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啊!你對我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多虧你的提醒,要不然我還真沒想到這個。”王世華笑眯眯地說:“要不然這樣吧?回頭我就下令,某些人對於這種拉自己手下出去的事很不滿意,爲顯示公平,決定大家都必須光棍去上任,能得多少手下,全看個人的威望和能力。二林,你滿意不?”
王二林愕然的張大嘴巴,後牙根都清晰可見——喝的二麻二麻的他,確實是被嚇到了。
真要如王世華說的這麼幹,王二林可就犯了衆怒:大家對家主還不敢有怨言,但對王二林麼?他就是化身爲神仙,也得被無數陰溝給弄死。好好地,就你給家主出了這麼個損人不利己的破主意,害得大家集體從頭再來,誰不記恨在心?找到機會,不下死手陰你,心頭的惡氣如何出?
“家主,我……我……我曉得錯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跟家主求軟,大家都這樣,沒什麼丟臉的。
看着王二林眼巴巴地求饒眼神,王世華樂道:“曉得錯了?不跟我提要求了?”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
“這還差不多。”說着,王世華指着楊三豐對王二林笑罵道:“有時間多學點東西,別一天到晚的往寡婦家裡鑽。你看三豐就曉得事理,多跟他學學。”
“是!我一定學,一定學。”
王世華這才拍了下王二林的肩膀,對衆人笑道:“你們都是從護衛中升上去的,我自然不可能讓你們真當光桿司令。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等到了時候,你們別嫌人手太多就是了。”
衆人皆笑了起來——高層的機密,他們這桌年輕人還沒資格知道。
“三豐,優先照顧你,凡是王家子弟,你只管去挑選,就先挑一百人。”
楊三豐大喜,端着酒起身敬王世華:“謝家主,我先乾爲敬!”
特務連,跟特種部隊差不多,執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重要任務,身手、槍法、忠心度都必須過硬,優先挑選是必須的。偵察連的連長唐明也同樣享有這樣有限的待遇。
敬了一圈酒下來,王世華覺得酒勁上頭,只是今日高興,捨不得離開,回到座位後,邊跟張翠雲三女閒聊,邊笑看着衆人的歡慶。
突然,王世華髮現王二林把唐明拉到一邊偷偷摸摸地商量着什麼:別是又準備禍害哪家寡婦吧?
想到這兒,王世華不悅了:都是軍官了,還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實在不成體統,自己有義務去糾正他們。
正要起身,卻見唐明拿着酒杯向皮特走去。
皮特正跟幾個人聚在一起說笑,唐明過去,敬了杯酒,聊了幾句後就離開。只是,走了幾步後,回頭對王二林看了眼,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悄悄地向外面走去。
這就是明顯有事發生了,王世華站起來,好奇的追了過去……事實上,王世華很好奇唐明是怎麼偷皮特的錢袋的,因爲他一直盯着,卻沒發現唐明出手,這讓他有些不服氣。
來到外面,問門口站崗的哨兵王二林往哪兒去了,得到指點後,帶着鐵牛和二狗子就快步跑了過去。
“老唐,怎麼樣?”
“老子出馬,還能失手?”老唐也喝的二麻二麻的,滿面紅光中,得意洋洋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袋扔給王二林,笑道:“記住你剛纔講的,欠我個人情啊!”
“當然,麼子時候還,你只管言語一聲。”王二林邊說邊打開錢袋,滿臉都是解氣的笑容。拿起一塊銀洋吹了一下,放在耳邊聽了聽,滿意的收好,正要擡頭對唐明講幾句感謝話,卻發現唐明滿臉苦笑的看向自己的身後。
還沒等王二林疑惑的回頭看,就發現手裡的錢袋不翼而飛。回頭一看,卻見王世華正掂量着錢袋,笑嘻嘻地看過來。
“家主!你怎麼來了?”王二林大驚:壞了壞了,今兒真是走黴運,又得被家主教訓了。
“我不能來?”王世華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我講你們兩個都是連長了,怎麼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丟不丟人啊?”
“家主,我……我……”唐明很難得的居然臉紅起來,不得已,只能用倒柺子碰了下王二林,道:“二林,你來跟家主解釋。”
王二林當即把自己皮特利用他來打賭的事一說,然後氣憤的說:“家主,我不衝錢,只是這傢伙做的太過分了。我拿他當兄弟,對他沒得麼子防備,他卻把我當猴耍。這口惡氣要不好好出出,絕對能憋出病來。既然他這麼愛錢,我就請老唐把他的錢弄來,讓他乾着急上火,好好氣氣他。”
“哎~!你們啊!”王世華苦笑着搖搖頭,卻順手把錢包放進了口袋。轉身欲走,老唐卻笑着跟上,道:“家主,能不能賞我一點,您也曉得,我們這行有不能走空的講究。”
王世華還是很尊重手下的從口袋裡摸出兩塊大洋,邊給他倆一人一塊,邊笑道:“下不爲例啊!要不然,我把你倆都交給世古。”
事實上,王世華對皮特這種愛財如命的個性和打心眼裡高人一等的思想也有點不滿意,只是不好說出口而已。今兒正好借他倆的手,好好教訓一下皮特。
“謝謝家主,謝謝家主。”
等王世華離開後,王二林摸着頭,小聲問唐明:“老唐,你覺得這事家主到底會不會跟皮特講?”
