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刻鐘後,之前被薛浩吩咐出去找人的那個大漢,帶着一羣人走進了賭場。
這羣人中,領頭之人是個臉色泛白的青年,他身上的短衫繪有和薛浩同樣的銀色狼頭。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個面色陰狠,嘴脣削薄的男子。
這個男子在見到李默和洛澤之後,立刻向那個臉色泛白的領頭青年,遞去了一個確認的眼神。
這名青年見此眉頭一皺,並未開口說話,而是思索起了什麼。
薛浩見此,立刻開口道:
“陳塘,你手下之人冒犯了公子,你自己處理吧。”
陳塘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他向着李默問道: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公子。”
李默臉色平淡的道:
“我姓李,名默,並非是哪家的公子。”
陳塘見李默神色淡然,波瀾不驚,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那敢問公子可是楓林縣之人。”
李默呵呵一笑道:
“呵呵!看來之前那個牧老大是陳堂主派出去盯着我的啊!
陳堂主既然這麼問了,想必早就已經把我的情況,打聽清楚了吧?”
薛浩聽到兩人的對話,臉色微微一變,立刻開口道:
“陳塘,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塘對薛浩的質問並未理會,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李默道:
“據我打探,楓林縣有個李默,年齡二十歲,乃是李家的一名家奴武者,如今是蛻皮境三重境界,這次被李家填補進了礦工名額,但不知從何處得來了錢財,購買了頂替名額,昨晚從城外的礦工營地裡脫身而出。
李公子若真是這個李默,爲何突然展現出了堪比鍛骨六響的實力,連薛浩都不是你的對手,還請李公子解惑。”
薛浩在一旁聽到陳塘的話,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疑之色看向了李默。
李默見此毫無慌亂,淡淡一笑道:
“陳堂主這是在審問我嗎?”
陳塘聞言笑道:
“李公子說笑了,我區區一個黑蛇幫的堂主,怎麼敢審問李公子這樣的天驕,只是心中疑惑甚多,還望李公子解答。”
李默聞言似笑非笑的說道:
“若是我不想說呢?”
陳塘笑道:
“李公子若是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勉強,但我手下的頭目也不是誰都可以誣陷的,這個洛澤我便需要帶走了。”
洛澤在一旁聞言,臉色毫無變化,只是在他的眼底深處,卻對陳塘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
李默聞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既然我們都已經說得這麼透徹了,陳堂主何必還遮遮掩掩,爲何不直接拿下我,逼問我的秘密?”
陳塘笑道:
“李公子說笑了,我確實是非常想知道你的秘密,能讓一個家奴武者,一躍成爲南林府的頂級天驕,這個秘密必然十分驚人。
我想任何一個人知道了,都會忍不住探詢一番吧?
我此番詢問也只是好奇罷了,怎麼敢隨意朝公子出手呢?”
陳塘此話說的太具有誘導性了。
能讓一個家奴一躍能爲南林府頂級天驕的秘密,誰人不想要?
周圍的衆人聞言,皆是臉露異色,看向李默的眼中也變得火熱和貪婪起來。
此時,就連薛浩看李默的眼神都帶了一些異樣。
李默見此笑道:
“你不敢對我出手,
不過因爲我敢孤身站在這裡,怕我身後有什麼依仗,想打探清楚我的底氣來源後,然後再選擇出不出手罷了。
明明心裡饞我的秘密,饞的要死,卻還不得不忍住。
嘿嘿!滋味不好受吧?”
陳塘笑道:
“李公子哪裡話。
那不知李公子是否願意告知在下你的底氣來源呢?
當然你若不說,我也不勉強,只是請恕在下不奉陪了。
這就帶着那個膽敢污衊我手下的小子離開。”
李默聞言冷笑一聲道:
“跳樑小醜,噁心至極。
你不敢出手,但是我卻敢出手。”
話音落下,李默瞬間暴起,並激發了天賦蠻牛之力,手持的擎天棍直接向着陳塘橫掃而去。
陳塘見此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李默會突然暴起,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再做防禦了。
旁邊的薛浩見此,臉色頓時就是一變,立刻便想要出手阻攔。
但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就在李默的擎天棍,即將砸到陳塘身上時。
陳塘身後的跟來的那羣人之中,突然衝出了一道身影,手持一把大刀擋開了李默的長棍。
此人赫然也是一名鍛骨境的高手,而且比薛浩也不遑多讓。
這名鍛骨境高手,在攔住李默後,立刻站在陳塘身前,向他問道:
“少爺,你沒事吧?”
李默見此人攔在了陳塘身前,眉頭一皺,收手而立。
“呵呵!好啊,李默,你竟然敢向我出手,真是找死。
你以爲我知道你打敗了薛浩後,還會沒有準備,就前來嗎?”
