼痛感,還是讓她將昨晚的屈辱都幻化成了對蕭容燁深入骨髓的恨意。
是的,她恨、無比地痛恨着蕭容燁,若是沒有他,自己又怎麼會失.身;若是沒有他,自己又怎麼可能再次遇到霍少儀;若是沒有他,自己又怎麼可能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深宮大院裡!
所以,她恨、恨透了這個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狗蛋,皇上喚你去御前侍候呢!”
宮女鳶兒在厲影嫣的屋外喚道,一下子讓還在沉思中的厲影嫣猛然反應過來。
這鳶兒本是懿妃的侍女,因犯了錯誤,幸得昨晚厲影嫣的解救,而厲影嫣那個渣女居然還得寸進尺的和皇上說要把鳶兒一併收入到掖庭,做皇上的御前侍女。
而那皇上也像是腦袋進水了似的,答應了厲影嫣那無理的要求。
“哦,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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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寶殿中,九龍盤柱的通天高紅柱,屹立在大殿上。
一把黃金鑲嵌綠玉的龍椅平地一丈高,紅毯鋪地的臺階延伸到十幾米遠,正樑上高懸“正大光明”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太監總管林德全一聲“陛下駕到!”
蕭昊天一身正黃色九龍黃袍,頭戴九串珍珠通天冠,鬢髮如飛、面色威儀。儘管歲月的蒼老印上他的臉,但矍鑠的眸子絲毫沒有顯老的意味。
見到皇上正襟危坐在皇椅上,衆多文武大臣齊刷刷的跪拜在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
接到皇上的口諭,文武百官起身。
武將大臣,司徒晃的副將余文延上前,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稟告着。
“啓稟皇上,北國鮮卑族屢犯我國邊境,微臣請命,出軍圍剿敵軍,壯我山河!”
聽到余文延的話語,蕭昊天思索着,俄而,開口道——
“嗯,餘愛卿分析在理,那朕就……”
“啓稟皇上,兒臣不贊成餘將軍的主張!”
說着,蕭容燁一身虯龍紋刺的王爺宮服上前,雙手抱拳,宮服華美威儀,將他本就頎長出衆的身材凸顯的愈發標緻。那俊絕倨傲的臉部輪廓深邃惑人,氣宇軒昂的樣子在衆人中那麼灑脫不羈。
矗立在蕭昊天身後,手執蒲扇的厲影嫣看着蕭容燁那狂傲似風的樣子,昨晚那纏.綿如火的樣子再度充溢在自己的腦海。
想到這裡,厲影嫣本能的一聲暗咒,該死的,這個渣男怎麼陰魂不散啊,連早朝都能看見他那裝b的姿態!
“容燁可是有什麼看法?”
瞧見自己這個出衆的皇子,與衆人有着不同的意見,蕭昊天自然是要徵求他的建議。
“請恕兒臣愚鈍,兒臣想,那鮮卑一族本是歸屬我安南國,此番冒犯無非是荒毛之地、顆粒無收,我國若是供給糧食給鮮卑族,不僅足可以顯示我安南國的大國之風,亦可以收攏鮮卑一族爲我安南國效力,如此一舉兩得,何故再出擊圍剿?令鮮卑一族雪上加霜。所以,兒臣主張,派使臣前去議和!”
蕭容燁句句有理,字字鏗鏘,將字句的重點悉數吐露。
話畢,蕭昊天便讚許性的捋了捋花白的鬍鬚。
“嗯,容燁的話,完全在理,句句抓緊了問題的重點,那鮮卑族犯我邊境一事就交由容燁你全權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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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大將軍司徒晃和蕭容燁便被蕭昊天傳喚到了偏殿。
偏殿裡,嫋嫋的墨香氣息飄蕩在室內,各式奏章文卷擺放在桌案行。
蕭昊天一襲二龍搶珠宮衣便服,臥在楠木椅中。而蕭容燁和司徒晃分別坐於蕭昊天的兩側的檀香木椅上。
“朕今日傳喚司徒愛卿前來,是有一事!”
蕭昊天蒼老的聲音率先發出,矍鑠的眼中是熠熠生輝的光芒。
“皇上請講,微臣定當爲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徒愛卿言重了,朕無非是想做回媒人,撮合愛卿的令嬡司徒小姐和朕的四皇子,這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罷了,敢問愛卿可以看法?”
