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這次把忘憂派出去,當然不會是真的僅僅叫她看看那邊的倭寇死乾淨了沒有,這樣的小事顯然是用不到她的。忘憂這次去那裡的真正使命其實是暗中監視一場即將爆發的大戰,看看是不是有我們插手的機會,如果她認爲需要我們出手揀便宜的話,自然會把我拉過去。
要不是我需要專心消化這次的收穫,這個事情就該是我去。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即便是愛蓮娜和玫兒的實力也不足以完成這個使命。雖然麗若雅的實力是足夠了,可是我們對她卻還不是十分的放心,生怕她給我玩什麼貓膩。誰叫這場大戰的主角就是地獄生物們和天使們。她要是顧念舊情的話,我們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其實教廷發動的聖戰,就是爲了這場大戰在做準備。只是自從我收服了麗若雅之後,天界就只有四位六翼天使還能戰鬥,本來貧道和忘憂都認爲,在這個情況下,天界是派不出部隊來和倭島上的地獄生物戰鬥的,所以我們才斷定教廷的聖戰軍必然會撤退。
卻不料事情完全和我們預料的相反,教廷不僅沒有撤退,反而變本加厲的迫害倭寇們,顯然他們是在逼迫那個地獄生物,倭寇的守護者出現。而教廷顯然是無力對付那個地獄生物的,顯然只有天使們能。那麼他們必然會有別地辦法把強大的天使軍團送到戰場上。
具體是什麼辦法貧道也懶得猜測。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大戰進行到末尾的時候,我能揀到什麼便宜。爲了不錯過這個好機會,忘憂就只能委屈自己,親自去全天候的監視了。
至於貧道,則在隨後的十幾天裡。全力鞏固着這次地收穫。白天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熟悉身體的變化,晚上則進行雙修,一則是爲了幫助她們快速提升實力,另一個也是爲了給歐陽若蘭治療身體。
當初我的想法就是通過雙修的辦法,把金蘋果蘊藏在我體內的本源能量過度給歐陽若蘭,彌補她不足的先天六氣,同時,爲了讓她以後能有自保之力,貧道挑選了一套名叫《璇璣譜》的功法給她。
《璇璣譜》是一種以陣法爲主的功法。講究引動天地元氣進行攻擊防禦或者躲避,傳說,最高境界,可以動用星辰的力量,那絕對可以說是毀天滅地易如反掌。不過。這門功法卻很少有人去練,而且成氣候的更是比大熊貓還稀少,因爲那些陣勢地變化太多,太複雜了,非大智慧者不能領會。
我看卻最適合歐陽若蘭這樣的變態。因爲她實在是太聰明瞭。在她上船後開始和姐妹們做遊戲,除了忘憂見誰滅誰,就是忘憂一時不慎也極其容易被斬落下馬。我和忘憂曾經測試過一次她的記憶力。在一張獸皮上隨便寫了兩千多個數字,她僅僅看了幾眼,就默寫出來了,連在獸皮上的位置都一樣,直接嚇傻了一船人。
後來她和鐵甲艦上的地精大師哥司學習地精地製造技巧,不過幾天時間就把哥司的東西學得差不多了。被哥司誇讚爲最有潛力的鍊金師,強烈要求她擺哥司爲老師。由此可見,歐陽若蘭的智力實在是太高了,她的腦袋不愧是被先天六氣滋養補充過地。就是聰明!
所以貧道才把這套冷門的功法《璇璣譜》傳授給她,而她果然也沒有叫我失望,不過三天時間,就會擺陣了。隨即她就完全沉浸在研究陣法的樂趣中了,幾乎到了廢寢忘食地地步。而她的進步,那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十多天之後她就能憑藉《璇璣譜》裡密傳的法術擊敗人魚兩姐妹了,這個結果讓所有知道歐陽若蘭的人都不禁要大吃一驚,這絕對是個奇蹟,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弱女子,只要修煉十幾天就能擊敗魔導師,任誰聽了也得嚇壞了啊。
事實上,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璇璣譜》裡的法術需要的法力並不多,但是對技巧的要求高得就離譜了,因爲它講究的是用周圍元氣地力量對敵,如何利用周圍的天地元氣纔是最重要的。在和我雙修一陣之後,若蘭就有了一點法力。若蘭就是依靠這點法力充分利用了天地元氣的力量,再加上她的一點小聰明才能夠擊敗人魚姐妹的!
