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剛纔那老傢伙感應到我的存在了。”
嗜血狂龍道:“不過他的神識中似乎沒什麼惡意,當然,你見了他,還是要萬分小心。”
聽到這裡,秦嶽震驚不已。
對於嗜血狂龍的靈魂探查,秦嶽可是清楚,事到如今,秦嶽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感應到嗜血狂龍的存在。
震驚歸震驚,秦嶽還是決定去會會韓鐵匠。
一路朝着韓鐵匠的住處行去,秦嶽本以爲對方實力強大,會住在相對安靜的地方,可來到韓鐵匠住處所在的街道後,他也是發現這裡是新月城的鬧市。
一路走着,街市上人來人往,街邊有着不少人正在擺攤,攤位上大都是丹藥武技紡防具什麼的,只是品級大都較低,秦嶽也看不上眼。
秦嶽是眼界太高,可這新月城不少人卻是爭相購買,各種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格外熱鬧。
看到這裡人這麼多,秦嶽放出氣勢開路。
他放出的氣勢不算大,但卻是立竿見影,人羣感受到秦嶽冰冷無情的氣息,均是唯恐避之不及,讓開路來。
一路走着,除了嘈雜的喧鬧聲外,各種風格的建築物映入秦嶽的眼簾,一些青樓內撩人心魄的歌聲涌入耳中,各大飯館酒樓內也傳出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讓人垂涎不已。
就在此時,秦嶽突然聽見哎呀一聲,定睛望去,原來一名少年不小心腳下拌蒜,撞到了身前一名青年。
少年衣衫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撞到了青年,自然將不少灰塵弄到了青年身上。
“小叫花子,你他孃的走路沒長眼睛嗎?”
被撞了的青年破口大罵,那少年連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嗎?你不知道這件衣服是本少爺剛買的麼。”
青年不依不饒。
“那,那公子說要怎麼辦?要不脫下衣服,我,我幫你拿去洗乾淨。”
少年近乎於求饒道。
“小子,你雖然渾身髒不拉幾的,但本少爺瞧你長得還挺不錯,給我當幾天家奴如何?”
青年話音剛落,四周圍觀人羣便是議論起來,一些人甚至用可憐的眼神看着那少年。
秦嶽覺得有些奇怪,拉着身前一名中年漢子問道:“大哥,那青年是什麼人?”
“噓,你小點聲。”
中年漢子臉色微變,示意秦嶽小聲點,低聲解釋道:“那青年名叫吳文,其父吳國棟可是有名的富商,府邸下供奉着不少高手。”
說到這裡,中年漢子咬牙道:“吳國棟爲富不仁,時常強搶民女,也不知道禍害了咱們新月城多少良家婦女了,就說這吳文,也不是什麼東西,這傢伙不好女色,反而酷愛男風,經常都會強搶童子少女供其泄、欲。”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
秦嶽眉頭大皺,冷冷道:“大哥,這吳家如此張揚跋扈,胡作非爲,難道你們新月女王就不管管,這裡可是新月城啊。”
“小兄弟不是我們新月國人吧?”
中年漢子問道,見秦嶽點頭,他又道:“你有所不知,不是我們新月女王不管,而是這吳家有着一名實力強大的供奉,據說那傢伙修爲達到了真神境。”
“原來如此!”
秦嶽點點頭,接着又找幾人詢問,得到的答案和中年漢子相差無幾,全都是對這吳家敢怒不敢言。
看到這裡,秦嶽心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本想去新月城的武者公會領取剿殺邪惡高手的任務,沒想到武者公會沒去,此刻便是碰到了該殺之人。
不由得,秦嶽又將目光落到了那吳文和那少年身上。
此時,那吳文竟是命令身旁幾名護衛,將少年擒住,死拉硬扯的朝着遠方拖去,而少年自然不從,但他不是武者,根本不是那幾名人位境護衛的對手。
反觀圍觀人羣,看到吳文指使着手下護衛要強行帶走少年,全都是敢怒不敢言,不少人更是閃身讓開路來。
吳文想來張揚跋扈,看到衆人眼中驚懼的眼神,越發的囂張,狂笑道:“你們這羣垃圾統統給老子讓開,不然老子讓你們好看。”
人羣頓時雞飛狗跳,唯恐避之不及。
看到人羣無不避讓,吳文越發的得意,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好似老子天下第一。
但很快,他便是臉色一冷,望向身前不遠處一名馬臉青年冷笑道:“小子,你他媽的不想活了,居然膽敢攔我去路?”
“小爺今日就攔你去路,你能奈我何?”
