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咱們趕緊跑。”
張瀟看到僅剩的幾個人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得不提醒:
“咱們的目的就是來這裡救哈利和他的家人,並不是來這裡和伏地魔決一死戰的,還不快跑?”
大家如夢初醒,那些被擊倒的鳳凰社成員在張瀟大發神威的時候便拖過來了,順便一提,被魔咒擊倒,並不是解開咒語就會恢復如初的。
有的咒語可以,比如石化咒,鎖腿咒。
但有的咒語並不行,比如昏迷咒,需要搭配魔藥或者等待自然甦醒。
“怎麼跑?”小天狼星捂住胳膊上的傷口,這是不知道誰發射的黑魔法,似乎帶着流血詛咒之類的東西,常見的反咒無效。
鮮血正汨汨的順着他的指縫流淌,怎麼也止不住,這讓他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張瀟看着他頓時忍不住了,特別好奇的問道:
“小天狼星,你要不變成黑狗試試?”
“黑狗?爲什麼要變成——”小天狼星先是皺眉,隨後揚起眉毛,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圓的o型:“哦~~~~~~~”
弗農抱着佩妮和達力,差點把眼睛瞪了出來,因爲他眼睜睜的看着布萊克先生只是往前一撲,便變成了一條毛皮順滑發亮的巨大黑狗。
比起對巫師界瞭解更多的佩妮,弗農對於巫師界的瞭解幾乎等於0,他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經病羣體’,似乎會變一些戲法。
剛剛張瀟的表現已經讓他大爲吃驚了,人會發光!
可身體發光又怎麼能比得上大活人變狗呢?
這可不是什麼魔術能解釋的,因爲弗農連變形的過程都看到了。
但比弗農更吃驚的是剩下的巫師們,他們大爲不解的看着變成黑狗又變回來的布萊克,之前頑固的詛咒好像消失了,早就塗抹在傷口上的白鮮香精以極快的速度癒合着傷口。
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早就上來刨根問題了,特別是盧平,因爲自己的原因他對詛咒之類的東西特別敏感。
張瀟轉過身,盯着遠處的食死徒,他們依然縮在裡面,但看起來已經有些蠢蠢欲動,深吸了一口氣,張瀟強壓下渾身的疲憊。
拼命的從身體內擠出了一絲絲的金光,果然食死徒立刻又縮了回去,但空城計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走!聖芒戈匯合。”
幾個人對視一眼,各自帶上一個昏迷的同伴,伴隨着如同汽車回火時的爆響,他們的身影急速的扭曲旋轉着,最後消失不見。
聖芒戈外,一個專門用於幻影移形的小房間內,張瀟鬆開盧平的手,整個人踉蹌了幾步便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莫麗拉響了房間內的銅鈴——那是緊急求助用的。
很快一個穿着制服的聖芒戈醫師便跑了進來,看着房間內昏迷的人羣,還有明顯打鬥的痕跡,立刻便又折返跑了回去。
張瀟倚靠着牆壁坐在地板上,看着聖芒戈的醫師進行着急救,終於放鬆了心情。
他低着頭,想要眯一會,卻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張瀟慢慢的擡起頭,清點着房間內的人數,和他一樣動作的還有莫麗和亞瑟。
應該帶着弗農他們過來的人小天狼星沒過來!
麥格抿着嘴,看着躺了一地的食死徒,還有站在自己面前,一臉不好意思的納威,以及嘰嘰喳喳叫着的小巫師:
“教授,納威太厲害了,他一個人打倒了好幾個食死徒!“
“赫敏解開了妖精的大門,我都不知道這個門是妖精做的——”(赫敏的臉又紅了起來)
“用的是馬爾福的加隆——天啊,這可是幾十上百道門,開門要99加隆!”(馬爾福雙手往後撩了一下袍子,露出了一個符合‘貴族身份’的笑容)
“塞德里克也很厲害,他一個人面對三個食死徒,還擊倒了一個。”(塞德里克略帶羞澀的衝着周圍揮手)
“韋斯萊放我們出來,還擊倒了一個人。”(人羣中的羅恩頓時心花怒放)
“秋·張.”
只是在大概的講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小巫師的畫風再次神奇起來,他們圍着麥格教授,開始了新一輪的話題討論。
“食死徒想要殺了賈斯廷!”
“我們的馬戲還沒看呢?”
“能不能讓我們上去看馬戲?”
“閉嘴,我們就是在馬戲團裡纔會被抓住的!”
“馬戲團是壞人?”
