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着聲音的源頭確定他們的方位後,胡揚忍不住向陳泰拿過RPG,讓他幫忙裝上彈頭,我一把抱住他,勸住他說:“這東西,在這下面最多當威懾用用,真開火打過去,這裡塌方還不把我們一起給埋了?”
胡揚想了想一副不捨的表情將火箭筒還給陳泰,兩手提起重機槍:“這個總能用吧?”
“那就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反正也不在乎傷亡。”巍子將手槍上膛,“待會兒過去什麼都不說直接開火。”
冬冰點上一支菸叼在嘴角,拉了拉槍栓,嘿嘿笑道:“老子的槍早就**難耐了,上次玩的我們那麼慘,這次不把龍五那廝屎尿打出來,我就不信張!”
進入門內後,這裡空曠許多,中間平鋪一條七八米寬的石磚道,兩旁立着盤龍柱一直延伸到盡頭,細細數來怕是有上百根之多,大殿上吊頂垂下一根根長長的青銅管子,如果猜測沒錯的話不就是黃河河牀上那些青銅管嗎?可是這些管子放在這裡的作用又是什麼?循環空氣還是其他作用?
當胡揚扣上彈鏈走在前面,我們四個跟在他後面各自手上提着槍械,臨近聲音越來越近時,對面警戒的人也看到我們這邊的手電亮光,大聲的朝我們問話,我們也不答,胡揚更是連狠話也沒說,直接朝前面的人影扣下扳機。
突突!
重機槍槍口不停噴發出火花,一顆顆帶着高溫的彈頭轟擊着對面,雖然看不到對面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是可以想象的到絕對好不了哪兒去。一分鐘,僅僅是一分鐘就將滿滿的彈鏈給打空,地上全是散發着餘溫的彈殼,67-2式7.62毫米重機槍槍口已經過熱,在昏暗中顯得通紅髮亮。
停下射擊後,胡揚將機槍丟給陳泰,雙臂脫力的顫抖,可想不是誰都可以單人使用的,就算胡揚力氣變的比常人大很多也是一樣。陳泰愛惜的撫摸了下機槍,將它放在腳邊,然後扛起RPG走在我們後面,作爲威懾。
冬冰打開安全頭盔上的探礦燈,朝前面照射了一下,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五六具屍體,卻唯獨不見龍五和戴娜,我們小心的警戒周圍,我舉着槍朝黑暗中喊道:“你們以爲還逃的掉嗎?龍五,給你個選擇,要麼死的憋屈,要麼供出你老闆,說不得放你們一條生路,只有一分鐘考慮時間。”
陳泰小聲問道:“夏少,真要放他們啊?”
我瞥了眼黑暗的角落,沉聲道:“你覺得呢?”
他點點頭,退到後面架起單兵RPG,冬冰靠在他後背上,警戒着出口方向。越過屍體慢慢走到前面看到,突然我額頭上一股劇痛,身體不由彎下,怎麼料到黑暗中一團火光大亮,肩膀處緊跟發出撕裂的疼痛,爆出一團血花,頓時跌倒在地上。
巍子反應也相當快,立刻衝着黑暗中發出亮光的呯呯就是七八槍,胡揚立刻把我拖了回來,檢查一下傷口後才鬆口氣的說:“幸好只打中肩膀,要不是剛剛你那一下彎腰,這顆子彈一定會打在你心臟位置。”
陳泰赤目欲裂大吼着重新裝上彈鏈,對着暗處就是一頓槍彈橫掃,他不像胡揚那般瘋狂發泄,而是打擊節奏要好的多,一兩分鐘都絲毫不帶停歇,子彈同樣綽綽有餘,對面立即就被壓制的歇了火。
從冬冰警戒的出口方向突然飛出過來一根黑影,瞬間準確的擊打陳泰的後背上,就算他人高馬大的體格也吐了口血撲出去趴在地上,我扭動了下受傷的左肩,吃痛的站起身就看到陳泰旁邊躺着一個青銅劍鞘。
竟是那個白衣男子的,看來他還是要保龍五他們。
冬冰發現竟然是自己方向出了紕漏,怒焰中燒,雙眼佈滿血絲朝那個方向的人影連連開槍點射,那人影騰挪躲閃般跳躍彷彿能預判子彈射擊的位置一樣,每每都躲了過去。就見白色的人影已經來到冬冰的面前,瞬間出手就捏住槍身,聽到一聲冷哼,冬冰倒飛出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我面前,胸口上清晰的印着一個鞋印。
