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婆娑淨土。多寶如來端坐在蓮臺之上。靈山的山峰光明而又祥和。不時地可聽見一陣陣佛音繞耳。雖然三千佛陀死了大半。使得中央婆娑淨土的實力大損。但是佛門勢力強大。又豈是這三千佛陀可以囊括的。
但是多寶如來此刻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在方辰之後。居然又有能夠證混元了。數千年以來。多寶如來已經很久就沒有這個希望了。儘管他一直是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的。無論是在截教的時候。或者到了後來爲老君所擒獲。在函谷關下聽老君講解太清道法。再到後來入佛門。做了佛門三教主。無不是向這個方面而努力。一直到如今的斬三尸。距離混元不過半步之遙。可惜到頭來。還是希望渺茫。倒是當年的佛門囚徒證了混元。他如何能服。自從洪荒到如今。后土娘娘證混元了。那是因爲她是盤古之後。又以自身化了輪迴。有大功德。那盤古元神都能證混元。后土娘娘乃是盤古血脈所化。自然也能證的混元;方辰乃是紅雲老祖轉世而生。當年在紫霄宮中就得到了鴻蒙紫氣。所以他能成聖。可是偏偏讓人吃驚的是。他居然將鴻蒙紫氣傳給了自己的徒弟。讓孔宣再次有成聖的可能。這又是爲什麼呢?多寶不知道。軒轅關下發生的一切。多寶如來就端坐在靈山之上了。到如今絲毫就沒有動過。好像在參悟着什麼似的。
“世尊。闡教申公豹求見。”來到自己身邊乃是伏虎尊者。忠厚老實。待人接物自有一番風範。與金頂大仙一起。作了靈山的知客。
“申公豹?”多寶如來面色不由得變了變。雙眼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申公豹地大名在多寶如來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對於多寶如來來說。此人不亞於洪水猛獸般的利害。一張利嘴可以將死人說成活人。絲毫不要任何的神通術法。更不要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足可見此人的利害。當年闡截兩教門下弟子。包括三山五嶽的散修道人。無不是被他的這張嘴說上封神榜。偏偏這廝也是一個怪胎。不但嘴巴厲害。就是修爲也同樣是天生異稟。多寶如來也不得不承認。好似只有造化宗的那些傢伙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當年與姜子牙一同上山的傢伙。不過四十年之功。就成了散仙。一身術法絲毫不在普通地金仙之下。修行的速度連元始天尊也不得不讚嘆。若非此人心胸狹窄。或許能成爲闡教的頂尖高手也不可知。此人如今找上門來。連多寶如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請他到講經臺來。”多寶如來忽然敲了敲木魚。木魚聲音宏大。響徹整個靈山。輕音悅耳。彷彿佛音在耳邊繚繞。又彷彿禪院的鐘聲洗滌心靈一般。不到片刻。就見靈山上下金光交錯。無數佛門弟子從各個洞府、浮屠中飛了出來。分了輩分端坐在講經臺下。一直延伸到了靈山腳下。各個階梯上都端坐了佛門弟子。各個都用虔誠的眼光望着端坐在臺上的多寶如來。而如來的身邊也同樣侍奉着阿難、迦葉二位尊者。一個捧着禪杖。一個捧着鉢盂。神情恭敬無比。
“佛祖好心性啊!”衆佛正準備聽講。忽然一聲朗笑之聲從山下傳來。一時間各個都朝山下望了過去。卻見一個道人仙風道骨。大袖飄飄。手中執一拂塵。緩緩從山下而來。周圍菩提樹輕輕響起。清風吹過。倒顯得道門真仙。諸佛雖然不喜道門。但是見到此人卻也不得不在心中讚賞一番。
“道友無時不登三寶殿。我靈山淨土不曾沾染紅塵。道友又何必來此?”多寶如來掃了一眼申公豹。心中卻是暗自驚訝。面前的道人哪裡還有當年境況。雖然他乃是修道的上乘之體。但是也不過是四十年之功勞。又恰逢封神大劫。玄門門下都受天道眷顧。尤其是玉虛門下弟子更是如此。到了上榜之時。也不過是金仙模樣。但是到如今。申公豹體內地法力。浩浩蕩蕩。連綿不絕。彷彿如同時大海一般的深邃。不可捉摸。令多寶如來驚訝不已。
“道門清靜無爲。佛家出世度人。佛祖心動。如何能安坐靈山之中。菩提雖廣。但是佛祖胸懷天下。豈是菩提可以遮擋地。”申公豹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如同海風吹過。衆佛、菩薩、羅漢等等彷彿立在大海之邊。禁不住心中寬廣。誦經之聲連綿不絕。整個中央婆娑淨土都沐浴在佛光之中。整個西方世界佛音繚繞。檀香襲地。綿延到西牛賀洲邊緣。才被一道五彩流光所阻擋。