陳塘回過神來後,立刻大怒道:
“阿虎,給我殺了他。”
那個手持大刀的鍛骨境高手聞言,眼露遲疑之色,在他耳邊小聲開口道:
“少爺,對方的依仗還沒摸清楚,不宜貿然行事。”
陳塘聞言怒火沖沖的道:
“屁的依仗,他都要殺我了,我還管他有什麼依仗?只要他死了,什麼依仗都沒用了。
你們都給我一起上,立刻殺了他。”
他周圍的衆人聞言,都目露緊張之色,紛紛看向了前面的鍛骨境高手阿虎。
以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他們這邊也就只有鍛骨境的阿虎,能夠與之一戰。
阿虎見此眉頭一皺,看着陳塘雙目充血,勢要殺人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氣,衝向了李默。
他身後之人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
看着那個叫阿虎的鍛骨境高手手持大刀劈來。
李默微微一笑,隨手從胸中取出了一個東西,舉在了自己的身前。
阿虎看清李默手中的東西后,連忙停止了腳步,手中的大刀在距離李默身前一尺之時,猛地停了下來。
而後面跟他衝來之人見此,也連忙疑惑的停了下來。
“藍、月、宗、弟、子,李、默。”
他看着令牌,一字一句的艱難念出聲來。
周圍人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兵刃紛紛掉落在地,臉色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在南林府襲殺藍月宗弟子,這是閒自己的命不夠長了嗎?
他們身後的陳塘聞言,更是雙目瞪的滾圓,驚呆在了原地。
李默見此,拿着手中的藍月宗弟子令牌,對着上面吹了一口氣,驚呼道:
“哎呀呀!想不到,你竟然強大如斯,把我藍月宗的弟子令牌都劈出了裂紋,看來得找任長老換一塊了。”
衆人聞言臉色一呆,皆露出了一種無語的表情。
阿虎明明都沒碰到你好不好?你這是純粹的污衊啊!
在旁邊一直觀望的薛浩此時終於回過了神。
他連忙說道:
“想不到李公子竟然是藍月宗弟子。
李公子怎麼不早說呢?這真是誤會了啊。”
李默聞言連連搖頭道:
“薛堂主說笑了,我哪還是什麼藍月宗弟子啊,這令牌不都被你們黑蛇幫給劈裂了嗎?
不是了,不是了。
唉!也不知道任長老在知道黑蛇幫的人,把我的弟子令牌劈裂後,會不會怪罪與我。”
薛浩聞言臉色一抽,苦笑不得道:
“李公子說笑了,阿虎的刀離你還一尺遠呢。
他的刀根本就沒碰到你的弟子令牌。”
李默聞言誇張的拍拍胸脯,道:
“是嗎?想不到黑蛇幫的人竟然恐怕如斯,隔着一尺之遠,僅靠刀風便劈裂了我藍月宗的弟子令牌。
黑蛇幫真是太強大了,嚇死我了。”
薛浩再也忍不住了:
“李公子莫要再說笑了,此事確實是我們黑蛇幫做錯了,李公子想要如何不妨直說。”
李默連忙擺手道:
“陳堂主莫要嚇我,黑蛇幫這麼強大怎麼會錯, 要錯也是我錯了。
我身爲藍月宗弟子,身上若有什麼秘密或錢財,應該立刻向黑蛇幫全盤交出纔是。”
薛浩被李默這一番話,嚇得聲音都變了:
“李公子莫要再嚇我們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
李默聞言剛要開口。
這時,回過神後的陳塘,突然大吼道:
“不可能,這身份令牌一定是僞造的。
據我得到的消息,你昨天是第一次進府城,以前也一直都未出過楓林縣,怎麼會有機會加入藍月宗?”
他周圍的衆人聞言眼光一亮,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期待之色。
李默聞言笑着道:
“陳堂主所說不錯,我昨天確實是第一次進入府城,不過,我是今天早上纔剛剛通過了弟子考覈。”
陳塘周圍的衆人聞言,眼中的神色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陳塘冷笑道:
“無稽之談,誰不知道藍月宗招收弟子的標準,是二十歲之前達到鍛骨境,你早就到了二十歲,如何能加入藍月宗。”
聽到陳塘的話,衆人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亮光。
李默見此搖了搖頭道:
“可惜了,你的收集到的情報並不準確,按年算我確實二十了。
但其實再過十多天才是我二十歲的生辰,所以準確的說我還未到二十歲。”
陳塘聞言頓時臉色一呆,徹底愣在了原地,再找不出一絲反駁的話。
見此,周圍衆人眼中的亮光也頓時消失殆盡,一個個頹敗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