馬臉青年不屑笑道,眼中寒光如電。
他不是別人,正是秦嶽,他已經決定了要對吳文,乃至整個吳家開刀,一來是爲民除害,二來嘛,自然吳家府內那些高手的鮮血來加快嗜血狂龍凝聚肉體。
先前,秦嶽就聽不少人提起過吳家府內的那些高手,據說那些人大都行事囂張,當街殺人,強搶民女什麼的,那可是家熾飯,時有發生。
不說這些,就說那些高手爲虎作倀,秦嶽就必須除之後快。
秦嶽話落,便是冷冷盯着吳文,手中取出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黑鐵劍。
當街被秦嶽攔路,如今又看到秦嶽拿出兵器,吳文頓時笑了,很快,他便是仰天大笑,“小雜種,你竟敢用劍指着我,你知不知道本少爺是什麼人?”
“管你是天王老子,小爺今日也要讓你葬身於此。”
秦嶽冷笑道。
吳文氣的臉色鐵青,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吼道:“天殺的小雜種,老子今日不將你千刀萬剮南校心頭之恨。”
說完,取出一柄長劍,就要對秦嶽動手。
可他還未動手,他身後,一名護衛便是搶先跳了出來,喊道:“少爺,殺雞焉用牛刀,這小雜種就交給我了。”
“好,你定要將這小子千刀萬剮。”
吳文扯着公鴨般的嗓子吼道,作爲吳家家主吳國棟的獨子,誰見了不是卑躬屈膝,阿諛奉承,那曾想今日大庭廣衆下被秦嶽當街攔路,甚至被人用劍指着。
“遵命!”
護衛點點頭,滿臉猙獰,手中長劍遙指秦嶽,獰笑:“刑子,今日碰到我周昌,是你的不幸。”
“你廢話真的很多,要殺就快點動手。”
秦嶽冷笑,眉宇間滿是冷酷無情。
“既然你要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周昌咆哮一聲,縱身躍出,持劍朝着秦嶽殺去。
在他眼中,秦嶽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先天境三重天的修爲,以他人位境二重天的修爲,殺掉秦嶽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他如此想,殊不知秦嶽動用了斂息訣,將修爲壓制在先天境的修爲,那長劍還未命中秦嶽,秦嶽便是消失不見。
等周昌回過神來,只見眼前劍光一閃而過。
在外人眼中,只見秦嶽身形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一劍刺穿了周昌的脖子。
一霎間,周昌口噴鮮血,嗚咽倒地,氣息全無。
周昌一死,現場一片大亂,不少圍觀人羣雞飛狗跳,紛紛退開,驚呼聲此起彼伏。
而那吳文,以及身後的幾名護衛,也是臉色大變,驚恐萬分,其中一名修爲達到人位境三重天的護衛叫道:“少爺快走,點子扎手。”
“走?他走的了麼?”
秦嶽冷笑,縱身欲出,速度快如閃電,吳文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秦嶽一劍刺穿了胸口,橫屍當場。
這吳文看似有着人位境三重天,但實則卻是丹藥催生出來的廢物,戰鬥經驗少的可憐。
再說了,秦嶽是什麼人,那可是名震大陸的煞星,豈是吳文這種垃圾可以對付,瞬間就被秒殺。
吳文一死,人羣都是驚呆了。
吳文是什麼人,那可是吳家家主吳國棟的肚子,平日裡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簡直呵護備至到了極點,可如今,吳文卻是被人當街斬殺。
不少人想到這裡,全都是震驚當場。
反觀秦嶽,一劍殺了吳文,則是縱身躍出,幾劍過後,吳文的那幾名護衛便是橫屍當場。
“我的天,少年人,你,你闖禍了,趁着那吳國棟還沒得到消息,你趕緊逃吧。”
直到吳文和他的護衛全部死完,遠處,一名老大爺忍不住喊道,而他身旁的人羣也是叫道:“是啊,少年人,吳家可是新月城的豪門,你,你快逃吧。”
秦嶽沒有說話,只是取出一塊白布,平靜的擦拭着黑鐵劍上的血跡,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宛如置身狂風大浪中的礁石,巍然不動。
他擦劍的動作很慢,每一個動作,都宛如雕琢般的凝穩。
這段時間以來,秦嶽可謂殺人如麻,也不畏懼殺人,甚至有些習以爲常。
但說到底,他真的也不是喜歡殺人。
之所以殺人,而是殺人能帶給他平靜。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但秦嶽也沒多想,反正他殺的是該殺之人,雖然其中有些人是無辜的,但也沒辦法,這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殺人,人家就會殺你。
用秦嶽的話來說,把殺人當目的的人是可悲的,但不敢殺人的人卻是短命的,他自然不會當短命的人。
秦嶽儘管年紀不大,但經歷了這麼多事,他的心智卻比很多七老八十的人還要看得透徹。
很快,秦嶽停止擦劍,也沒理會四周大氣也不敢喘的人羣,自顧自的朝着韓鐵匠的住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