一聽到是要讓蘭瑾下嫁給蕭容燁,做宸王府,司徒晃立馬就應聲——
“犬女無才,宸王殿下如此優秀,怕是會……”
“誒,無妨,他們年輕人之間情深就好,朕和愛卿就等着抱皇孫,這有何不好?”
思及此,司徒晃心中都樂得開了花,連聲應和道——
“陛下說的極是,微臣就卻之不恭了!”
一場商議,蕭容燁就像是木偶一般任由皇上擺佈着,而自己卻只能緘默,不能選擇任何爲自己辯解的話。 ωwш✿ ttκá n✿ C○
反正這件事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兒了,自己又何必多廢脣舌了。
想到這裡,蕭容燁已經決定淡定從容的接受這件事了!
只是……蕭容燁心裡一直想要看到人兒,似乎……不在!
這一點,倒是令他魂不守舍!
正在蕭容燁思索期間,忽的,厲影嫣和鳶兒端着茶盞便上前。
鳶兒上前給皇上獻茶,而厲影嫣則是給蕭容燁和司徒晃獻茶。
當厲影嫣把茶盞放到蕭容燁的桌案上以後,便一眼沒瞧他的,轉身去了司徒晃那邊。
一邊給司徒晃獻茶,還不忘說聲:“司徒大將軍,您慢用!”
看到這一幕,頓時刺傷了蕭容燁的眼睛,這個渣女是什麼意思嗎?拿自己當空氣?
怒氣十足的蕭容燁氣得頓時臉色潮紅。
蕭昊天眼尖的發現自己兒子這細微的變化後,還以爲他是熱了,便吩咐着——
“狗蛋啊,這天氣燠熱,去給宸王殿下扇風!”
蕭昊天的話語,令厲影嫣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
什麼?她沒聽錯吧?給那個渣男扇風!媽蛋的,侍候他,怎麼比欠她五百兩銀子還難受呢?
“狗蛋啊,想什麼呢?去啊!”
蕭昊天再度用着蒼老的聲音強調了一番。
“奴婢遵命!”
見此,厲影嫣進退不得,只好硬着頭皮上前!
拿起蒲扇,在蕭容燁身後,一下接着一下的扇着。
被人這麼舒服的侍候這,蕭容燁感覺自己都要飛了,尤其還是這個渣女侍候自己,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不禁,蕭容燁在心底裡激動的大叫:“咩哈哈,爽啊、爽啊、真是太爽了!”
在後面扇風到臉紅脖子粗的厲影嫣,豆大的汗珠順着額角留下,微微側眸,看見蕭容燁那張欠扁的臉上,掛着邪惡又噁心的笑容,就恨不得踹爛他!
看着蕭容燁洋洋得意的臉上已經沒有那會兒的紅潤,蕭昊天便傳喚了厲影嫣回到他身後侍候着。
厲影嫣回到了蕭昊天的身邊以後,三個人再度攀談着關於蕭容燁的婚姻大事。
“朕決定,月初就給容燁和蘭瑾操辦大婚,不知司徒愛卿有何建議?”
“什麼?月初?大婚?”
一聽到皇上說這幾句話,厲影嫣立刻像是炸毛了一樣的驚訝出聲。
她這麼一出聲不要緊,幾個人紛紛擡頭看向這個無厘頭的小宮女!
“狗蛋,你是想發表一下什麼建議嗎?”
蕭昊天淡淡口吻對於她的突然發聲,自然是很不滿意,但一想到她那一雙讓自己心馳神往的雙眸,還是壓着聲音的問道。
“呃,不是……不是,我……”
厲影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急得她,冷汗滾滾。
而恰巧這時,看着厲影嫣那期期艾艾的口吃樣子,蕭容燁的脣瓣噙着一抹高深的笑紋。
原來這個小妮子還是蠻在意自己的,至少,她居然能因爲自己而發聲質問!哇咔咔,女人,還真是種奇怪的動物!
“父皇,兒臣想這個小宮女怕是對兒臣有什麼非.分之想吧?不然,怎麼會這麼情緒高亢呢?”
“哦?狗蛋,真的像容燁說的那樣嗎?”
蕭昊天聽到蕭容燁的話,便帶着好奇,質問着厲影嫣。
“我……不是……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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