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等下一個天亮，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62
得知宋梓睿受了傷，雲汐很快就趕往醫院來，同時來的，還有葉萱。
正巧慕彥沉關心他們那邊之前進行的事而打電`話給雲汐，也知道了宋梓睿受傷的事，於是也趕了過來。
慕氏夫婦在病房中探望宋梓睿，葉歆站在門口，身後有腳步聲，喚她：“……姐。”
葉歆轉頭，看到了自己妹妹洽。
大概是因爲之前被雲汐催眠過一次，心理進行了一次大動盪，再加上昨夜根本就沒睡好，葉萱的臉色蒼白。
而葉歆則是眉間有擔憂，因爲牽掛着宋梓睿。
而且她想到了剛纔雲汐在電`話中本要對宋梓睿說的話。原來，今天早上他們真的瞞着她做了一些事，跟葉萱有過接觸。
昨晚的事……真的跟自己妹妹有關鈐。
葉萱慢慢走近，又喚了一聲：“姐——”
“我不是你姐。”
葉歆轉身，背對着葉萱，閉上眼睛，要不然眼淚又要掉下來。
這麼多年，她覺得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做好一個姐姐的樣子，甚至是做得更多，可她從來沒有去細分或者計較那些，因爲葉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換來的，只是自己親人給予的傷害。
葉萱站在她身後，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從來沒有想過，傷自己最深的人，會是自己的妹妹——”
葉歆覺得心很痛。
昨天晚上如果宋梓睿真的在麗園的房子裡休息着，是不是就……
一那麼想，她就懼怕得不能呼吸，況且造成那麼可怕的事件的人，是自己的妹妹，這麼多年一心維護的妹妹。
“我沒有想傷害你，我知道你們都不在，所以我纔會……”往下的，葉萱自己也沒臉說下去。
“即使知道沒人在！”聽到這個，葉歆轉回身，深呼吸，冷臉望着葉萱：“那也是一所房子啊，你到底爲什麼要那麼做，好端端的房子爲什麼要把它毀了？不說別的，這幾年，你來寧城住的都是那裡，難道你就對那兒沒有任何一點感情？就不會對宋梓睿有一點感激嗎？人家那樣幫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確實不是我的妹妹，你是魔鬼，我已經看不清你，認不出你……你不是我的妹妹！”
葉歆搖着頭，腳步往後退。
以前葉萱頂多有些任性，可總體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可去年底到現在，她愈發變得不像樣子，做過那麼多令人心寒的事，葉歆一一忍下，可總有那麼一天，會再忍無可忍。
宋梓睿說對，或許以前真的是自己太縱容這個妹妹了，纔會讓她脾氣越來越怪，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我當時，我當時也不知道是被什麼衝昏了頭腦，我——”第一次看到姐姐對自己這麼冷漠，葉萱的心很不安。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葉歆的眸中只有失望：“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那麼多次，你對宋梓睿怎麼就那麼討厭？你對我任性就算了，可是他欠了你什麼，你說，你要我怎麼面對他，怎麼償還他？！”
麗園小區的地段好，房子本來就不便宜，更不用說是宋家相中的那一套別墅，葉歆覺得自己得怎麼做，才能還得清欠宋梓睿的。
昨夜失火，今天宋梓睿有受傷，滿心擔憂的葉歆真的無力再去想葉萱的事，自己的這個妹妹，令自己太害怕了。
她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此刻也不想面對。
葉萱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麼，第一次看到姐姐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她也無從去辯駁，在城郊慕家的別墅裡，雲汐還告訴了她那麼多她不知道的事，她真的覺得自己沒臉站在姐姐面前。
“我只是，只是害怕他會搶走你。”
她哭着說。
……搶走？
“如果是你有一份好的感情歸宿，我一定是最祝福你最希望你幸福的那一個，爲什麼你卻會這麼想？”
她想跟宋梓睿在一起，自己的妹妹就不願意，這是爲什麼？！
“你說過你要想爸媽一樣照顧我的，姐，你不記得了嗎？”
葉萱上來拉着葉歆的手，哭着，現在姐姐的表現，像是真的要不管她了。
“我是答應了要好好對你，可是你多讓我心寒。”葉歆也哭得淚眼朦朧。
妹妹對她做什麼，她都可以寬容，可是牽扯到宋梓睿的危險，她也不允許啊，兩個都是她最愛的人。
一個是她的責任，另一個是對她好得令她覺得這輩子都回報不完。
“我……我錯了，姐，我錯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你原諒我——”葉萱拉着葉歆的手臂。
葉歆抽開，拉開距離，轉身看着護欄外，抹了一把淚：“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在病房中的雲汐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宋梓睿還沒有醒來，慕彥沉坐在病牀邊上，臉色嚴肅。
雲汐走出病房外，葉萱看到雲汐，畢竟她是個外人，也記起來這裡是公共場合區域，用手抹了一把眼淚，不要在別人面前太丟臉。
雲汐看兩人的神色大概知道一些情況，走過去葉歆身邊，說：“進去吧，陪陪我哥。”
這種時候，或許並不適合姐妹兩談話。
葉歆點頭，真的轉身就往病房裡面回去了，沒有看葉萱一眼。
葉萱站在原地，心裡很難過。
雲汐也跟着要往回走，經過她身邊，頓步，嘆息：“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你姐姐真的不欠你的，我哥更不欠你的，好好想想吧。”
