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夏國鵬剛提着保溫瓶出門,二樓,李玲一便探頭往窗外看,眉心緊緊揪着。
“媽,看什麼?”夏星空順着她的視線從窗口看出去,只能看到車尾。父親的車。她道:“爸又去給他的同事送飯菜了?”
“嗯。”
“這同事男的女的?”夏星空道:“我覺得爸這次好像特別殷勤,居然都親自下廚做飯了,你也沒吃過幾次老爸的飯吧?”
夏星空的話,刺中了李玲一,她臉色變了變,“星空,你說你爸……該不會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啊?”夏星空愣一瞬,想了一下,搖頭,“不能吧!爸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是這樣的人了?不是這樣的人,你以爲我和你是怎麼進這個家的?”李玲一說罷,又道:“再說……就算不是他自覺的,那也不見得沒有女人耍手段誘惑他。”
夏星空似乎也覺得李玲一這話有道理,恁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李玲一合上窗口,心事重重。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真的太敏感,這幾天她心裡始終都不踏實。而且,總覺得夏國鵬對自己特別的冷淡。和他說十句話,他可能就搭上一句腔,還沒多少耐心。至於房事那方面……就更別提了!
李玲一如此一想,便越覺得不對勁,拿了手機直接撥了夏國鵬司機的手機號碼。
司機自然不知道夏國鵬見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李玲一問這個是爲了哪般,只老老實實說了曾經去過的醫院地址和醫院房號。
李玲一就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打定了今天就要去那醫院探個究竟,她倒是要去會會他這個讓她丈夫如此這般上心的同事!
中午,吃過午飯,又打電話給夏國鵬,確定他已經到了單位上班,她才精心打扮一番出門。
……
sw醫院。
下午,因爲有重要的客人要來訪,所以整個醫院早就進入戒備封鎖狀態。
李玲一把自己的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挎着包往裡面走。走到vvip區域的時候,被人攔住,“抱歉,女士,現在vip區域暫時被封鎖了,如果是探病的話,還請您晚兩個小時過來。要麼,從左邊另外一扇門也是可以進的。”
“這裡爲什麼封鎖?”李玲一不悅。
“很抱歉,今天有位很重要的病人要過來。我們也是爲了保證病人的安全。”對方誠實回答。
“就算她要來,也不妨礙我從這一扇門進去!”李玲一素來我行我素慣了。冷着臉,“你們給我讓開!”
對方几個人沒有動。
就在這會兒,一一陣腳步聲乍然響起。剛剛還在和李玲一對峙的幾人,聞聲看過去,面上立刻嚴謹起來。身形挺得筆直,恭恭敬敬的問好,“老夫人!”
李玲一狐疑。回頭去看,就見一位戴着金邊框眼鏡的夫人緩緩過來,雖然年近60,但氣質優雅,氣勢十足。身後,還跟着司機、傭人、隨從。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重要客人?
“老夫人,您請。”醫院的院長殷切的跟在身邊,一邊道:“所有的體檢項目都已經和您安排好,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給您做完全部檢查。”
白家老夫人微笑着頷首,“麻煩你了,陳院長。”
一行人,徑自進了vip區域裡。李玲一本想跟着進去,可是,再次被人攔了下來。她一下子就火了,“你們連我都敢攔,知道我是誰麼?”
她聲音拔尖,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白家老夫人倒是沒回頭,只是陳院長回頭看了眼,明顯是不開心,瞪了眼攔着李玲一的保安,似乎是怪責他們不會做事。
那些人,一接觸到領導這樣的視線,自然是不敢怠慢。架着李玲一就往外走,“女士,還請不要讓我們爲難,您走另外一扇門吧!”
“鬆手!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麼對我,一定會後悔的!我可是市長夫人!”
“……”沒人搭理她。
李玲一更氣起來,想也沒想,就直接嚷嚷開了:“我以後可會是你們總統的岳母娘!”
這話一出,果不其然,架着她的人,動作頓了頓。見把他們唬住了,李玲一越發得意起來,把他們的手一把推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高高揚着頭,用鼻孔對着他們,“剛剛進去的那個夫人,再尊貴,再重要,也沒有總統重要吧?我告訴你們,我女兒現在可是和我們的總統先生在談戀愛!以後,就是總統先生都得叫我一聲媽,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李玲一的聲音,可完全沒有壓低。
前面,白老夫人自然也聽到了。腳步一頓。
陳院長聽到那些話,心裡直驚,轉而看老太太不太高興的臉色,便趕緊扭頭道:“你們還磨蹭什麼?不把這瘋女人給趕走,在這誤了老夫人的心情!”
老夫人身後跟着的家傭林嬸也聽到了這話,上前一步,和老夫人低語:“您千萬別放在心上,這亂說話的人太多了。全天下的女人,不知道多少都在幻想和總統先生有關係呢!”
老夫人扭頭盯着李玲一,不知道在想什麼。李玲一哼了一聲,“看什麼?沒見過總統岳母娘麼?”
這人,實在太缺教養,也太市井之氣。
老夫人打心底裡覺得不喜,眉心緊鎖,打量她一通,終於開口:“你女兒姓什麼?”
“我女兒當然姓夏!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果然是姓夏。
老夫人一下子更生氣了,拉長個臉,什麼都沒再說,也沒再問,轉身就走。
夏星辰……
有個這種媽媽,女兒能好到哪裡去?挑兒媳婦,最重要的就是家教。眼下,這中年女人看起來,家教實在不會好到哪裡去。
老太太覺得,找機會真該好好和夏星辰談談她寶貝孫子的事!不能總一直跟着夏星辰姓夏。
她嘆口氣,還覺得心窩裡堵得難受。未來總統的岳母娘?那也得她這個親媽首肯了,纔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