幾百位小巫師,就像是幾百只鴨子在呱呱叫着,陰暗逼仄的地牢就像是菜市場,麥格不得不拿出正在上課時的態度。
她嚴厲的目光透過反射着火光的鏡片,只是掃視了一圈,就讓小巫師從鴨子退化成了鵪鶉。
他們迅速的縮着脖子,緊緊的閉上嘴,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麥格教授給盯上。
麥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的往上翹了一下:
“所以——隆巴頓先生,你看到食死徒想要殺了芬裡先生,爲了拯救同學,你就勇敢的辱罵辱罵了神秘人,進行挑釁,從而使他們放伱出來。”
納威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教授,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麥格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一年級時,納威爲了‘拯救’張,毅然的從掃帚上一躍而下,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同學。
雖然過去了兩年多,但無論是哪一次,納威的心靈依然高尚,一如既往,一如當初。
一個聲音突然從小巫師中傳了出來:“納威,你打敗食死徒的樣子簡直太帥了!”
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某種壓抑的情緒,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就像是雷鳴。
納威震驚的擡起頭,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圍的同學,看着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和欽佩。
看着他們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用力地鼓掌。
看着他們勇敢的對抗着麥格的壓迫感,爲自己歡呼。
這是納威從未享受到的,也是他從未期望過的。
“我”
這一次麥格教授沒有阻攔,她的心裡也只有慶幸,誰能想到食死徒居然會利用18世紀妖精叛亂時建造的總部,當時這裡關押着爲數不少的巫師。
就在三條掃帚的地下,要不是弗立維想到了這一點,恐怕他們需要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如果不是納威站了出來,麥格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難受的好像被人用力握了一下。
後果不堪設想!
“納威·隆巴頓先生——”麥格緩緩的說道,周圍的歡呼再次平靜下來,幾百雙眼睛注視着同一個人,翹首以盼的等待着麥格教授說出的每一個字。
米勒娃·麥格,被稱爲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副校長,把自己的生命都獻給了霍格沃茲。
剛正到古板的變形術大師,露出了小巫師從未見過的和煦笑容,彷彿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又燦爛。
她微笑着說道:
“我爲你驕傲,格蘭芬多學院因爲有你而驕傲。”
已經破損的教堂內,小天狼星臉色慘白,在他的身邊弗農正摟着達力和佩妮看着他,等待小天狼星也用那個‘噼啪’的戲法帶他們離開。
“德思禮我無法.我無法”小天狼星皺着眉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我剛剛嘗試幻影移形,但我好像無法帶着你們離開。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弗農圓墩墩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大鬍子抖了抖,沉默了一小會,粗聲粗氣的說道:
“布萊克先生,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一家人被留在這了?”
小天狼星揪着自己的頭髮,劇烈的喘息着,他低低的咆哮了一聲,就像是做出了什麼極其艱難的決定,猛地站起身舉起了魔杖,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不我會保護你們,直到我死亡!”
弗農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很奇怪爲什麼小天狼星會做出這種決定,他們明明不是很熟,還是波特那個孩子的教父。 但無所謂了
達力低低的哭着,他揪着弗農的衣服:“爸爸,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
弗農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低下頭深情凝視了一眼懷中臉上傷疤交錯的妻子,做出了男人的承諾:
“當然不會,達力,有爸爸在這呢!”
他摸了摸達力的腦袋,就像是做着什麼囑託:
“達力,如果爸爸不在了,不要像以前那樣任性,也不要挑食,要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你要照顧好媽媽知道嗎?
你是德思禮家的男人!“
他輕輕的但是堅決的推開了達力和佩妮,緩緩的站起了身,撿起了之前丟下的米尼米。
有些笨拙的從揹包裡掏出了彈鼓換上,以前服役時還是沒有好好的訓練啊
“布萊克先生——”
小天狼星正緊張的看着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正準備圍過來的食死徒,他們就像準備玩弄耗子的貓,只有將這幾個人折磨至死才能緩解被人壓着打的憤怒。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決定留下來,明明這家人對哈利也不好,是那麼的討厭,可
可.
“怎麼了?”小天狼星的語氣不是很好。
“喀拉”這是拉槍栓的聲音,弗農將米尼米扛在肩上,繞過了布萊克,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求求您了,帶達力和佩妮走,我來爲你們斷後!”
弗農提起了手柄,米尼米再一次咆哮了起來,隨着槍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弗農的咆哮:
“走!”
小天狼星死死的咬着牙,猛然轉過頭,將心中積鬱的情緒在一擊魔咒裡全部的爆發出來。
教堂的牆上破開了一個大洞,小天狼星學着哈利曾經給他講過的一年級趣事,將佩妮和達力用漂浮咒懸浮起來。
自己則再次變成了那隻大狗,咬住了繩子。
小天狼星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弗農的背影,發出了一聲嗚咽,拉着兩人朝着外面衝去。
“不要讓小天狼星那個蠢貨跑了!”
