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一手按住了丹田,他的意念再度沉入了丹田!
在那裡,兩隻強大的生物殘魄依舊是在進行着生死鬥。雖然狂暴熊王的威能要遜‘色’一籌,但是狂化之後的熊王卻是一無所懼。
在丹田這種環境之下,熊王妖魄根本就不會有真氣匿乏的可能,所以它能夠盡情的狂化變身而沒有任何的時間限制和後遺症。
而這,纔是狂暴熊王能夠長時間與大鵬鳥抗衡的真正原因。
鄭浩天的意念在此地停留了瞬間,隨後驟然狂壓了下去。
正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樣,這裡,是他的丹田,是屬於他的地盤。那兩隻妖獸殘魄只不過是藉助於他的力量而暫時復生並且進行戰鬥罷了。
對於他而言,想要將這兩隻妖獸殘魄制服,似乎並不困難。
但是,這樣的殘魄留在體內,若是聽話也就罷了,但若是不聽話,在要緊關頭每每出來搗‘亂’的話,那麼就將是一今天大的忌諱了。
此時,面對着那從大海中傳來的充滿了魅‘惑’力量的歌聲,鄭浩天的意念就在丹田內化作了高達萬丈的巨峰,狠狠的砸了下去。
妖獸內丹被人類煉妖武者煉化之後,內中所蘊含的妖獸血脈已經融入了人類的血脈之中,而妖丹內的那一縷殘魄同樣融入了丹田之內。
它們在煉妖武者妖化變身之時融入血脈,‘激’發出妖獸血脈的力量,使得人類能夠短暫的獲得妖獸的力量。
而平日裡”它們則是隱匿在丹田之中”並不會對人類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此時,魚人歌聲引發了殘魄中僅存的兇戾本‘性’。如果僅有一隻妖獸殘魄,最多就是暴躁一點,反而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但是當兩隻殘魄集中到一起之後,頓時發生了劇烈的碰撞和衝突。
而此時,鄭浩天要做的就是,將這兩隻不服管教的殘魄徹底打散,要讓殘魄中僅存的那點兒本‘性’知道,在丹田之中”應該如何相處。
雖然這樣做會使得他在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妖化變身的能力,但鄭浩天此時已經是四階靈氣師,兼且悟通了一種威力奇大的劍技,所以縱然是暫時失去了妖化變身的能力,他也絕對能夠自保無礙。
耳中傳來轟然一聲巨響,丹田內的兩隻猛獸在同一刻爆裂開來。
它們化作了星星點點的最純粹的真氣,徹底的融入了這一片‘混’沌之中。不過,它們並不是就此消散,而是在數日後會從‘混’沌中重新誕生出來,並且將那種兇戾的本牲徹底的壓制下去。
然而,就在它們消散的那一刻,丹田中卻是突然的震動了起來。
整個‘混’沌似乎都在顫動着,轟隆隆,那如同雷霆一般的聲音在腦域中不斷炸響。
丹田中的真氣迅猛的震‘蕩’着,每一次震‘蕩’似乎都有着一股莫名的真氣從中誕生。
鄭浩天的臉‘色’隱隱發白,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丹田似乎是膨脹了起來,雖然在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是他卻知道,這種膨脹的感覺是無比的真堊實。
發起……,…
他必須要將這股強大的力量發泄出來”如若不然,他肯定會被活生生的漲破身體而亡。
鄭浩天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鮮紅如血,他一手輕撫丹田,大步踏前,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來到了塔樓‘門’口。
隨後”他身形一縱,已經是竄出了大‘門’,直接跳到了塔樓的最頂端。
這裡,是整座城市的最高點,站在此地眺望遠方,彷彿能夠看到那海天一線的盡頭所在。
他張開了。,一股澎湃的真氣從他的丹田內洶涌而出。
“吼……”
從他的口中”陡然間傳來了震耳‘欲’聾般的狂吼聲。
金剛拔山訣,
這是唯有超級大‘門’派之內,纔有可能擁有的最強法訣。
雖然此時他並沒有妖化變身狂暴熊王,但卻依用是將這‘門’法訣的盛能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連同體內那無以倫比的巨大壓力,也在這一刻隨之瀉出。
巨大的吼聲以他爲中心傳播了開來,轟隆隆的聲音讓空氣都濺起了‘肉’眼可見的‘波’動。
城頭上衆人都是眉頭大皺,他們痛苦的掩住了耳朵,並且蹲了下來。
這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斷的衝擊着他們的耳鼓,讓他們從那種夢幻般的幻想中驚醒了過來。
這道怒吼”竟然生生的將魚人之歌的魅‘惑’之力徹底的擊散了。
※※※※遠處的歌聲陡然停了下來,大海之下,那位有着秀眉‘精’致臉龐的魚人將領水秀兒冷然的看着這一切。
在她的周圍,數名魚人強者恭敬的低下了頭,等待看來自於她的下一個命令。
許久之後,水秀兒終於一揮手,發出了一道她最不願意下達的命令。
強攻,不惜一切代價的強攻。
這是一種毫無‘花’俏的指揮方式,這是一種憑藉着強大的力量,以生命和血‘肉’爲代價來生生打通一各通向勝利的道路。
對於她這種驕傲的人物來說,選擇這種戰術進行最後的決戰,已經是一種屈辱的勝利了。
大量的海族又一次從海中涌現出來,並且向着城頭靠近,大戰的氣氛再度瀰漫了起來。
