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布爾罕作爲攻城總指揮,一直更是密切的關注着攻城的進度。
他雙拳緊握,神情緊張,一顆心劇烈地跳動着。
當看到自己的攻城士兵,前仆後繼的向城頭撲去,心中自然更爲緊張。
從那十夫長第一個爬上土城開始,到現在攻城戰已進行了小半個時辰。
粗略地估計一下,至少已有二三百名士兵倒在了城下。
雖然現在攻城部隊傷亡比較大,但這些損失都是預計之內的,也是在模擬推演中可預見的傷亡數字,雖然這傷亡數字依舊在不停增長着。
城上的戰況激烈,雖然至今爲止,只有那名十夫長跳進了城中,其餘的叛軍士兵,還未曾佔領城頭哪怕一寸的地方。
科布爾罕心急如焚,恨不得親自去衝擊土城!
大多數的叛軍士兵還站在梯子的頂端,與守城士兵進行拼死的搏殺!
由於是站在梯子的頂端,所以說攻城的部隊現在是比較不利,從前方傳來的一聲又一聲慘嚎聲,以及那一個個從城牆上跌落下來的士兵。
這一切讓科布爾罕燥熱不安,身上的皮甲早已解開,赤裸的胸膛即使被帶着寒意的風吹着,也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可是現在卻絲毫沒有辦法,要想攻下這座士城,只能用這些士兵的性命去填。
戰況越來越激烈,終於,科布爾罕發覺城上的守軍,已經開始露出了疲態。
反擊的力度以不如之前猛烈,土城上已不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叛軍士兵一露頭,便會被守軍斬殺。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攻城士兵,可是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掉落。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動用德布大哥給的精英攻城部隊了。
科布爾罕猶豫不決,不由回頭向德布望去。正好看到德布也面色焦急,向他望來。
德布單手握拳,作了一個揮砸的手勢!
科布爾罕自然明白這手勢的意思,再無猶豫。擡起左手,向靜立在左側的一支部隊揮去。
“攻城先鋒隊!出擊!”
那支部隊由幾十人組成,身上的鎧甲以及武器裝備都是十分精良,就是身材也比一般的草原士兵更爲高大。
這些人都是那些投誠過來的部族族長的侍衛,德布將這些人變成了一支精銳的攻城部隊,只盼他們在最關鍵的時候,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得到科布爾罕的命令之後,這一支部隊飛快地向土城跑去。
這些傢伙早已經急不可耐,之前就看到有人已經跳入了城中,他們可是知道也速達給的賞賜是有多厚重!
這些侍衛自然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樣,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部族中的過人勇士,不然怎會被自己的族長當作侍衛。
這些傢伙大多數都是擁有二三級武者的實力,如果將他們放到普通的部隊之中,至少也得任命爲十夫長或百夫長。
這些精英攻城部隊的速度果然不同一般,只是片刻兒便已經跑到了土城之下。
城頭上的戰況激烈到白熱化的地步,就連楚重山也開始揮動手中的刀。
又砍翻一個將上半身探入城中的叛軍戰士,楚重山看到叛軍那裡又有了動靜,不過來的這支部隊,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多,居然只有區區那麼幾十人。
自己這一方一直在示弱,以自己對草原人在軍略上的瞭解。這個時候,那些叛軍指揮官應該會再派出一大股部隊纔對,可是怎麼只有這區區的幾十人。
但是當是重山看到這些人跑動的速度之後,心中立時瞭然。
來的這些人身手矯健,看來這些草原人也懂得精英戰術。想來這幾十人,應該是身手高強的精銳部隊,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些這批精英攻城部隊,一衝到土城之下,便將早觀測好的攀登位置搶了過來。
那些被搶了好位置的叛軍士兵自然不幹,剛要上前重新爭奪,但是一看清這些人的服飾之後,只好在心底狠狠的罵了幾句,娘,卻不得不讓出那些有利的位置。
這些叛軍精銳部隊當仁不讓,一個個飛速的向城頭上爬去。
城頭的叛軍士兵和守軍依然在廝殺,在楚重山的有意爲之之下,這些叛軍士兵至少能在梯子的頂端支持一會兒,纔會被守軍殺傷墜地。
由於他們在頂端能支持一會兒,所以這是長梯只上已經爬滿了人。
站在梯子頂端的叛軍,即攻不進城去,又無法躲避退卻,只好拼命的揮舞手中的兵器,來格擋守城士兵的攻擊。
底下的叛軍士兵看不到城頭上的情況,還在不斷呼喝,讓上面的人快些衝上去,免得耽誤底下的人立功!
