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聞言,不禁笑道:“沒想到三仙島如此看重我。”
而玄老卻說道:“這件事兒不簡單。”
紅纓則是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三仙島與太子勾結許諾人皇之位,找你報仇倒是其次。主要更是因爲三仙島便會因此有了從龍之功,可以明目張膽地入住中州,甚至直接得到海之荒。到時候六大派,可能就要叫做七大派了。”
祁繼眼睛微眯,暗暗地說道:“果然是好算計。”
祁繼想了想,直接拿過玉簡,將其中的內容抹掉,在上面寫道:“姓祁的,想要我三仙島支持你,就把海之荒送給我們。其他的,都免談。”
修改了玉簡內容之後,祁繼隨即修補了上面的禁制,丟給那太子府的密使,罵罵咧咧地說道:“什麼鬼東西,居然還有禁制,恐怕也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人也不管祁繼說些什麼,立馬將玉簡撿了起來,緊張地收進了衣服裡。
祁繼看着這幾人,頓時只見輕顫,釋放出絲絲真水,將這幾人的先天之靈盡數鎮壓。
這一手《真水鎮神術》,可是巨龜鎮海傳授的,乃是神魔之法。一般人根本無法解開。
祁繼將幾人先天之靈鎮壓,也是怕自己的身份泄露,更不想讓太子對着玉簡生疑。
眼看着這幾位太子府的密使,直接被鎮壓昏死過去。祁繼這纔回頭看向這對祖孫,微笑着問道:“老丈,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那老者看着祁繼嘆氣說道:“年輕人,你已經闖了大禍了,不要管我們,你快點走吧。”
祁繼笑着說道:“沒關係的,不過打了幾個太子府的走狗而已,沒人敢把我怎麼樣的。”說着,看向那個孩子問道:“小兄弟,你家在何處,我送你回去。”
那孩子倒是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朝着一條小巷子指了指。
祁繼點頭,當即背起了癱瘓老者,跟着那孩子朝着小巷子走了過去。而在旁邊圍觀的衆人,當即讓出了一條路,讓祁繼從中通過。
時不時地,還會有人誇讚幾句。
“這年輕人,還真是條漢子,不畏強權,讓人欽佩!”
“你看他出手,實力不凡,經驗老到。我看到像是個隱世的高人,出手教訓了一下那些不開眼的混蛋。”
“沒錯,到了金丹境界就可以返老還童,壽元大增。我看這人定是一位前輩高人。”
周圍有人稱讚,自然也有人搖頭。
“我看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在中州皇都打殺太子府的人,恐怕他是沒命離開這裡了。”
“這傢伙一定是避世太久了,不知道現在的世道啊。”
“逞英雄,裝好漢,註定要以悲劇收場。”
而祁繼走在衆人之中,卻不爲所動,依舊是揹着老者,一步步地走去。那個少年卻是卻是臉色陰晴不定,當有人誇讚祁繼時,他便露出笑容。可若是有人說祁繼不知死活,他便是沉着笑臉,一臉的不滿。
海城四通八達,魚龍混雜,祁繼揹着老者,跟着少年走街過巷。很快便甩開了那些圍觀的人,來到了一條寂靜的小巷子中。
這一路走來,祁繼也終於知道這兩人的身份。這老者名爲葛陽虛,就是這中州皇都之中的一個老乞丐。而這個少年,名爲葛源。雖然兩人都是姓葛,卻不是祖孫。
這葛源其實是葛陽虛撿來的孩子,兩人都是無依無靠,彼此相依爲命,才活到了現在。
而當老者問及祁繼姓名時,祁繼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而是化名爲蕭奇。
當葛源將祁繼領導他家時,祁繼卻不禁一愣。原先他在春雨城行乞的時候,好歹還有個破廟居住。而葛氏祖孫的‘家’,卻不過是個搭着牆邊的窩棚,前後還不足一丈,只能讓祖孫二人勉強捲縮在其中。
祁繼將老者放下,擡頭看向中州皇都的城牆。城牆高有五十丈,都是經過煉製的青磚,上面陣法無數,寶光流轉。
可在城牆角落,卻是一排排骯髒惡臭的窩棚,裡面住着的都像葛氏祖孫一樣的乞丐。
祁繼不禁仰天長嘆,“這便是中州皇都。”
這時,葛陽虛對祁繼說道:“讓蕭先生見笑了。”
葛源則是乖巧地拿出一片竹蓆,鋪在了地上,讓祁繼坐下。祁繼看得清楚,這一片竹蓆雖然殘疲不堪,上面已經烏黑髮亮,不過卻是這窩棚之中最乾淨的了。
祁繼將竹蓆墊在葛陽虛的身下,隨後席地而坐,同時將葛源抱在了懷中。對着葛陽虛問道:“葛老,你就一直這麼生活嗎?”
葛陽虛苦笑了一下,緩緩點頭,說道:“的確是一直這樣,我也都習慣了。”
可就在這時,葛源卻突然脆生生地喊道:“不是這樣的,爺爺以前是大官。”
葛陽虛卻是笑了笑,說道:“源兒,休要胡言。”
葛源卻執拗地說道:“爺爺以前就是大官,還有好多大官來找過爺爺,但是爺爺沒有理會他們。”
祁繼不禁心生疑惑,對葛陽虛問道:“葛老,我不過一介散修,你有什麼事兒,對我說說也是無妨。”
葛陽虛說道:“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多說無益,不說也罷。倒是你蕭先生,那太子爲人剛愎自用,心胸狹隘。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中州皇都,海之荒,砂之荒,野之荒,都可去得。”
祁繼看着葛陽虛說話的樣子,見識氣度,都是不凡。在他身上肯定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祁繼隨即擺手說道:“我此次來中州皇都,就沒準備短時間內離開。葛老,你若是有何難處,我可以幫你的。”
葛陽虛嘆了口氣說道:“年輕人,我看你身受氣度,想必也是有些身份背景。不過就算再強的身份背景,在這中州皇都,也比不上祁氏。哪怕你是六大派的人,來了這中州皇都,是龍也要盤着,是虎也得臥着。”
祁繼笑道:“我不是龍,也不是虎。不過我卻可以屠龍殺虎,八荒界雖大,卻還沒有讓我害怕的人,哪怕是中州皇室也不行。”
葛陽虛無奈嘆道:“蕭先生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可是我這趟渾水,你趟不得。”
祁繼還想再問,可是葛陽虛卻是連連擺手。
這時,那少年葛源卻說道:“爺爺不說我說,我相信蕭先生。”
葛陽虛當即面色一沉,“葛源,閉嘴。”
葛源卻執拗地說道:“爺爺是收到了當今人皇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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