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年嘴角的笑意僵住,他訕訕道:“自然不是,我若是罪犯,直接去警局就是,哪敢勞煩容少大駕?”
容瑾雙眸危險地眯起,剛纔一句先生,現在卻是直呼容少了,這其間的意寓不言而喻。
他扯了扯脣角,不緊不慢道:“希望如此。”
顧如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顧笙歌一眼後,轉身離去。
“他不愛你。”容瑾盯着顧笙歌的脊背,幽幽道。
“我知道。”笙歌俯身撿起地上的機票,凝視着上面的目的地。
法國巴黎,這個她曾經心心念念要去的城市。
她攥緊卡紙,微微闔眸:“容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注意到我,但是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幫不了你了。因爲,我馬上要離開青城了。”
“你似乎特別怕我?”頭頂,容瑾聲音裡噙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怕他?
笙歌一怔,或許是因爲他剛纔幫了她,所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敞開了心扉:“不是怕,是覺得不應該靠近。”
笙歌很少如此坦誠,容瑾眼底有詫異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他掩藏。
“即使明白我能幫你很多?”
“這世上沒有嗟來之食,要想得到更多勢必要放棄更多。而我,沒有選擇。”
“你很聰明。”
“謝謝誇獎!”笙歌咬脣,看了眼地上的股權轉讓書,終究沒有去撿,她起身看着他認真道:“佛語有云:有的時候,糊塗不失爲一件好事。”
容瑾沒有回答,驕陽下,他的額頭微微沁着汗,輪廓清晰俊朗,深邃的五官淬了光,格外地好看。
笙歌有瞬間愣神。
他倏地把目光移向她,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尷尬地別來眼時,卻聽見頭頂男人低低的笑聲。
暗啞的嗓音,就算是笑也是很好聽的。
“顧笙歌,五年的異國他鄉終究還是把你的棱角磨平了。”
笙歌心裡浮上怪異的感覺,她扭頭看向他:“莫非你以前認識我?”
容瑾眯眸,笑意晦深莫測:“我還是那句話,你會來找我的。”
笙歌被他笑得有些不舒服,不想跟他打啞謎:“但願永遠不會。”
她告別容瑾,先行上樓,心裡異樣的感覺卻怎麼都下不去。
一隻手把散落在地的轉讓書撿了起來,商博翻了幾頁後疑惑道:“容少,這根本就不是顧榮轉讓的股份!”
容瑾抿脣:“你知道,但是顧笙歌並不知道。”
商博有些詫異,看來顧如年對顧笙歌並非無情,可剛纔又是爲什麼……
他想不通,感情這東西,太複雜!
“那我們就這麼讓她走嗎?老爺子那邊……”
容瑾若有所思地擡頭看一眼:“放心,她走不掉!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