葉萱一個人站在那兒，從窗口可以看到裡面三人跟躺在病牀上的宋梓睿，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真的孤立無援，連自己的姐姐都不再理自己了，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
等到葉歆再轉頭望窗外時，已經沒有了葉萱的身影。
雲汐過來輕輕摟了摟她的肩：“別太擔心，我哥沒事的嘛，休息一會就會生龍活虎的了。”
葉歆扯出一抹笑：“你回去吧，言言在家肯定找媽媽了，慕總應該也忙。”她又看向慕彥沉。
慕彥沉走過來，眉間還是微微蹙着：“我們先回去，如果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聯繫我們，別客氣。”
葉歆點頭：“謝謝。”
“我們什麼關係，還要說謝，以後你是言言的舅媽啊。”雲汐笑着安慰。
將兩人送走，葉歆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呆，轉身進病房。
就坐在宋梓睿的病牀邊，看着他吊着點滴的拿個吊瓶，藥水一滴滴地往下，漫長得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日頭西斜，房中的一面牆映上一道淡淡的金光。
牀上的宋梓睿醒了。
第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下意識轉身，扯到了手背上的針管。
“小心！”葉歆回神看到，輕呼。
這一聲讓宋梓睿清醒了很多，發現她站在自己身邊。
也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吊着點滴。
之前發生的事也憶起來了。
“唔，我睡了多久了。”
葉歆低頭看他的手背，幸好沒回血，答：“有好一會，剛纔雲汐跟慕總來看過你，你都沒醒來。”
宋梓睿撐坐起身，她就用枕頭給他墊高了。
很享受她這樣的關心，宋梓睿笑說：“哦，他們來了，又走了？”
葉歆點點頭。
“現在感覺怎麼樣，手還疼嗎？會不會覺得頭暈？”
醫生說他失血有點多，葉歆真是擔心。
“沒事。”他拍拍自己牀邊的位置，讓她坐下。
“我很想抱抱你。”
可是他的右手手腕上包着紗布，左手手背上吊着點滴。
葉歆低頭，往他懷裡靠。
他不能抱她，可是她可以主動，以前每一次都是他主動……
“嗯？怎麼了？”宋梓睿對於她的主動很驚喜，但也發覺她的情緒不對。
葉歆的眼眶溼了，沒擡頭，沒讓他看到，搖搖頭。“就這麼待一會。”
宋梓睿也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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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後的宋梓睿，等到點滴吊完，就想要回家了。
葉歆勸他在醫院多休息一晚，他就是不願意，葉歆正說着，突然覺得一股噁心感涌上來，連忙捂着嘴轉身進了洗手間去。
宋梓睿跟過來：“怎麼了？”
葉歆站在洗手池跟前，噁心想吐的感覺一直往上涌，但並沒有真的吐，擡手對他擺擺手，意思說自己沒事。
宋梓睿看她這樣，很擔心，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一直過了好一會，她緩過來了，宋梓睿蹙眉說：“是不是之前的不舒服又犯了，讓醫生看看？”
他還記得前不久葉歆曾經在上課的時候暈倒的那次，她的症狀一直沒有根除，昨天晚上麗園房子失火她也在場，肯定又影響，今天上午又在療養院看到失控的宋清雅……
這麼一想，宋梓睿更篤定自己猜的應該沒有錯了。
“我沒事。”葉歆讓他不用緊張。
“只要你肯留下來多住一晚上，我就沒事，我剛纔是着急的。”葉歆說。
知道他向來最關心她，她這麼說，他應該會願意留下了吧。
“我留下可以，但你還是得讓醫生檢查一下，要不然不成交。”宋梓睿跟她談條件。
葉歆無奈，想再說，宋梓睿就是摟着她往外去了：“現在就去，你想讓我安心休息養傷，就別讓我擔心着你。”
葉歆沒法，只能點頭：“好好，你在這裡休息等我，我自己去。”
最後終於是說動了宋梓睿，葉歆自己去了醫生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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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葉歆掛好排隊，輪到自己進去，很禮貌地先敲門。
裡面是個中年得女大夫，讓她進去。
葉歆坐下來，大夫問：“哪裡不舒服？”
“有點噁心想吐，但是又不能真的吐出來。我之前有過一些舊疾，在別的城市診斷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狀況嚴重了。”
葉歆如實說，現在的她知道了要好好地愛自己，因爲她的身體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宋梓睿會擔心。
大夫詳細問了她以前的症狀，然後又問了今天的。
“有男朋友嗎？”
“有。”葉歆點頭。
“一直有性生活嗎？”
“……嗯。”葉歆臉紅。
然後大夫又問了上一次來例假是什麼時候，葉歆這才記起，這個月推遲到現在還沒來呢。
大夫思考一會，說：“去做個檢查吧。”
然後開了一張單子，遞給葉歆。
葉歆接過來一看，疑惑擡頭問：“爲什麼需要做彩超？”
大夫推推眼鏡，看着她：“先去做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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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
在檢查室裡，躺在小牀上的葉歆聽到給她做檢查的女醫生說了這麼一句。
撐起身來，看到那女醫生正對着一臺電腦，手裡鼠標移動着，而電腦顯示器屏幕上是一幅葉歆看不懂的圖。
“醫生，我——”葉歆剛要問。
“你確實已經懷孕了。”女醫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