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健把香菸放進菸灰缸裡，向着陳亞柔招了招手，陳亞柔走了過去，王子健用自己的臂彎把她摟住了。
陳亞柔依偎在王子健的懷裡，感受着那濃濃的男性的氣息，很是迷戀。
這麼多年，漫漫長夜，她由一個無知女孩兒到現在的成/熟/女人，她跟了他近十年的時間，每一個寂寞的夜裡，她就是靠着回味和他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來度過那慢慢長夜的。
“健哥，”她在他懷裡喃喃的：“能給我一個孩子嗎？隨我的姓，我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世。媛”
她知道，她這樣做王子健的情/婦，不會是一輩子的事，遲早有一天，他會厭煩她，或者，他已老去，跟着他的妻子共看夕陽，而她，人到中年，仍然孑然一身。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一個有他血脈的孩子，伴她來打發這漫漫歲月。
王子健輕摟着她的臂彎慢慢鬆開了，“如果你感到寂寞了，我可以幫你盤下一處店面，寫你的名字，我來出錢，孩子的事，那是不可能的。”
王子健站了起來反。
不再說什麼，也沒有再看她一眼，就那麼走了。
陳亞柔眼神凝住，深深的失落盈滿了她的眼睛。
周氏的銷售額有了緩慢的提升，很顯然，這段時間的改革有了成效。許雲波帶着妻子女兒來到了周宅。春日的傍晚，夕陽暖暖的，將餘暉灑在大地上。小蘋果在草地上奔跑玩球，周守恆坐在長椅上，手中握着柺杖，滿臉慈愛地瞅着可愛的小女孩兒在草坪上奔跑。
壯壯被保姆抱了出來，看到不遠處玩耍的小蘋果，小壯壯哦哦了兩聲，那意思是想到小蘋果那邊去，但保姆不敢把他抱過去，因爲周守恆十分厭惡這個孩子。
她只得轉了身，想把壯壯抱走。
沒想到壯壯哭起來，就要去找小蘋果。
保姆很爲難。
小蘋果聽見哭聲跑了過來。
“壯壯怎麼了？”
保姆說：“壯壯想和你一起玩。”
小蘋果說：“好啊！”
她把手裡的小皮球遞到壯壯的手中，壯壯抱了抱，很快就溜手了。小球蹦跳着滾出去老遠。
小蘋果跑過去撿，許雲波正好迎面走過來，先她一步把球撿了起來。
“爸爸。”小蘋果很高興，“爸爸你要跟我們玩嗎？”
“去跟壯壯玩吧，爸爸去看看太公。”許雲波說。
“哦。”小蘋果轉身跑掉了。
周守恆看到小蘋果跑去跟壯壯玩，皺皺眉頭，但並沒有制止小蘋果。許雲波走了過來，在周守恆的旁邊坐下了。
“改革的成果已經見成效了，這個季節，銷售量已經開始上升。”
周守恆看看他，笑道：“外公相信你的能力。”
許雲波道：“不過孫子現在有點兒分身乏術，如果能有個人來幫幫我就好了。”
如果外公真的在外面還有個孩子，他或許會想到那個人。
他說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留意着周守恆的神情變化，然而，周守恆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用一隻手握了握孫子的肩膀，“年輕人，就該多歷練歷練。”
許雲波挑眉頭一笑，沒再說什麼。
雲舒在屋裡和溫亦如聊天，此刻都走出來，雲舒一身亞麻休閒衣物，氣質出衆，她舉頭望了望天，然後唸叨了一句，“宇晨怎麼還沒回來。”
她邊說邊回去客廳取手機。
電話打到了丈夫的手機上。
吳宇晨剛剛從辦公室出來，此刻肩上斜挎着電腦包，邊走邊接電話，“雲舒？我過會兒就到。”
電話掛斷，他把手機放回衣兜，旁邊的大樹後面忽然間閃出一個人來，寧小凡一身簡潔青春的裝束，對着他一笑，“吳老師，給誰打電話呢，這麼專心，是師母嗎？”
吳宇晨見到意外出現的寧小凡，神情有些尷尬，“是的。”
寧小凡眯起眼睛一笑，“老師可真愛自己的太太呀，每天都那麼準時回家，你不累嗎？”
吳宇晨蹙蹙眉尖，“我是已婚男人，當然要準時回家。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邁步就要離開，但是寧小凡喊了一聲，“喂！”
吳宇晨站住了身形。
寧小凡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讓你這麼專情。”
吳宇晨眉宇一皺，加快腳步離開了。
