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跑去哪裡了?”
老肥話剛說完,臉色忽然變了變,猛地將右腳從水中擡起來,掀開褲腿,只見那條肉色的細長寄生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纏在了他的小腿上面。
“這東西還能攻擊人!”老肥咬着牙,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不好,這東西好像鑽進你的血管裡面去了!”
我發現纏在老肥小腿上的寄生蛇,肉色的身體漸漸地變成了血紅色,好像正在吸老肥身上的血。
寄生蛇的一端已經刺穿老肥的皮膚,鑽進肉裡面,它的身軀還在繼續蠕動着,一點點地鑽進去。
很快,我就看到老肥的小腿上,有一條血管暴起,清晰地看到寄生蛇在血管內活動的軌跡。
“老鋒,快快,將這東西給老子扯出來!”老肥用手壓着血管,防止寄生蛇繼續往身體裡面鑽,滿臉驚恐地急聲叫道。
不用老肥說,我已經在這樣做了。但是寄生蛇身體細小,表面有液體,滑溜溜的,根本就抓不住。我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怕將它的軀體扯斷。扯了好幾下,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竟然沒能將這東西從老肥的血管內拉出來,反而讓其越鑽越深。
“拉不出來怎麼辦?”看到老肥滿臉痛苦的樣子,我也有些慌了神。
“叫你別惹這東西,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老肥咬牙道:“去你丫的,還在這裡挖苦老子,趕快將它弄出來,斷了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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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哥,用火燒!”丫頭在旁邊提醒道。
“對!對!”
我一拍腦袋,連忙拿過火把,一手將寄生蛇的身體拉直,用火便燒。
“啪啪!”
寄生蛇被火燒身,劇烈地扭動起來,老肥忍不住悶哼起來。
大約過了半支菸的時間,寄生蛇不再扭動,我連忙將其鑽進血管內的一截拉出來。
看着寄生蛇一點一點地從老肥的血肉內被拉出來,我只覺得全身惡寒,幸好這東西是鑽進老肥的身體內,不是鑽進自己的身體……
寄生蛇拉出來之後,老肥腿上傷口馬上就流出了鮮血,其實傷口並不是很大,不用處理,血就停了。
“這東西太可怕了,若是真讓它鑽進血管內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老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一陣的後怕。
“不知道是不是每條壁虎的肚子裡面都有這種東西?”看着木墩上壁虎的屍體,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實踐出真知,我們再殺幾條壁虎看看!”老肥倒也剽悍,剛剛吃了大虧,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道:“也好,不過這次如果真有寄生蛇從壁虎肚子中鑽出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將其燒死,不然會很麻煩。”
老肥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給氣槍充滿氣,再次將一條壁虎打死。壁虎被打死沒多久,果然又有一條細長的寄生蛇從嘴巴內鑽出來,老肥二話沒說,拿起火把就將其燒死了。
連續打死了好幾條
壁虎,從它們身體都有寄生蛇鑽出來,這令我們暗暗吃驚,心中對這些鮮豔如血的壁虎又多了一份戒備之心。
“老鋒,這些壁虎我們還吃不吃?”
我吞了一口唾液,搖頭苦笑道:“你吃得下老子可不敢吃,這東西實在是太噁心了。”
老肥思考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打消了將壁虎烤吃的念頭。
我們在附近的樹上刮下一些樹脂,做了三根火把,朝圍牆上的那個缺口走去。
老肥再次給氣槍充滿氣,小聲說道:“小心點,裡面很可能有幾隻黑毛猴子在等着我們。”
我點了點頭,抓住一根木棒全神戒備,手中的木棒有手臂粗,是我特意從樹林中找來護身用的。
圍牆上的缺口很不規則,可能是坍塌下來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即使是再牢固的城堡和房屋,若是沒有了人氣“滋養”通常都很容易倒塌。
還沒有接近缺口,我忽然又聽到了那種奇怪的聲音,這次不單單是我,就連老肥和丫頭都聽到了。
聲音是從圍牆裡面傳出來的,老肥扭頭朝我看了過來,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老鋒,我怎麼感覺裡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鋒哥……”
“鋒哥……”
我也聽清楚了,裡面確實有人叫着“鋒哥”兩個字,聲音斷斷續續,吐字不是很清。
“糟糕,可能是小五他們遇難了!”