這些站在梯子頂端的叛軍士兵,最終只能哀嚎着被守軍殺死,摔落下去。
楚重山抽了一個空檔,飛身躍上一個無人的城垛,向下一望,只見正面城牆,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叛軍士兵。
他剛要跳下來,忽覺冷風及體,一隻飛箭迎面射來。
原來是城下的狼牙軍統領,在看到城牆上,忽然出現一個守城士兵,連忙彎弓搭箭,向楚重山射出一箭。
這名狼牙軍統領,也是喀揚族中有名的神箭手,在沃爾漢腳部受了重傷之後,德布便命他統領狼牙軍。
所以當楚重山剛一露面,便被這名狼牙軍統領盯上了。
這一箭又快又急,勢若流星。
而楚重山又未曾防備,眼看着這一箭,以躲避不及!
身旁忽然刀光一閃,以有人一刀將那支羽箭劈落在地。
楚重山驚出一身冷汗,回首一望,夜十九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謝了,兄弟!”
“楚大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出手?”
“等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哥哥一定不會客氣!你還是暫不要露面的好!”
“這,可是老三叔都已經在戰鬥了,難道你就讓我一直在這裡看着嗎?”
“兄弟不要急,一會兒哥哥就讓你打個痛快!”
這是這個城垛口,又爬上來一個叛軍士兵,當看到楚重山正背對着他,心中大喜,手中彎刀急劈而下!
楚重山聽到身後風響,反身一腳踢出,正踢在那叛軍的胸口之上,那叛軍口中一聲哀叫,被踢飛了出去,直向城下落去。
以土城的高度,即使這叛軍士摔不死,也得摔得重傷不起。
昆桑這個時候心中反而沒有那麼急了,因爲他看到楚重山這些人,一直在城頭之上親身冒險,他相信這些中原人是真心的想幫助自己。而且他從楚重山的那些手下相互配合的默契程度,發現這些人好像都是訓練有素,絕對不是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商隊護衛。
楚重山屬下負責防禦的那一段城牆,始終沒有出現說什麼太危急的狀況,而且他發現那些人的殺傷效率極爲高效。
他現在終於相信了,楚重山這些人,果然是從帝國軍隊之中退下來的老兵。
шшш ¸тт κan ¸¢o
在戰鬥之中,四處飛濺的鮮血,被砍斷的殘肢斷臂,四處拋撒。
淒厲的慘呼聲,更是聞之心寒。
而且他自始至終,也未曾看到楚重山那些屬下的臉上表情,有什麼太大的波動。
他是看到那些楚重山的屬下,如同殺戮機器一般,高速而有效的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的人命。甚至有時候受了傷,在他們的臉上都看不到有痛楚的表情。
這樣的表現只能說明,楚重山這些人,要麼就是冷血無情,殘忍嗜殺!要麼就是見慣了生死,早已經將這種生死搏殺視爲家常便飯!
有這樣的人來幫助自己,還有什麼可以擔心?
而且到現在,楚重山命人制造的那些威力巨大的守城器械,還沒有動用。
要知道,在看到那些樣貌恐怖,威力十足的守城器械之後,就連昆桑也爲那些叛軍士兵感到悲哀。
如果被這樣的守城器械砸中,恐怕連一具會屍也不會有,只能是一團爛肉。
就在這個時候,楚重山向昆桑喊道:“昆桑大叔!讓後軍的姑娘們將沸水準備好!準備隨時調用!”
“那些心急的姑娘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不是我攔着,她們早就送上來了!”
“好極了!但是不要讓這些姑娘們上城來了,這裡實在有些太血腥了!麻煩昆桑大叔,指揮預備隊將那些沸水送上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城頭的東側,傳來一片慘叫聲。
覓聲而望,只見那裡一片人仰馬翻!
已經有好幾個守城士兵被砍倒在地,居然已經有叛軍士兵站在城頭之上,準備躍下城牆!
竟然是科布爾罕準備的那支精銳攻成部隊爬了上來。
守衛在那裡的只是一些普通士兵,之前的大戰已經讓他們體力消耗巨大。
這些精英部隊,又是一些身手高強的侍衛,所以這些身手高強的侍衛一爬上來,別利用自己的武技,砍翻了好幾個守城士兵。
甚至他們已經從梯子的頂端躍到了城牆之上,這幾個傢伙站在城頭上,正準備向下跳,以便佔領這一段城牆,好讓更多的同伴爬上來!
還未等他們這幾個傢伙跳下來,數道刀光在空中一閃,只見那幾個傢伙捂住自己的喉嚨,圓睜着雙眼,向後栽了下去!
陳少安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揚了揚手中拈着的一柄的飛刀,大聲罵道:“兔崽子!有老子在這裡,休想踏上城池半步!”
說着手一抖,又一名爬上半截身子的叛軍士兵,栽了下去。
在他身邊的幾個守軍看到他的飛刀絕技,不由喝了一聲彩!
陳少安更是得意,哈哈一笑,隨即又向另一處比較危險的地方跑去。
幾個城頭的守軍迅速補上了那一處缺口,一時城頭上又陷入了膠着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