真是諷刺啊,明明我們幾個打龍五一個措手不及,調頭來又被另一方打個措手不及,一個照面就躺了倆。胡揚一把抱起地上的機槍,卻發現那個人影同樣消失,我額頭一熱,似乎有預感似得,指着他左前方道:“你的11點鐘方向。”
胡揚想都沒想,轉過槍口就直接開火。那黑暗中發出“咦”的好奇聲,然後又消失了,子彈也打了空。這時一直被壓制的龍五也朝這邊開火,巍子堅持不了了,吼叫着大家退到盤龍柱後面去找掩體,於是邊走邊拖着冬冰。
胡揚見兩面受敵,乾脆直接對着龍五方向開火壓制,叫道:“竹子,你把大個子拖走,老子掩護你們。”
麻痹,老子一條胳膊動不了,到現在還劇痛無比,讓我把一個壯的像頭牛的人拖走,簡直是擡舉我,可是不拖又不行,這大殿中間子彈橫飛保不準一顆流彈就會擊中倒在地上的陳泰,抱怨只在我腦子閃過一秒後,就伸出壞能動的手拽住陳泰這大塊頭的腳腕,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往後挪了兩米。
這時巍子已經將冬冰轉移到石柱後面,見我搬動吃力,也不顧危險乾脆了當的衝過來,合力一起才大塊頭陳泰拖到後面和冬冰放在一起,看似慢,其實時間才堪堪過去七八分鐘,胡揚這時也退了過來,靠着石柱混身抖的跟篩子似得。
以爲他只是脫力才發抖,結果爬過去,纔看到他大腿處捱了一槍,頓時血紅一片,看起來好像打穿大動脈了,我嚇得趕緊咬牙忍着肩膀的劇痛撕下襯衣給他包紮住傷口。胡揚大概流了很多血,臉色發白慘笑一下說:“竹子,你說我要是死了,會不會真能見到君君?”
他嘶啞着嗓子:“你說她會不會怪我沒給她報仇就下去了,到時候在陰間還會跟我處對象嗎?”
我瞪着眼睛,使勁一勒傷口,疼的他皺眉呲牙,痛心的說:“放心,楊君君一定不會怪你的,如果她知道你爲了她不顧生命的去報仇,縱然有千萬個不甘也絕不會說半句怪你的話,你爲她做的夠多了,她欠你的。到時候楊君君如果還怪你,別忘了還有我們這幫兄弟在背後挺你。”
胡揚勾起嘴笑了起來,眼眶微紅,聲音有點梗塞:“竹子,是我拖你下水的,你記恨過我嗎?”
“恨,所以你可要堅持住了,等出去老子要好好收拾你一頓,打你這個龜兒子哭着叫着爹媽。”我鼻子有些發酸,眼睛也不爭氣的流出一絲眼淚,心裡好像有什麼堵住,特別難受。“是你拖我們下水,現在你倒是一個人想抽身跳出去,一點義氣都不講了?”
胡揚半眯着眼,嘴皮也開始越來越發白,有氣無力把機槍推到我面前:“竹子,一定要活下去,我可不想走的時候墳前連個哭的人都沒有,記住幫我哭一場,黃泉路上還你十個響頭。”
我使勁咬着牙,也不管臉是否憋的扭曲,“放屁,老子纔不會像個娘們一樣在你墳頭哭呢,要哭自然有你爸媽……..”
意識到不對,我趕緊連連呸了幾聲。
胡揚雙眼失神的看着我:“我爸媽已經不在了…….當年大洪水,老兩口正出去旅遊,遊船剛好在長江上,洪水來了,船翻了。”
我心裡堵的慌,連巍子在旁也沉默不語。
在沒有急救藥品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看着地上的血跡範圍越流越廣。
“啊!”
我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大叫着,抱起機槍衝了出去,朝着對面瘋狂的宣泄子彈,巍子抱着我的腰身大叫想將我拖回去。
這時一股惡臭從大殿門口瀰漫過來,兩個身影出現在中間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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