城頭上的人們大都已經恢復了神智,小部分人縱然是頭腦發昏,但也是撿起了手中兵刃,咬牙切齒的看着慢慢涌上來的水族怪獸。
他們已經明白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此時在他們的心中,對於卑鄙的魚人恨之入骨。
戰死沙場他們或許不怕,但若是真的被‘迷’‘惑’了心智,從城頭上跳落而亡的話,那可就將成爲真正的笑柄了。
鄭浩天長長的喘着氣,剛纔的那一道怒吼,幾乎要超過他這具身體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當然,這是因爲他並沒有妖化變身的緣故。
若是真的化身爲狂暴熊王而發出這道怒吼,那麼他絕對不會感受到任何的壓力和負擔。
他喘息了幾聲之後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驚喜的發現,那一道巨吼雖然帶來了讓他幾乎無法負擔的巨大壓力,但也同時將他的經脈生生打通。
此時他的經脈承受能力,已經比先前強大了不可以道里計,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隱約的”他就是有着這樣的一種感覺。
對於低階的煉妖武者們而言,最難跨越的三階到四階的這道‘門’檻,他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中順利的邁過去了。
感受着體內澎湃的真氣,他幾乎想要放聲狂笑。
然而,他立即生生的將這股氣息壓抑了下去,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實力雖然提高了,但經脈卻是隱隱作痛。
大量真氣的涌動,竟然讓經脈都受到了一些損傷。
他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動用任何真氣了。
身形晃動了幾下,已經回到了塔樓之內。
當他回到塔樓之時,再度看到了數道仰慕和驚歎的目光,不過這些人對於他層出不窮的神奇表現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眼眸中所閃動的大都是驚喜之‘色’。
然而,這份驚喜並沒有能夠維持多久,當他們看到大海中再度冒出頭的那重重疊疊的海怪之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最終的命運還是無法改變。
穆錦長嘆了一聲,由衷的道:“鄭兄弟,王兄,多謝你們了。
不過現在,請你們離開吧。”
如今城牆已經開裂,海怪的數量依舊是不見減少,但人類的數量卻連最初的五分之一都沒有了。
哪怕是再不懂軍事之人也知道,這座城市已經是危在旦夕,絕對不可能撐下去了。
王羽抿了一下嘴角,向着穆錦一抱拳,隨後道:“鄭兄弟,我們走吧。”
鄭浩天啞然一笑,道;“王兄,你先走吧。”在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看不起王羽的意思”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尚未離去,已經足以贏得任何人的尊重了。
王羽的眉頭大皺,道:“鄭兄弟,這城守不住了。”
“我知道。”鄭浩天緩緩點頭,他咧嘴一笑,隨後轉身,直接的坐進了一臺新的神機弩之中。
在他的心中暗道,就算是要走,也得先將這些神機箭‘射’光了再說。
如此大好的實踐機會,若是錯過了這一家,只怕以後很難再找到任他胡‘亂’釋放神機箭的機緣了。
哪怕是白草峰之上,也是不可能拿出真槍實彈的神機箭供他研習的。
然而,他的這番動作落在了其他人面眼中,卻引起了迥然不同的感想。
沒有人能夠猜到,鄭浩天之所以留下來,只是爲了將這些神機箭一股腦兒的‘射’光。在他們的心中,鄭浩天既然擁有如此強大的箭術,肯定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結果。
所以,他這樣做,就是在向衆人表明了他的立場。
這位年輕的靈氣師,竟然是要與這座城市共存亡。
只是,他爲了顧全王羽的顏面,所以纔會含糊其詞,言之不詳。
王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也不知道轉動着怎樣的念頭。
穆錦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他終於忍耐不住”沉聲道:“好,鄭兄弟,既然你不棄我們烈虎衆,不棄我們鎮海城,那麼我們烈虎衆上下就絕茶……,…”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突地一頓。
因爲他突然想到了,鎮海城即將被毀,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有什麼資格來做未來的承諾呢?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如鐘聲一般洪亮,如刀鋒一般銳利,如高山一般沉重的聲音陡然響起,並且將穆錦的話接了下去。
“絕來……,…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