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少爺,你說,該怎麼招呼你纔好?”
元躍笑眯眯的,一臉的燦爛。
黨臨泉嗚嗚的喊着,低着頭,掙扎着,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手底卻在凝聚罡力,準備暴起而擊。
他眼神裡充滿憤怒與怨毒。
頭皮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連毛髮帶皮肉都被對方摳走,一股黏黏的液體沿着額頭流下,從眼前掉落。
黨臨泉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恥辱,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對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就連他的親人長輩,也沒沒有過一句重話。
如今,卻被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這樣折辱。
此仇不共戴天!
一定要讓這小子知道,得罪我黨臨泉的後果,下十八層無間地獄去吧……
“混蛋,死吧……”
他豁然擡頭,鮮血滿臉,猙獰無比,罡力化形,凌厲無比的拳頭轟然砸向笑眯眯的少年。
元躍依然笑着,小眼睛裡卻是充滿了憐憫。
在黨臨泉出拳的同時,他的腳尖已經狠狠的踹在了對方腰間,一股罡力旋轉着像鑽頭一樣鑽進了黨臨泉體內,撕裂着他的五臟六腑。
哇的一聲,黨臨泉噴出一口血箭,凌厲的拳頭瞬間軟了下來,無力爲繼,整個人癱在地上,痛苦無比的抽搐着。
“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動手動腳的,真是不文明!”
元躍搖了搖頭,一臉的遺憾。
錢莊大門外,圍觀的人們看到他這種表情,卻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他們多數人都見過這位銀色捲髮的少城主,平日裡陽光燦爛,笑容滿面的,像個天真活潑的孩子,還稍微帶了點靦腆,十分討人喜歡。如今,這個印象徹底被推翻了。
笑裡藏刀,腹黑值滿點!
“小子,你慘了,你慘了,得罪我家少爺,我家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老人家可是錢監會的長老,識相的趕緊下跪求饒……”
黃衣中年黨老七這時候才緩過氣來,卻仍是嘴硬,躲得遠遠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色厲內荏。
那些跟着黨臨泉一起過來的打手們,這時圍着元躍,一副畏縮不前的模樣。
“呃……”
元躍這時才注意到這些傢伙。
他來到錢莊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尚雲山被毆打,怒火一下子就衝了起來,於是出手,暴打了黨臨泉一頓,對於那些在錢莊裡打砸的打手們卻沒有太過注意。
這種處理小嘍羅的事情,向來是司家兄弟出面。
少年這時才反應過來,向來形影不離的保鏢已經徹底離開了火烈島。
他心裡嘆息了一聲。
“居然還要小爺我親自出手!”
一陣輕風,一頓亂響,實力只有二階三階的打手們,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一個個捂住肚子,吐着苦水,一時半刻都動彈不得。
“少爺,他們居然想來接收錢莊,這分明是強盜行爲,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他們想接收,就讓他們接收唄……”
尚雲山這時已經甦醒過來,捂着紅腫的臉,一臉憤憤的來到元躍身邊。
元躍卻笑了起來,說了這麼一句。
尚雲山驚愕萬分,想不到元躍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想反駁,但元躍視線掃了過來,他整個人就頓住了嘴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少年的神情
很平靜,但眼睛裡的光芒卻亮得可怕,有一股說不清意味的威勢籠罩在他身上,彷彿巍峨高山,讓人心神震懾,不能反抗。
“錢莊現在的現金,金幣包括金票,總共是多少,給個具體數目……”
“呃!大概是120億這樣子……”
“通通取出來!把貴重的東西一起都帶走,錢莊就送給他們吧……”
尚雲山聽得雲裡霧裡的,吶吶無語。他腦子裡一團亂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給打壞了腦袋,聽到的話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對了,還要擬一份轉讓協議,這地北錢莊,我拍板,就轉讓給這位黨大少吧……”
元躍神情淡定,笑眯眯的一腳下去,才稍微緩過氣的黨臨泉慘叫一聲,又癱在了地上。
尚雲山看在眼裡,大是解恨,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猛的一個激靈,終於明白元躍話裡的意思,連忙屁顛屁顛的帶着錢莊人馬去處理事情,臉上的疼痛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這是怎麼一回事?”
“據說是火烈城的錢監會派人過來,要接手地北錢莊,結果被少城主打了出來……”
“地北錢莊不是城主府的產業麼?關錢監會什麼事啊?他們真是吃飽了撐着的!”