“滾!”到手的錢你都能讓人拿走,還害的老子也跟着一起丟臉,你也好意思問?
夜幕降臨,位於老司城西大門口的草坪上,無數男女開始向這裡聚集。
“我宣佈,慶祝江陰縣保靖團成立的篝火晚會——開始!”
二十多堆兩米高的篝火“轟”地一聲被點燃,火光穿破夜幕,加上上百堆小篝火的幫襯,將整個草坪照射的宛如白晝。
每堆篝火旁還有烤着四隻羊,酒罈子更是堆的如山高……在篝火的照射下,二十多個妹子首先登場唱《土家祝福歌》,隨即,一羣漢子上去,邊喝酒邊唱《土家戰歌》,都引起了大家的跟隨而唱,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作爲年輕的家主,哪怕三位夫人虎視眈眈,王世華依然成爲妹子們追捧的對象……這是一種仰慕,一種敬重,也是一種暗示——萬一被王世華看上,自己也能當夫人了。別人都好說,畢竟,張翠雲還幹不出當衆醋意大發的事,只能忍着,唯獨張淑華是個例外。
按以往的流程:先是男女分批表演,唱着大家都熟悉的祝福歌,算是提升氣氛的行爲。然後就是對山歌——男女可在對山歌中挑選自己的如意郎君,然後跟看對眼的人一起找個沒人的地方,天當被子地當牀那啥。享受完後,妹子一聲招呼,往往都能有同村同寨的好友閨蜜跑過來恭喜,當然,在恭喜聲中,你就被連夜恭喜到女方家,等着你的家人來提親。
對完山歌,輪到男男女女們私人演出:唱山歌、講笑話、捉對摔跤之類的個人節目,然後最後是衆人圍着篝火轉圈跳舞。
可今日,對完山歌后,一些在對山歌中看對眼的男女,也沒急着去辦那啥事,而是手牽着手坐下。所有人如同事先得到命令一般,無人再上去表演,卻各個微笑的等待着什麼,有的人還時不時看看大路的方向,再偷偷瞄瞄張翠雲。雖然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可整個慶祝場地的氣氛不減反增,彷彿有特殊人物要出場了。
“翱翔的雄鷹喲~!快來歇歇;天上的金陽喲~!你快落山;妹兒在盼啊!盼我的心上人快快回來……”
十秒後,清脆如黃鶯鳴叫的悅耳情歌聲陡然打破寂靜,衆人紛紛閉嘴,趕緊側目望去。
王世華的第一反應是:壞了,淑華又在使小性子,挑戰翠雲的醋罈子到底能裝多少醋……事實上,王世華一直很想不明白:張淑華明明怕張翠雲怕的要死,卻屢屢都愛在小事上主動挑釁。而張翠雲也怪,雖然教訓,卻沒有真下死手一下子把張淑華給弄死。
第二反應是趕緊拿起酒杯裝着喝酒,用眼角偷偷地瞄了眼張翠雲。果不其然,張翠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死死地盯着正穿過人羣而來的張淑華。再看看另外兩位,小梅不愧是張翠雲調教大的,跟張翠雲的表現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多了個咬牙切齒。倒是阿霞,苦笑着搖搖頭,感覺到王世華的目光,回過來頭對視一眼,立即翻了個白眼。王世華訕訕一笑,趕緊躲避目光,極爲認真的喝了口酒,卻依然剋制不住內心的好奇,看向張淑華。
這一看,王世華立馬目瞪口呆,驚歎於盛裝而來的張淑華的美麗之餘,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完了!你這樣盛裝而來,還帶着幫手,翠雲要不掀桌子抽你,我都得對她刮目相看。
張淑華天真活潑,甚至有點刁蠻和認死理。屬於腦子一熱,就愛幹出些出格的事。比如說,王世華都還沒表態,別人當衆開她玩笑,叫她四夫人,她就敢當衆答應,還認爲理所當然……她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在她特別強烈的要求,甚至是威脅之下,衆人‘很爲難、很勉強’的答應幫忙,私下裡則充滿八卦的幻想着:當受寵的小妾跟強悍的主母一對上,那絕對是火星撞地球的大場面,錯過了,會後悔的吐血。
當看到張淑華出場,衆人驚歎之餘,如同得到命令一般,幾乎是立馬同時回頭向張翠雲,各個都睜大眼睛,唯恐漏過一絲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