歐陽若蘭表現出來的戰鬥天賦就是貧道這個始作俑者也覺得吃驚,沒想到我是無心插柳柳成陰了,本來是想找個政委,卻不料還搭上一位悍將。歐陽若蘭要是按照這樣的態勢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會她成爲一位非常恐怖的存在的,而且這一天絕對不會太遠!
就在貧道在船上享盡齊人之福的時候,忘憂那邊監視的大戰也在我們預料的時間內爆發了!爆發的地點就是倭寇最後的皇城──龜甲城。龜甲城坐落於一座靠海的山崖背後,修建在山腰上,後面是就山崖,山崖之下就是大海。
僅僅看這地形就知道龜甲城有多麼難攻了,而且作爲皇城,這裡還是唯一個以石頭修築了堅固城牆的城市。再加上裡面駐守有百萬大軍,所以絕對是易守難攻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在這裡抵擋了聖戰軍的主力部隊四十多萬人的輪番進攻打半個月之久。
如果僅僅看兩邊的軍隊數量,你或許會認爲不可思議,怎麼百萬人被四十萬堵着門口打呢?實際上這都是有原因的。倭寇所謂的百萬大軍其實只有二十多萬是正規軍,其餘都是臨時拼湊的民兵。要制服沒制服,要武器沒武器,手上只有一根削尖地毛竹而已。
如果是不是聖戰軍對攻破的城市一概屠城。逼得龜甲城裡的人沒有辦法,他們或許早就投降了也說不定。而現在,他們如果不想死,那麼就只有頑強的去戰鬥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能撐住聖戰大軍的狂猛進攻。
至於進攻地所謂聖戰軍。有二十萬是教廷守護軍團的絕對主力,其餘二十多萬部隊則是三大帝國的精銳之軍,如果是野戰,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兩隻部隊的任何一隻都能輕鬆的把龜甲城裡的那些農民軍幹掉。可惜現在卻是不成了,人家人多,又駐守雄城,實在不好打。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死磕之後,這裡原本五十萬的聖戰軍就還僅僅剩餘四十餘萬,這還是中間從別的戰場又調來了不少部隊。不然地話連四十萬都沒有了。計算下來,聖戰軍差不多每天都要龜甲城下死上一萬的部隊。
龜甲城成了名副其實的龜甲,楞是把聖戰軍的牙給磕下來了。儘管龜甲城裡的損失更大,大約二十多萬人陣亡了,傷得也超過了十萬。可是城裡畢竟還有足夠地部隊和糧草能夠供應,相信至少可以再支撐上一個月。
然而,一個月對聖戰軍來說,卻絕對是一個噩夢。三大帝國的將軍們可願意自己帶出來的子弟兵們被眼前的攪肉機給磨成粉末,所以。在一天晚上的軍事會議上,他們開始提議,是不是可以勸降?是不是可以圍而不打?
凡是有點軍事頭腦地人都知道。這兩個建議都不錯,至少在眼下這個時候,強攻如此雄城,實在是太愚蠢了。可是聯軍的統帥,教廷守護軍團的軍團長馬其納卻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當堂表示,無論如何也必須在最短地時間內攻破城池,三大帝國和教廷軍每軍攻一天,必須從黎明打到天黑,由異端裁判所的知事們親自監督。進攻不利者,直接抓指揮官!
三大帝國的將領們一聽,心裡頓時就是一驚,立刻就明白了教廷的決心。既然教廷自己都拼上了血本,他們還有什麼話說?只能硬着頭皮答應,隨即紛紛回去準備。而這些將軍們走了以後,馬其納也是滿臉的愁苦,他從桌子上又拿出了剛剛收到的教皇給他的親筆信箋,上面觸目驚心的只有幾個大字──快,快,快!
