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斯,你這個怪物!不會有人喜歡你的!你的出生便是噁心的存在”嘶啞的聲音叫囂着,斷斷續續的嘲笑聲圍繞在周圍。
是在說我嗎?怪物?是啊……我就是怪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青仙的臉上,她擡起過分蒼白的手臂遮擋了一下,等適應了光線,扶着額頭坐起身來。
又是這個夢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便經常做着這個夢了,夢裡周圍的人都看不清臉,但是似乎經常對着那個叫做“蕾娜斯”的女孩叫罵着,那個女孩長的矮矮的,很醜,一大塊紅斑覆蓋了幾乎半張臉,而青仙就是他們口中的蕾娜斯。
她不知爲何附在了那個醜女孩的身上,一遍一遍聽着他們的謾罵。
她無助的被圍在那羣人中間,被迫接受着謾罵和毆打,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不能還手,可真是個可憐蛋啊。
青仙緩了一會,回想起那個重複的夢境,嘲諷的笑了笑,起身洗漱。
這是她在這個精神病院的第十年了,青仙從出生那會便不哭不鬧,什麼事情似乎都不能激起她的情緒,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直到一次偶然,她的母親發現她的女兒居然在殘忍的用刀片將一隻小鳥的皮剝開,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而她居然笑了。
母親和父親決定帶她去看看醫生,結果被檢查出了她是一位反社會人格,那時她才八歲,她的父母當即決定將她送進了這家精神病院。
什麼是反社會人格?他們沒有責任感,沒有同情心,只以自己爲中心,他們沒有是非觀點,不遵循社會規則,漠視他人……
青仙就是這樣的人,她對所有人都嗤之以鼻,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以他人痛苦爲樂。
所有人都拿她沒辦法,不論如何治療都不見任何成效,爲此青仙成了醫生最頭疼的對象,因爲性情善變,甚至其他病患都懼怕她,因爲你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攻擊你。
青仙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蒼白的臉色配上俊秀的臉蛋,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肩頭,一雙厭世眼反射不出任何情緒,薄脣緊閉。
明天就是10月6號了,也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但是她知道生不生日什麼的,不過只是意味着長大一歲罷了,沒有人會爲了一個精神病慶生。
青仙的父母或許在她剛被送進來一兩年還會來探望她,但是後面似乎聽說再要了一個孩子,她也就被遺忘了,不過青仙對此沒有任何看法,對她而言一個人再好不過,沒有了那兩個蠢貨的騷擾,樂的自在。
十點了,病房門準時被敲響,該查房了,青仙收拾好自己,慢慢悠悠的去開門,門口是一大羣醫生,畢竟如果單個醫生去的話,任誰都沒有那個膽量。
“睡得好嗎?藥吃了嗎?”爲首的醫生站在離她兩米距離輕聲問到。
青仙撇了他一眼,並沒有作答,醫生也沒有生氣,只要她不動手,回不回答都無所謂,不過是例行工作罷了。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來,又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走,每日都這樣循環着。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不算悶熱,只是充當了一個暖光燈泡的作用,青仙百無聊賴的坐回牀上,望着裝了護欄的窗口開始每日發呆。
她不笨,經常重複做着一個夢任誰都知道是有問題的,但是這個事情問題給的信息太少了,蕾娜斯是誰?那羣謾罵她的人到底和她什麼關係?爲什麼她會做這個夢?
一個個問題環繞在青仙腦中,這種無法掌控感讓她感到很惱怒,她一定會找出事情的起因經過!
突然,發散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窗外有個東西吸引到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黑色的團團,飄在空中,雖然看不清楚其他,但是青仙能清楚的知道這個東西肯定不懷好意,不過爲什麼她突然能看見這個東西呢?
是幻覺嗎?不,應該不是,這東西看着很真實。難道這個東西是那些人口中提到的鬼?鬼長這樣?
青仙擡起手伸向窗外,打算抓住這團東西,誰知這東西好像知道她能看見她後,竟自己飄了過來。
突然,那東西黢黑的“身體”裡,突然長出一張長滿鋸齒的嘴就朝青仙伸出來的手咬了下去,儘管她反應迅速收回了手,但還是被咬到手指。
鮮紅的血液從被咬出的小洞裡流了出來,青仙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那團黑東西。
那東西貌似因爲嚐到了甜頭,很愉悅,砸吧了下嘴,衝過來想要再咬青仙。
但是就快飛到青仙眼前時,他停住了,整個“身體”開始源源不斷的冒出黑煙,整個糰子開始分解成煙霧。
它驚恐的尖叫了起來,那叫聲如同手指在黑板上劃拉一般刺耳撓心,最後,一下子被不知是什麼吸力,吸進了青仙身體。
青仙被這變故弄得一愣,摸了摸胸口,一股巨大的負能量慢慢涌現了出來,弄得她很煩躁。一拳錘在了面前的牆上,愣是錘出了個洞。
青仙扶着額,巨大的響聲竟也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許只要她不出房門傷害別人,那些醫生護士都不會出來阻止,也不想阻止,畢竟誰也不想惹得一身髒。
半晌,那股負能量慢慢淡去,青仙眼眸開始聚焦,看着牆上的洞沒作任何反應,轉身躺在了牀上。
就在剛剛,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