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法訣施展,靈氣匯聚。
大片的土屬性靈氣,在法力的引動之下,匯聚到靈田之中,緩緩滲透。
張耀正站在靈田前方,手掐法訣、口中唸咒,施展《厚土訣》中記載的“沃土靈訣”。
這是一門輔助法術,專門用來吸納地脈靈氣、孕養靈田,因爲張耀沒怎麼用心、練的不夠純熟,所以還需要手勢、咒語的輔助。
“清虛道友。”
一個身材高而肥碩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笑道:
“真是辛苦道友了,一出關就來照料靈田。”
“前兩日,趙賀道兄還向我稱讚過,說有了你的靈訣之後,孕育靈草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張耀微微一笑,謙遜道:
“趙道友謬讚了。”
“這不過雕蟲小技罷了,比不得趙道友夫婦的妙法,貧道可不敢居功。”
天都七友在此隱修,爲了維持修行所需,也各自有分職。
趙賀和江柔,一個修煉木屬性功法,一個修煉水屬性功法,所以負責照料靈田和桃園、果園,以及釀造玉露。
剩下四人中,“老何”會一點粗淺的煉丹術,負責爲衆人煉製辟穀丹。
面前的“陳胖子”,則懂一些簡單的陣法、禁制,負責維護靈脈外的陣法,以及衆修居所中的避塵、防朽的陣法。
最後的李家兄弟不會什麼獨門手段,一般就在老何煉丹時幫忙打下手、提供法力支持,以及幫忙抽取玉髓。
在張耀加入後,因爲他會“沃土靈訣”,就負責和趙賀、江柔夫婦一塊,照料靈田。
“對了,清虛道友。”
兩人閒聊幾句後,陳胖子開口道:
“前幾日,老何又開爐煉丹了。”
“剛好你也出關了,等會就去老何那領一瓶辟穀丹吧。”
“好。”
張耀點了點頭。
天都山的靈脈不大,能開闢出來的靈田空間也有限,只能種植很少的靈草、等階還不能太高。
不過辟穀丹的煉製方法其實也不難,總共只需要三種低等靈草,大致一年能開一爐,通常成丹一百多枚,足夠七人服用了。
“一枚辟穀丹,吞服之後,就能一月不飲不食。”
“這可是個好東西,日後得找個機會,向老何討教一下,學會這煉製手段。”
張耀的心中正暗自盤算着,趙賀和江柔便聯袂而來。
“清虛道友。”
兩人打了聲招呼後,便站在靈田邊上,熟練開始施展“小云雨術”和“春風化雨訣”。
這兩種法術和“沃土靈訣”一樣,都是不限制法力屬性的低階法術,但有同屬性法力的加持,效果肯定比旁人要強。
三人忙完了之後,又一塊去了趙賀夫婦的居所,飲用了幾杯玉露後,閒聊半響,張耀才告辭離去。
…………
半年後。
天都七友,又一次例行小聚。
一連飲用了好幾壇玉露,酒酣耳熱之際,衆人閒聊攀談,又一次提到了那位“墨道友”。
“也不知何時,咱們才能和墨道友一樣,突破煉氣中期,龍遊大海。”
趙賀、老何、陳胖子等人的語氣中,頗多羨慕。
在座的衆人,修爲最高的老何也才煉氣三層,和張耀一樣。
他們能踏入仙道,大部分是靠師承;剩下的則是碰巧發現前人遺留,或者翻出古書道卷之類,自行嘗試修煉,僥倖煉出了法力。
而後,有的是從師長處瞭解;有的是自行尋幽探秘,找到了天都山深處,便留下來潛修。
天賦資質差勁、出身背景低微、缺乏修行資源、沒有名師教導……這一切的因素,都導致了衆人的修行之路並不順利。
年齡最大的老何,都五十多歲了,還困在一個小小的煉氣初期的瓶頸中。
“散修的日子,的確逍遙自在,但也不好過啊。”
張耀聽着衆人的談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唏噓。
魯國靈氣匱乏,修行者十分稀少,大家都不需要爭搶什麼,自然一派其樂融融。
但別的地方,例如北方的“衛國”、“蒼國”之中,競爭就比較激烈。
煉氣初期的修爲太差,投靠都沒人要,一旦離開魯國多半就要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他們才留在了天都山。
“哎……”
老何面色酡紅,又喝了一口玉露,露出一絲頹然之色:
“我已年近花甲了,都沒有突破煉氣中期的跡象。”
“歸根到底,還是靈根資質太差啊,如果我不是四屬性的靈根,而是地靈根就好了……”
他也沒敢奢望自己是天靈根,那太過遙不可及。
身具地靈根,已經算得上是修仙天才,離開魯國隨便找個宗門拜入,都不愁沒人要。
“靈根……”
談及這個話題,大家的臉上都多了幾絲無奈和不甘。
靈根資質是天生的,後天幾乎無法改變,衆人都是散修,靈根資質都比較差。
天都七友之中,天資最好的趙賀,也不過是三屬性的雜靈根。
“可惜啊。”
趙賀喝的面色通紅,一臉的惋惜之色:
“以我的靈根資質,若是隻有十歲左右,其實也能拜入某個小宗門的,哪怕就混個普通弟子噹噹呢?”
“只可惜,我僥倖有緣踏入仙道的時候,已經快二十了,只能當個散修。”
坐在他身旁的江柔聞言,忽的就故意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
“夫人勿怪。”
趙賀頓了一頓,又笑着說道: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嘛,我沒了加入宗門的機會,但卻有了機會結識貌若天仙的夫人……”
他一番趣話玩笑,哄的江柔慢慢笑靨如花。
“哈哈哈……”
張耀、老何等人見狀,都是鬨笑起來,打趣着與他碰杯。
趙賀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正準備喝,忽的動作一頓。
“嗯?”
張耀、老何、陳胖子等人,也同時察覺到了什麼,神色微動。
“外圍的陣法被觸動了……不知哪位同道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