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上次來過那位方小姐來了,說是有事找顧小先生。”
顧彥庭微微擡眸,目光落到了剛從樓梯上下來的黎安身上,“顧時初在家麼?”
“……”黎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讓他自己買房子出去住了麼?說是你以前還沒他大的時候就已經自己獨立了。”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細微的尷尬,然後重新將目光放到了書上。
黎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步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你是不是提前進入老年癡呆了?”
聞言,顧彥庭眉心狠狠的跳了幾下,識相的沒有再說什麼。
傭人見此,便轉身走了出去。
“方小姐,顧小先生出去住了,沒有在家。”
“那您能告訴我他的地址麼?”
傭人臉上露出一抹爲難的神色,“對不起啊方小姐……”
“阿姨,我真的找他有急事,您能告訴我一下麼?”
“對不起方小姐,我也不知道,您就別爲難我了。”
這個時候,黎安忽然從裡面走了出來,“方小姐,進來坐。”
看着眼前美得過分的女人,方偏偏眼睛怔怔的停在了她的身上,“您能告訴我顧時初的地址麼?”
“行。”黎安乾脆利落的吐出一個字,然後將一個字條遞了過去。
接過她手裡的字條,方偏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其實,她是沒有報多少希望的。
而且……
她的字條是提前準備好的,她知道自己需要。
“顧太太,您真的和一般的太太不太一樣。”一句話,方偏偏說的很是誠心。
黎安脣角輕輕勾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快去吧。”
“好,謝謝顧太太。”
轉身,方偏偏這才朝着夜色裡跑了出去。
……
方偏偏來到顧時初住的地方,她站在門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摁下了門鈴。
等待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可是大門依舊緊緊地關着,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眉頭輕皺了一下,她又擡起手摁下了門鈴。
這一次,
門終於開了,她臉上本能的露出一抹笑容,“顧時……”
即將出口的話戛然而止,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帶着挪耶笑意的女人,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顧時初也走了出來,一雙眼睛平靜無波的在她身上掃過,然後送女人離開了。
方偏偏就這樣僵硬的站在原地,此刻,她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想要轉身離開的念頭。
可是想到還躺在病牀的父親,還有那岌岌可危的公司,她又強迫自己停住了腳步。
不一會兒的功夫,顧時初走了回來。
在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一句話也爲曾說,直接朝着裡面走去。
方偏偏咬了咬脣瓣,默默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進了門,往裡走了幾步,她便看到男人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正看着一檔電視節目。
她走了上去,急促的站在原地,似乎在醞釀着怎麼樣開口。
男人卻也不急,放佛沒有看到她一般,依舊看着電視節目。
好半晌之後,方偏偏才艱澀的吐出一句,“我會陪你,在此期間會隨叫隨到,聽你的話,可是,我想讓方氏不倒閉。”
一句話,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不知廉恥。
可是……
有些事情,真的不得不做。
顧時初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目光悠悠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有什麼值得我爲你保住方氏的?”
他嗓音沉靜淡雅,慵懶當中透着絲絲縷縷的涼薄。
方偏偏猛地抓緊了裙子的一角,半晌之後,她才放開了緊繃的身子,“我有什麼?你不是最清楚的麼?”
聞言,顧時初脣角似乎是勾了一下,只是太快,讓人沒有辦法看清,亦或許是他此刻的臉色太過於暗沉,暗沉的讓人以爲那方纔的弧度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他眼睛停在她的身上,脣瓣輕輕的吐出一句:“過來。”
方偏偏咬了咬脣瓣,默默的走了過來。
離沙發還有一小段距離,他卻忽然拽住她的手,猛地將她帶入了懷裡。
感受着她一瞬間僵硬的身子,顧時初低低的笑出了聲,“
翩翩,我找的是妻子,不是圈養情婦。”
隨着他說話的聲音,那暖暖的呼吸全部都噴灑在了她的耳側,讓她由內而外的升起一股顫慄。
方偏偏卻瞳孔不可置信的一縮,震驚的看着他。
“你說……要娶我?”她目光緊緊的停留在他的臉上,似乎是想透過這層過分俊美的臉看到他的最深處,分辨他話裡的真僞。
可是他看上去太過於坦蕩,坦蕩的沒有分毫僞裝。
那雙深邃的眸子就這樣停留在她的身上,讓方偏偏一顆心猛地一沉。
世上有一種男人,他們有着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後天堆積的財富,他就好像是那盛開到極致的罌粟,一旦沾染,便叫人萬劫不復,可是,卻抵擋不了此刻如雷的心跳。
一句“我願意”似乎就要脫口而出,只是,她忽然想到方纔從他這裡出去的女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難想象在她進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麼事。
方偏偏低低的嘆息了一聲,“顧先生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說我睡着還算舒服,我也需要你讓方氏起死回生。”
顧時初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那笑容太過於危險,也太過於無謂,讓人無法探測他真實的感受。
他微微側身,微涼的手指輕輕的捏住了她的下顎,“這麼自信?認爲自己能賣那麼多,還是認爲我非你不可,嗯?”
“所以,顧先生是反悔了麼?”
顧時初放開了捏住她下顎的手,脣角溢出一聲冷笑,“方偏偏,是不是無論是誰,只要出得起價錢,你都能。”
“顧先生是商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孰輕孰重,如果憑我的身體就能夠讓方氏起死回生,爲什麼不!”
顧時初聞言,脣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只是那雙眼睛裡卻漆黑的可怕。
在方偏偏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男人的手掌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方偏偏身子頓時一僵,“……你!”
男人的手掌動作遲緩,卻又十分慵懶,可這對方偏偏來說,卻異常的煎熬。
當他更進一步的時候方偏偏整個人忽然顫了一下,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手,“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