我和老肥對望一眼,連忙從圍牆的缺口衝了進去。
圍牆之內全是水澤,沒過人的膝蓋,淤泥比外面的還要深,行走非常艱難。
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是從不遠處一間木樓下面傳來的,我們不敢耽擱,攙扶着丫頭走了過去。
“老鋒,小心點,有可能是那些猴子故意引誘我們進來的。”
“不可能吧?它們是猴子,怎麼可能會吐人言?”
“連鸚鵡都能背唐詩,更不要說與我們形體相近的猴子,我們雖然沒有聽過它們說話,但並不代表它們就不會說話啊?”
老肥的說法有些荒謬,但我們之前連女鬼都遇到了,遇到一羣能模仿人類語言的猴子也不算是太過奇怪。
聲音是從木樓下面傳來的,木樓之下一片幽暗,我們接近木樓,舉着火把往樓下面打量。
“鬼呀!”
這一看之下,我和老肥都不由得驚叫起來,轉身拉着丫頭就跑。
我們剛剛看到木樓下面的景象實在是太可怕了,裡面竟然有一個蓬頭垢面的的女人趴在那裡,長長的頭髮垂落地上,看起來非常駭人。
“等一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跑了十幾步,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那樓下的女鬼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
“鋒哥……鋒哥……”
就在我們愣神之際,身後的木樓再次傳來了叫喚聲,我扭頭望去,只見那個女鬼竟然從木樓底下爬了出來。
“管她是人還是鬼!”老肥一咬牙,舉槍就打。
“
等一下!”
“砰!”
我反應速度已經夠快了,但還是讓老肥扣動了扳機,槍聲響起之後,我的心忽然一痛,感覺馬上就要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種感覺很強烈,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那從木樓下爬出來的女人身邊,將她的身體抱在懷中。
很真實的感覺,這女人絕對不是鬼,我顫抖地捧起一把水將其臉上的淤泥洗去,一張雪白清秀的臉馬上就映入我的眼眸。
“楊潔!”
我腦袋嗡地一聲,只覺得天暈地轉,這個被我和老肥認爲是女鬼的人竟然是楊潔。
“楊潔,楊潔……你快醒醒……不要嚇唬我……”
看到楊潔緊閉的眼睛,我只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無形的手掌狠狠地抓住,眼睛一酸,淚水不受控制地滑了下來。
“不可能的,這女人怎麼可能會死?”
我將楊潔的身軀緊緊地抱在懷中,發現她的身體非常冰冷。
“這……怎麼可能是她?”老肥拿着氣槍呆呆地站在一旁,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老子都叫你不要開槍,你丫的還要開槍,耳朵進水了是不是?草!”我對老肥大聲吼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楊潔!我以爲她是鬼……”老肥抖聲解釋道。
“鋒哥……鋒哥……”
楊潔在我懷中忽然動了一下,虛弱地低聲叫喚道。
“別怕!我在這裡……”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地道。
楊潔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顫抖地伸出手。
“鋒哥……真的是你嗎?”
“是我,別怕,你不會死的!”我握住楊潔的手說道。
“鋒哥……吻我……”楊潔躺虛弱地說道。
我毫不猶豫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沒事,沒事……小傷而已,我馬上就能……”
我話還沒有說完,楊潔的手臂忽然無力地垂落下去,我身體一抖,淚水再次涌了出來。
“沒事,你不會死的,你不記得之前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了嗎?你說過要嫁給我的……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楊潔沒有回答,靜靜地躺在我的懷中。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墜入了冰窖之中,腦子一片混沌,整個人都懵了。
“這女人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能死?”
一時之間,我腦海中如放電影一般,想起這幾天與楊潔經歷的種種。
在地下通道內,面對兇狠的老肥毫不畏懼;在山廟的地下室,即使面對蛇王和白毛糉子,也沒有露出恐慌之色;但當她半夜在帳篷內和我訴述自己身世經歷的時候,卻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她在別人面前裝得很堅強,活潑,但內心卻非常脆弱……
她曾經滿臉堅定說要嫁給我,喜歡生悶氣,但卻敢愛敢恨。
這女人怎麼會死?
“楊潔!你給老子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