隨後幾天的戰鬥,完全就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在異端裁判所地知事們親手處置了幾個進攻不利的貴族軍官之後,無論是三大帝國的部隊還是教廷的部隊,終於都散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野性,攻得那個兇啊!基本上一個萬人隊衝上去,能撤下來的都不到兩千!別說一線的指揮官了,就連在一邊觀戰的他國將領們也都心驚肉跳的。
這天,再次論到教廷的部隊進攻了,在靠近戰場不遠的一塊高低上,馬其納陪伴着一位老人,孤獨的端坐在馬上,他們身後的馬上是五位教廷的樞機主教,再往後就是五千牧師部隊。在他們的四周,則是三萬守護軍團的騎兵在保護着。
那位老人就是在聖戰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守護軍團前任團長,馬其鈉的叔叔東尼,此時的他看起來彷彿比以前蒼老了好幾十歲。以前他雖然年紀過百,可是看起來也不過是中年多一點而已,可是現在,滿頭的白髮不說,深深的皺紋也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道難看的丘壑。
這就是他使用神器霜之哀傷的後遺症,雖然在五位樞機主教的聯手加持下,他沒有被劍上的怨氣所控制,可是他的身體還是被霜之哀傷給搞垮了。儘管在樞機主教的救護下,他現在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可是他自己心裡卻十分清楚,他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此時,他正緊緊的皺着眉頭,目不轉睛的看着戰場上發生的一切。經過這些天的撕殺,雙方各自都打出了火氣,拼殺的激烈程度都達到了白熱化。聖戰軍人數雖然少,可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殺紅了眼,導致戰都起來異常強悍,所以每此強攻都能給倭寇造成極大的麻煩。倭寇幾乎回回都是靠人命把他們個堆下去的。
面對聖戰一波比一波兇狠急迫的攻勢,倭寇那邊也是叫苦不迭,同樣也是咬着牙在堅持,很多人都是直接向城下跳,用自己的身體把爬上來的敵人一起砸下去,十多米高的城牆下面,光兩邊的屍體就堆積了好幾米高。
倭寇之所以如此玩命,是因爲他們明白,一旦破城,死得可就絕對不僅僅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的妻兒老小,所以,儘管什麼都不如聖戰軍,可是他們還是靠悍不畏死的鬥志,一次次的把對手壓了下去。
看着自己親手帶大的部隊,一隊隊的死在城牆之下,東尼的心在趟血啊!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坐不住了。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緩的語氣對馬其納道:“把霜之哀傷給我!”
“不!叔叔!絕對不行!”馬其納頓時眼淚就出來了,他痛苦的道:“請您相信我,我能行的,我真的能行的!我絕對可以攻破它!”
“呵呵,孩子,我相信你,可是,你需要時間,而我們最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東尼苦笑道:“我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這麼多部隊在萬里海疆之外戰鬥,僅僅耗費的錢糧就足夠讓教廷也吃不消了!”
“可是教廷已經堅持了一年多了,難道還在乎這一個月嗎?”馬其納悲憤的道:“難道您的性命還不如教廷大軍一個月的損耗嗎?”
“錢糧上倒是小事,可是我們受不了這個損失啊?你平均一天就損失過萬的戰士,一個月下來,那就是三十多萬,即使平分到我們頭上也有將近十萬之衆!”東尼痛苦的道:“前面的戰鬥,守護軍團的精銳已經損失了大半,再失去十萬,我們就什麼都沒有拉!就算我求你,爲守護軍團,爲家族留一點根吧!”
“叔叔!”馬其納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東尼放聲大哭。
“孩子,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這樣回去,最多也就只有幾年的活頭。能用我幾年的時間換取十萬精銳,這買賣划算啊!”東尼笑着安慰馬其納道:“再說,老頭子征戰一生,只想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上做個英雄,難道你還想叫我窩窩囊囊的死在牀上做個懦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