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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太太,姑娘似是累了,讓她靜靜休憩。”掌事元嬤嬤在拱門處輕輕地提醒,這遲姑娘當初是真的一心求死,如若不是力量不足,使得撞力不逮,當場就能猝死。
當時她親自給姑娘清洗擦拭身上的血跡時,足足換了五桶水,纔將她身上的血味擦淨。
這會人才清醒,如今都會客了小半個時辰了,怕是虛弱極累。
人是救活了,然、亦逃不過爲妾的命運。
只是到底是與皇族爲妾,豈可與先前相比?這在平民眼中,已是造化。
何況,民間盛傳她家主子魏親王殿下,可是戰神再世,名聲極顯,遲姑娘有幸在她主子的潛府爲妾,若等主子榮登大位時,最低也能混個四、五品級的小主吶。
這已是中等嬪位了,於她一個平民之女來說,可不是大造化嘛!
這也是這撐事嬤嬤,能放下親王府內院掌事嬤嬤的身份,仔細照顧一個商富之女的原因。難得她那不近女色的主子,居然親自抱了一個姑娘,可不就是讓她樂極。
要知道帝后爲了魏親王的婚事,可真的是愁白了青絲。
“是,勞煩嬤嬤了。”遲李氏不敢託大,揪起兒子再瞅了眼女兒,見女兒那副蒼白的樣子,她亦不好停留,只最後依依說了句:“孃的雪團兒,好好地活着,娘只盼着你好好的。”
遲嘉安最後看了眼姐姐,似是要將她牢記在心間,不捨地跟上母親虛軟的腳步,一步一回頭。
遲嘉寧閉着眼,聽到原主母親那包含滿滿慈愛地話,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是對她承諾,亦是對自己承諾。
那麼淺淡地鼻音,遲李氏卻奇異地聽到了,原本虛不踏實的腳步聲,倏地輕快起來!
“遲太太,遲少爺,這邊請。”撐事嬤嬤元氏剛掀了門紗,立馬就有一個綠衣大丫鬟上有,恭敬地引着她離開。
外室花廳裡只有遲父遲錦澤一個人,焦急地來回跺步地守着,隱隱約約聽到妻子和幼子的哭泣,卻未聞女兒一絲聲音。
然而魏親王府規矩大,如今女兒被安置在縣令府後院,而非客居之所,那就代表了魏親王的態度。
遲父想到他家玉雪般的長女,自小嬌.寵.到大,如何能在權貴之極的親王室裡生存?
他一生未曾納妾,屋裡只有幾個通房,還是喝了絕孕藥的。遲家人口甚是簡單,父慈娘嬌,姐弟親善,根本就沒有那些後宅的爭鬥邀.寵.。
他那單純至極的雪團兒,怎麼在皇族後院裡生存?
況且,一但入了皇親爵室,就沒有休妾一說!是生是死是拘,完全是上位者一句話,哪有他們平頭百姓能聲討的地兒。
他真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嬌嬌柔柔,居然敢因爲不屑被納爲妾室,而狠心絕意地撞死在縣令府前!
也是他家嬌女的運氣,正好被路過的魏親王救了!
甚至因爲有了這個理由,餘氏一族都被斬的斬、流放的流放,爲奴的爲奴,原本幾天之前還一副土皇帝的架勢餘氏,一.夜間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