多寶如來面色變了變。沒想到申公豹居然如此厲害。只不過一席話來。就能將自己的門下弟子帶入大海之邊。藉助大海地容納百川地氣息。引動人心深處的慾望。心動。自然不能端坐於靈山之中。眼前的這個道人果真是個禍害。不過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將衆佛禪心說動。此刻若是再不反擊。恐怕這中央婆娑淨土真的被他說動了。都投入了大劫之中去了。
多寶如來一想到這裡。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慈悲之色。腦後功德金光直上天宇。籠罩整個中央婆娑淨土。“不垢不淨。無我無相。”聲若巨鍾。又如同醍醐灌頂。靈山衆佛心神大振。無不面露慈悲之色。齊聲高呼南無釋迦牟尼佛。
申公豹心神一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色。如果多寶如來要是這樣容易對付的話。那也就不是叫做多寶如來了。這位佛門的三教主可不是簡單地人物。能夠讓佛門擁有數千年地興盛。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到地。就是人教的蜀山劍派都能滲透的人。豈是區區幾句話就能說動的。申公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心無外物。佛祖也不會端坐在講經臺上。莫非是在觀看這漫天的雲捲雲舒?”申公豹忽然出聲道。雖然他並未看見多寶如來在這講經臺上端坐了多長時間。但是並不妨礙他的言語。因爲他來的時候。已經聽見了木魚的聲音。由此可見。他來的時候。多寶如來並沒有講經。之所以以木魚召集衆佛。一方面想借了強大的佛門氣息來抵抗心魔。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掩藏自己心中所念而已。
“如今廣成子道友已經上榜。人闡二教卻不知道以何人爲首。抵擋趙宋大軍的進攻?”多寶如來忽然問道。正是在躲避話題。彷彿是在示弱一樣。但是申公豹面色卻變了變。多寶如來真的不知道如今的人闡二教衆仙是在何人領導下嗎?不。姜子牙重掌人闡二教高手。是何等的大事。多寶如來如何不知道。看似對方在躲避話題。實際上卻是對自己的反擊。
申公豹心中暗怒。就算他是方辰與通天教主的棋子。是用來算計人闡二教的。但是到頭來。這統領人闡二教的仍然不是他申公豹。心中雖然早就有算計。但是今日被多寶如來一提。心中仍然掩飾不住的是憤怒。好似對方在羞辱自己一番。自己與姜子牙之間的因果。三界中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今日又被他人提了出來。那申公豹如何不怒。忍不住說道:“天道自有因果。子牙師弟精通兵法韜略。更容易對抗趙宋大軍。貧道在道法上有所特長。故此只能鑽研天道。天道自有定數。想那孔宣能得到鴻蒙紫氣。就是因爲如此。”申公豹瞟了一眼多寶如來。果見其面色有異樣。心中暗自冷笑了一番。道:“都說佛門四大皆空。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只不過執念不同罷了。一旦觸摸到了自己心中的念想。莫說是一個多寶如來。就是西方兩大聖人也免不了俗的。”
多寶如來面色一陣血紅。又轉了一陣鐵青。又是一點蒼白。片刻之間。猶如染漿染過了一番。霎時間就變了好幾次。饒是出題目的申公豹臉色也變了變。雖然他早就料到多寶如來心中有了執念。也知道執念的所在。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多寶如來執念居然如此之深。申公豹雖然能猜測人心。對於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方法。但是到底是不清楚人心的變化。
好半響。多寶如來才平靜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申公豹。隱隱之間有寒光一閃而過。饒申公豹心性狡詐。也禁不住肌膚一陣陰冷。好似斧鉞在面前一閃而過。這個時候他纔想起。在絕對實力面前。算計也就不在重要了。這個時候。他纔想起。當年的方辰將其釋放出來。卻絲毫不怕其背叛。因爲對於方辰來講。他申公豹也不過是個螻蟻。或者說頂多是個比較聰明的螻蟻而已。但是在絕對實力面前。這種聰明的螻蟻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於方辰這個聖人。根本不同於當年的通天教主。當年的通天教主。或許能憑藉一個誅仙劍陣敵二。或者可以放大點說可以敵三。但是絕對不能敵四。而方辰卻不同。他能敵四。他能做到通天教主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也不屑於對申公豹加以控制。一想到這裡。申公豹更加堅定的站在方辰一邊。替他算計着三界的衆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