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若無其事的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抹倨傲:“這點小事,根本用不着夏先生出手。”
“我自己就能解決!”
頓了頓,他環顧衆人一眼,淡淡開口:“這次你們要是做不好,就直接給我滾蛋吧!”
話音剛落,場上的氣氛陡然一窒。
所有人都一臉嚴肅,垂耳聆聽。
鵬哥更是眼觀鼻,鼻觀口。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韓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冷聲說道:“你們今天晚上就只有一個任務,把中海市的地下圈子徹底的清洗一遍!”
用一晚上的時間,剷平包括趙松山在內的大大小小的勢力。
這就是夏塵佈置的任務。
韓君剛開始還有些難以相信,畢竟這六十個人和對方比起來簡直是以卵擊石。
但是現在……
他心裡也隱隱有些期待。
這些人,會創造奇蹟嗎?
“出發!”
他猛地一揮右手,沉聲喝道。
話音剛落,六十道人影就在夜色的掩護下,消失在了原地。
月朗星稀,一片烏雲環繞,光線灰暗,中海市這個鋼鐵森林中,正有一羣飢餓的鷹隼,冰冷的眼神俯視着大地,俯視着所有的獵物。
……
趙松山現在正是春風得意。
他花了十幾年的功夫纔在中海市站穩腳跟,要想再進一步,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一切,在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就實現了。
毫不誇張的說,中海市現在已經掌握在他的手裡。
就算等事情結束之後,省城那邊過來過來,他也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就是王!
“徐匯載了,老羅載了,所有不服我的,全都載了。”
“哈哈哈,不聽話的那些,都給我去死吧!”
他穿着浴袍,躺在舒適的沙發上,手中拿着香檳杯,滿臉愜意。
正對沙發的牀上,還躺着一個不着片縷的女人,玲瓏的曲線,對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這是徐匯的女人。
他之前就看上了,一直不敢動手。
現在徐匯栽了,就成了他的女人了。
暗暗想着,他淺淺抿了一小口紅酒,自顧笑道:“嘖嘖,一羣傻帽,現在已經過了單打獨鬥時代了,在這種大環境的驅使下,找個靠山纔是王道。”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沉悶的響聲刺破長夜。
緊接着無數木屑飛起,一道身影哀嚎着倒飛進來。
趙松山臉色一變,連忙站起身躲避,這纔沒有被砸倒。
“什麼人!”
他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驚疑之色,冷喝一聲:“來人,快來人!”
“嘭!”
“嘭!”
接連不斷的聲音響起,在諾大的房間裡不斷地迴盪。
人是來了……
不過是飛着進來的。
而且看那一臉痛苦躬成蝦米的樣子,明顯一時半會是不能動彈了。
趙松山臉色一變,下意識手腕一抖。
香檳杯直接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紅色的酒液灑落出來,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要知道,他在外面足足安排了上百人,可是現在就跟泥牛入海一般,一點動靜都沒傳進來!
正在這時,他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抹詭譎之色。
只見一個胖子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臉上笑眯眯的。
正是韓君。
“韓胖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趙松山雙目幾欲要噴出火來,爆喝一聲:“趕緊讓你的人撤走!”
韓君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直接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淺淺的抿了一口,這才說道:“嘖嘖,真是會享受,這一瓶酒起碼也得七位數吧。”
頓了頓,他忽然想到什麼,期待的搓了搓手:“對了,我聽說你還有一個酒莊,裡面有不少好酒?”
“我全要了!”
聽到這番話,趙松山怒不可遏,牙齒咬得嘎嘣作響:“你是不是找死!”
“你想挑起雙方的火拼嗎?”
韓君聞言嘖嘖兩聲,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趙兄,怎麼能這麼說!”
“什麼叫火拼?勢均力敵才能叫火拼!”
“我這,不是火拼,而是勢如破竹。”
說着,他直接喝光剩下的紅酒,把香檳杯往地上狠狠一擲。
伴隨着酒杯落在地上,會所內又傳來接連不斷的悶響。
“嘭!”
“嘭!”
“嘭!”
……
一分鐘之後,聲音停歇。
會所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謐中。
趙松山一臉呆滯的表情,眼神恍惚。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看着那一道道人影,如鷹隼一般撲殺着他的手下,他的心裡充滿了絕望。
尤其是,在這羣當中,還有很多熟面孔,之前他都瞧不上眼,但是現在……
對方的氣質完全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膝蓋有些發軟。
一分鐘……
只用了一分鐘,那夥人就把他的手下全部清理乾淨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他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韓君自顧又取出一個香檳杯,倒上紅酒之後,遞了過去:“趙兄,這最後一杯酒就算送行了。”
“以後在監獄裡,你恐怕喝不了這麼好的東西咯。”
趙松山猛然擡起頭,密佈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嘴脣翕動:“韓君,做事最好留有餘地,三十年河東……”
話還沒說完,韓君就直接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然後把手中的紅酒直接在他臉上潑了過去。
“呵呵。”
他冷冷一笑:“到現在你還不死心啊……”
“你以爲省城那些人能出手保你?”
韓君微微眯起眼睛,寒芒迸裂:“不妨告訴你,他們很快就會步你的後塵,很快。”
趙松山臉上都是紅色的酒液,看上去有些狼狽,不過他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兇狠,就像一頭狼。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韓君居然會翻盤。
而且這在自己佔盡先手的條件下。
而且……
他也沒想到,韓君居然會隱藏的這麼深。
“我的背後是省城的大佬,就是血龍身後的那個人!”
他紅着眼睛,梗着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之前的事,對方還沒給你算賬,如果你在動我的話,那就離死不遠了!”
趙松山喘了幾口粗氣,接着說道:“你現在放了我,一切都好說,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否則,你就沒有任何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