貝拉舉着魔杖高聲的叫囂着,回答他的是弗農傾斜而來的子彈。
可剛剛經過張瀟的打擊,這羣食死徒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們揮舞着魔咒,施放了一層又一層的統統加護,即使這種咒語只有幾個人會,可統統加護是可以累積的。
集合在一起的防護魔咒就像是堅不可摧的壁壘,子彈打在上面只是爆發出了燦爛的火星。
弗農怒吼着:“來啊!來啊!你們這羣怪胎,該死的瘋子,來啊!”
魔咒朝着他傾斜而來,但弗農一動不動,他身體的防彈衣很好的給他抵擋了一些魔咒。
“嚐嚐這個如何?”弗農從後腰摘下兩個手榴彈,拉開弦投擲了出去。
“轟轟”兩聲巨響,教堂裡磚石飛濺,還沒有見過手雷的食死徒們嚇了一跳,急忙再次施放了統統加護。
終於有食死徒反應了過來,對着弗農施展了繳械咒,米尼米的聲音戛然而止。
機槍飛了起來,砸在了那個洋洋得意的食死徒頭上,血流如注。
“蠢貨!”貝拉罵了一聲,她臉色扭曲了起來,只覺得今晚很不正常,什麼都不正常,壓根不是自己熟悉的戰鬥。
更別提被一個卑賤的麻瓜給攔住了去路。
眼看那個麻瓜已經失去了他的武器,貝拉只覺得心裡積攢了一種嗜血的狂暴衝動,她想看到這個麻瓜在鑽心咒的作用下哀嚎。
她想看到弗農跪在自己面前求饒。
貝拉攔住了食死徒準備終結弗農的動作,她臉上帶着扭曲的笑容,擡起了魔杖:
“鑽心剔骨!”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痛,弗農只覺得自己的血肉被撕扯,骨頭在燃燒,他的血肉皮膚在分離。
可在這一刻,弗農想的卻是兒子告訴他的事。
這就是達力和佩妮經歷的痛苦嗎?真疼啊
達力和佩妮最怕疼了,哪怕是一點點傷口她們都會來找自己尋求安慰
你們是怎麼敢讓我的佩妮和達力遭受這種痛苦?
弗農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眼睛大大的睜着,用痙攣的雙手摸向了後腰,抽出了兩把手槍。
沒有人知道弗農是如何做到在這樣的痛苦下還能完成這套動作的。
“除你武器!”
食死徒瘋狂的笑着觀看貝拉折磨弗農,見他又掏出了奇怪的東西,只是懶洋洋的放了繳械咒。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聲,施放繳械咒的食死徒應聲而倒,哪怕是貝拉也嚇了一跳。
鑽心剔骨中止了,弗農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都往外流着血,他裂開嘴,露出了一個帶血的笑容:
“你們的把戲對我沒用!”
食死徒們沉默着,再也顧不上小天狼星,那種被麻瓜羞辱的怒火在灼燒他們的心靈,他們站在弗農的面前,用自己學到的各種折磨人讓人痛苦的魔咒來對付他。
“跪下,你這低賤的麻瓜!”
“匍匐在神的面前,懺悔你的罪行,讓我心情好的話,我就饒過你!”
弗農的身上舉着槍,他的胳膊顫抖着,很久才能開一槍,可每次扣動扳機都會有鐵甲咒阻擋。
只能徒勞的炸開一個小小的火花。
食死徒逐漸焦躁,這個麻瓜不對勁,爲什麼這麼多的魔咒都不能讓他倒下?
弗農只覺得力氣在逐漸離開身體,眼前開始發黑,但他依然帶着笑,就像一尊鐵塔,站在缺口面前一動不動。
哪怕毫無作用,也堅定的朝着對面扣動扳機。
食死徒們越來越焦躁,動作和魔咒也在逐漸升級,魔咒的光芒在弗農的身上閃耀。
即便是防彈衣在密集的魔咒作用下也力不從心。
又是幾道刺目的魔咒打在了弗農的身上,弗農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他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耳朵裡開始響起奇異的長鳴。
人生的一切彷彿走馬燈,在眼前快速的略過。
硬漢老爸教自己拳擊,斯梅廷的快樂校園生活,去軍營鍛鍊,退役遇到了一個名叫佩妮伊萬斯的女孩。
天啊,她就像天使,她讓自己的生活充滿了陽光。
我愛她,我愛她超越了一切.我愛達力,愛他勝過了生命
教堂在親友的見證下。
弗農,你是否願意從今以後,不論好壞,不論貧富,不論健康或是疾病,愛她並珍惜她,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yes,i do!
弗農搖晃的身體就像重新注入了無窮的力量,他再次站直了身體,咆哮道: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他張開雙臂,怒髮衝冠,站在缺口前,就像是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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