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安冉離開病房。
病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凌蕭就起身,他面無表情拔下了手臂上的針管,下牀,開門走出病房。
在護士臺,給凌蕭量過體溫的護士見到凌蕭,立刻露出一抹親和力十足的笑容,“您好凌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凌蕭:“勞駕給我一部電話。”
女護士無視了面前碩大的座機,伸手從口袋摸出自己的手機,雙手遞給凌蕭,“凌先生,給您!隨便用!”
凌蕭接過手機,拿着手機走到了一側窗臺前。
他撥通的第一個電話是景悅的。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凌蕭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波瀾不驚拿下手機,轉手又撥通了另一個人的號碼。
秦儀容:“喂,你好,哪位?”
凌蕭:“是我。”
秦儀容驚訝,“凌總?您好,有什麼事嗎?”
凌蕭:“公司這兩天還好麼?”
秦儀容:“基本都還算好,沒什麼大事。”
凌蕭:“辛童說接了CHANAL的ORDER?”
秦儀容:“好像是這樣的。”
凌修明正在全面制裁豐恆酒店,CHANAL作爲國際一線奢侈品品牌,罕見地來到Z國舉辦發佈會,怎麼會好巧不巧找上恆豐酒店?
就算找上門了,難道凌修明會置之不理?
秦儀容話語中也多了幾分隱憂,又隨即道:“其實……”
凌蕭:“說。”
秦儀容:“雖然公司還是處於逆水行舟的階段,可是能感覺出來,之前在和公司唱反調的那些人似乎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加上這筆莫名其妙的生意,我想……凌董事長那邊,可能已經停下了。”
自己被送入醫院,是真的因爲病重抱恙?
莫名其妙的訂單,真的是意外收穫?
如果這些還不夠說明什麼,那麼配合辛童躲閃的言辭,以及景悅無法接通的手機,還有那碗根本不是景悅做的鯽魚湯,那就足夠意味着什麼了吧?
秦儀容在電話那頭試探道:“凌總,您還好吧?”
凌蕭整理了一下所有的線索,沉思道:“他一定是找過她了。”
秦儀容一愣,“凌總,誰找過誰了?”
凌蕭:“派輛車到市六醫院,半個小時後我等在醫院門口,順便給我拿一套西裝過來。”
秦儀容:“哦,好的凌總,我馬上去辦!”
凌蕭掛了電話,目光裡一片沉思,他手抵着脣咳嗽了兩聲,轉身往病房走了。
一個小時後,凌蕭坐着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抵達景悅公寓樓下。
秦儀容從駕駛座下來,她有點擔憂的看着這個病態十足的男人,道:“凌總,您身體沒關係吧?”
凌蕭一言不發,徑直走入公寓。
他來到景悅公寓門口,意外發現公寓的門打開了。
凌蕭看了眼幾個進進出出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擡腳進了門。
“哎,這位先生,你誰啊!”
秦儀容覷了眼凌蕭的神色,立刻識趣地問:“這位師傅,麻煩問下,原來住在這裡的戶主搬走了嗎?”
“這裡是出租房,你說的是上一家住戶是吧?那小姑娘昨天上午就搬走了,你們來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