“聽說城主已經離開了暮雪城,城主府現在只剩下少城主一個人,那錢監會多半是欺負少城主孤零零一個人,這才上門……”
“切!一羣有眼無珠的傢伙,難道不曉得少城主已經三級九星獵人麼?那可是我們暮雪城獵人公會的頂級獵人,實力強悍,哪是它一個錢監會能夠欺負的……”
“說得對,看吧,這不就給少城主給打了出來,活該!外地佬想欺負我們暮雪人,真是找死……”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都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元躍的立場,看黨臨泉等人的目光充滿了憤怒之色。
如果說以前他們對城主府還不大熟悉的話,這段時間以來,特別是元躍成爲獵人公會的三級九星獵人之後,所有暮雪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元躍這位少城主的存在。
那可是他們暮雪城土生土長的好兒郎,值得他們驕傲自豪的天才存在,只恨不得捧在手心呵護,哪裡容得下外地人來欺負?
人羣之中,齊河、黃大嘴,容天河等四階強者聽着這些議論,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難道元好古真的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有幾個四階強者臉上已經露出淡淡的殺意,有一種被愚弄的怒火上身。
他們巴巴的自動送上門去,花幾億,十幾億的金票償還那莫須有的債務,結果正主早就不在,那豈不是顯得他們一個個全是笨蛋白癡?
“靜觀其變吧!”
容天河淡淡的說道。他雖然模樣不大好,矮胖子一個,但心思卻是衆人裡面最多疑的,不管是真是假,暫時而言,他都沒有動手的想法。
“少爺,金庫裡的金幣都搬空了,金票也全部收集起來,都放在偏廳裡……”
尚雲山跑了出來,在元躍耳邊小聲說道,一臉的興奮。
元躍點了點頭。
他跟尚雲山一起,走進錢莊,留下一羣圍觀醬油衆在那裡面面相覷。
偏廳裡,堆着一箱箱的金幣,還有一沓沓嶄新的尚未開封的金票,都堆成一座小山,讓守在偏廳裡的錢莊人員眼睛發亮,口水直流。
這些金幣倒不算什麼,幾十萬上百
萬的,只是給普通人預備的零錢,真正的大頭,是那一摞的金票,至少上百億。
“少爺,我清點了一下,大概有150億……”
“150億……”
元躍眼睛裡爆出一道精光。
他想不到尚雲山居然猜中了他的心思,居然又多弄了30億。
他大手一揮,金幣跟金票嘩嘩的收進了債書裡的金庫,身上的總金額赫然達到了220億之多,換算成利息,每天能收入債金2億多,簡直就是天上砸餡餅,快要砸暈了他。
他想了想,取出一千萬的金票,給了尚雲山。
“尚大叔,這些金票,你跟錢莊的人分了吧。至於以後,想走的走,想留的留,這地北錢莊跟我元家,就再無瓜葛……”
尚雲山默默的接過金票,彷彿早有預料一樣。
他嘆了一口氣,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鍊,鏈子下端是一塊方形木條,呈青黛色。
木條忽地裂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是一枚鑰匙。
“這是城主留給你的東西,說是開啓某個保險櫃的鑰匙,至於那個保險櫃在哪裡,我不知道……”
元躍抿了抿嘴,接過鑰匙。
他抱了抱尚雲山,語氣低沉的說道:“保重!”
下一瞬間,他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接過幾份協議,大步朝錢莊外走了出去。
“你也保重!”
尚雲山喃喃說道,鼻子有些發酸。
他分配了金票,帶着錢莊的工作人員從後門離開了錢莊,從此再無音訊。
“你……你想幹什麼……”
錢莊大門外,黨臨泉等人終於緩過氣來,聚集在一起,正想離開,就看到元躍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黨臨泉渾身發抖,害怕得要命,聲音都在哆嗦。
他不是不想報復,想得要命。
但很明顯,他們加起來的實力都不如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少年。
拳頭不夠大,徒呼奈何!
“黨少爺不是過來接收錢莊的麼?我把轉讓協議都帶來了,我的名字也簽好了,就等着你的簽名了……”
元躍笑容燦爛的抖擻着幾分文件,正式無比的轉讓協議。
黨臨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想籤這個名字。
但元躍笑得很燦爛,動作卻粗魯無比,直接將黨臨泉拖到自己面前,將筆跟文件甩在他跟前,就那麼蹲在他眼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黨臨泉冷冷的打了一個寒戰,感覺毛骨悚然,整個人都冰住了一樣。
他渾渾噩噩的,不由自主的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還蓋上了攜帶而來的錢監會的公章。
“嗯,還要加個手印!”
元躍指尖一劃,黨臨泉手指就爆出一股血漿。
他硬拉着黨臨泉的手,啪啪啪的在文件上按了幾個血手印,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
“好,轉讓協議簽署了,黨少爺你可以去接收錢莊了……”
元躍將一份文件塞進黨臨泉懷裡,笑容燦爛的讓開了道路。
錢莊大廳裡凌亂一片,還殘留着他們打砸之後的狼藉情形,看上去淒涼無比。
黨臨泉忽地打了一個寒戰,整個人都清醒過來,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霍然盯着元躍,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猜對了,不過沒獎!這個窟窿,就麻煩黨少爺你去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