雲舒看到吳宇晨的車子開進來時，臉上浮現出歡喜的笑意。結婚這麼多年了，可是每個早晨分開她都會失落，每個晚上，見到他回來的身影，她都會欣喜萬分。
她是中了吳宇晨的毒，這是她弟弟說的。
“宇晨，你回來了。”
雲舒向着他的車子迎了過去，吳宇晨下了車走過來，攬住妻子的肩，夫妻倆邊說着話，邊往這邊走過來。
他們走到周守恆和許雲波的面前，吳宇晨打招呼，“外公，波子。”
“嗯，回來了。”周守恆凝視着吳宇晨，眼神溫和。
吳宇晨點頭。
許雲波起身，去和吳宇晨說話。
溫亦如逗弄了壯壯一會兒，忽然感到胸口有些不適，便轉身又進了屋。一家人在外面呆了好久，直到晚餐端上來。
大家都圍坐在餐桌前，可是許雲波忽然發現，他的妻子不在。
“小蘋果，你媽媽呢？”
小蘋果正小手拿着個半個豬蹄在啃，聽到父親的問話，才發現母親沒在身旁，“媽媽在樓上。”
“小如怎麼了？”雲舒也問。
周守恆也把目光望了過來，許雲波起了身，“我去看看。”
他從餐廳出來上了樓，來到他們在周宅的臥室，推開門，他看到他的妻子靜靜地坐在暮色西沉的房間裡，身影有些模糊。
“你怎麼了？”
他擔心地走了過去，一隻大手下意識地去摸她的額頭。
溫亦如卻將他的那隻手輕輕攥住了。
“有點兒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許雲波更緊張了。
“這裡。”溫亦如將他的手覆在胸口處。
“你心臟疼？”許雲波大吃一驚。
“不是。”
溫亦如不知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很異樣很異樣的，有些熟悉。那種熟悉帶給她驚喜，可又無限地擔心。怕最後是空歡喜一場。
“那到底是怎麼了？”許雲波高大的身形蹲了下來，握住她的兩隻手，眸光擔憂。
溫亦如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隱隱的期翼充盈胸口。
“應該是沒事。”她又將他覆在她胸口的手拿開了，“我們去吃飯吧，別讓大家擔心！”
“你到底是怎麼了？”許雲波看出她神情不對，可是又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
溫亦如說：“等我做過檢查再告訴你。”
她的眼睛很亮很亮，也含着一絲羞澀，許雲波仍然不明白，她明明是不舒服，怎麼會有這種扭捏的表情。
“你不告訴我怎麼回事，我就不吃飯了！”
他沉了臉。
溫亦如惦了腳尖，把嘴巴湊到了他的耳邊，“你說，我是不是懷孕了？”
許雲波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小如，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溫亦如又低下了頭，聲音也低低的，“就是感覺有點兒像，而且我的例假也推遲了。”
“那麼說就是有可能了！”許雲波握住她的肩膀，忽然間又將她一把抱住。
“我的小如，你真的懷孕了嗎？我們快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還不確定。”溫亦如被他勒得快要出不來氣了，“你輕點兒，都勒痛我了。”
許雲波忙又鬆了手。
“當初懷小蘋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不舒服，只是那時我還不知道。這一次很像那次的感覺。”
溫亦如擡了眸，眸光裡含着將要再次爲人母的欣喜。
許雲波又一把將她抱住了，“太好了，我就說我沒事。”
他說的是，黃燕讓他去做檢查的那件事，那件事讓他耿耿於懷了好久。
溫亦如笑道：“我是擔心我的身體有問題，不過現在，我感覺我們的第二個孩子真的來了。”
她伸出雙臂環抱住許雲波的肩膀，頭埋進他寬闊的懷抱裡，“波子，如果我們真的有了第二個孩子，你會很高興嗎？”
“當然高興，這還用說嗎！”許雲波摟緊了她。
溫亦如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那結實寬厚的懷抱，心裡頭是說不出的安寧和踏實，他當然會高興，她知道，但她還是喜歡問出來。
他的回答更添了她心裡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