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天幕之中,霧氣水汽匯攏成汪洋大河,於中心處,遇長鯨吸水消失不見。
廖文傑憑空虛立,以‘喝水’的神通收取漫天雨水,身旁紅光遊走,盪開層層血煞紅光,抵擋不時落下的驚雷閃電。
⚡⚡⚡
“師兄,我來助你。”
遠方光束縱橫而來,圓溜溜的金鉢托起護體金光,擋下雨幕陰雲中的雷霆侵襲。
廖文傑朝遠方看去,對法海點點頭,眼中紅光一閃,全力催動紅色念力,加速收取雨水山洪。
烏壓壓的黑雲轉淡,灰色天煙褪去暮色,大日當空,照得雨林溼地騰起朦朧霧氣。
如夢似幻,煙氣飄渺,流雲行水鋪蓋山川,雨後彩虹當空,七彩長橋連通天塹兩地。
法海收回金鉢,飛至廖文傑身旁:“師兄,數日不見,你神通本領又有精進,當真可喜可賀。”
“待會兒再說,我先去放個水。”
廖文傑比了個手勢,雙目凝視碧海藍天方向,身軀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來到茫茫大海之上。
隨着他揮手一舞,天地驟然色變,漫漫陰雲籠罩海洋上空,一聲驚雷過後,飄蕩起濛濛細雨。
喝水+春風化雨,以後他也是個龍王了。
雨幕落下,廖文傑瞬息返回,笑着對法海說道:“有段時間不見,經書看得如何,心魔之劫過了嗎?”
“多虧師兄指點,貧僧重整平常心再看經書,已無心魔亂我修行。”
法海雙手合十,微微施了一禮,信心百倍道:“料想全部經書讀完,便可重修心境大圓滿,屆時再無心魔之憂。”
這旗子插的,貧道都能看到你的墳頭草了。
“戒驕戒躁,砥礪前行,切記不可自滿,你的心態有問題,還是太自大了。”
廖文傑皺眉提醒一句,而後道:“也別一味死讀書,修行離不了‘行’,比如今天,治理水患有功,不可缺席,也不可遲到。”
“師兄所言甚是,功德加身,於修行百利而無一害,理應多多益善。”法海笑着點頭。
“不對,你這種想法不對,怎麼聽着有點爲了功德才做好事的意思呢?”
廖文傑聞言一愣,爲目的而付出行動,爲了做好事而做好事……
呃,貌似沒什麼不對,不管出發點是什麼,好事終究是做好事,也有人收益得到了幫助。
“師兄,行善有功德,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是我想多了……”
廖文傑搖搖頭,他開醫館、治水患,出發點也是日行一善撈點功德,這裡就不立什麼牌坊了。
而且法海說得沒錯,硬要指點幾句,反而有可能把人帶歪了。
尤其是現在的法海,在心魔邊緣反覆橫跳,還是少說爲妙。
“師兄,貧僧剛剛治理水患,遇到兩個妖冶女妖,我在她們身上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在白青二蛇身上,法海察覺到廖文傑的氣息,但廖文傑這邊,因爲有‘凝氣決’護身收斂,他什麼都沒感應到。
又問就提,法海說話直來直去慣了,不懂什麼叫拐彎抹角。
“你說她們啊,我知道,那晚紫竹林見過,杭州城內巧遇,我看她們心腸不錯,挺善良的,就收留她們住在家裡了。”廖文傑沒有隱瞞。
“師兄,女妖騷媚入骨,你和她們朝夕相處,萬一動了真情怎麼辦?”法海擔憂道。
“應該不會,我經歷的女色海了去了,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廖文傑摸了摸下巴,真情沒有,色心倒是斬之不盡。
不過沒關係,只要他不主動,不拒絕,不動情,只饞身子就不會有情劫之憂。
縱然煉心之路結束,栓緊褲腰帶走人,這兩條蛇也不是凡夫俗子,壽命長久不會說死就死。真要心有愧疚,等以後他找到返回此界的辦法,再續美好前緣,補上虧欠就完事了。
等等,爲什麼會是兩條蛇妖,不該是隻有小白嗎?
廖文傑面色凝重,大意了,貌似一個不小心,他比以前更渣了。
“師兄,貧僧剛經歷過心魔,深知劫難可怕。你爲陸地神仙,神通廣大,只差一紙詔令便可位列仙班,修行不易,切不可沉迷妖女美色,毀了大好前程。”法海由衷說道。
情報get。
廖文傑點點頭:“我覺得還行,反正也沒修多久,一年的事兒,毀了再練就是。”
“……”
法海心頭一痛,嘴角抽了半天,最後雙手合十,低聲唸了句佛號。
“哈哈哈,你剛剛犯了嗔戒,想罵人對吧?”
“沒有。”
“有就有唄,在我面前還裝什麼。”
廖文傑笑着上前,攬住法海的肩膀:“有嗔戒就對了,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人活着才更像個人,想做佛就該先把人做做好。”
“師兄所言甚是,貧僧受教了。”
法海不是很習慣勾肩搭背,但如果是廖文傑,那就沒問題了,繼續說道:“關於那兩個妖女,雖有善心善行,但紅塵之意太濃,師兄和她們走太近,必會受其引誘,平白染了她們身上的紅塵之氣,還是將她們趕走比較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她們嚐到甜頭。”
廖文傑笑着說道:“反倒是你,歷劫之人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理應潛心修行修性,想太多對你不好。”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說起定力,我可比你強多了,至少不會因爲看到村婦赤身……喂,你去哪,我話還沒說完呢!”
目送法海身影消失,廖文傑臉上笑意收斂,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法海已經注意到了白素貞和小青,劫難也的確和她們有關。
換成許仙在的話,肯定是一出強行剃度,讓其遠離女色。
可換成他……
廖文傑摸了摸下巴,在打不過的情況下,難不成法海要將兩個女妖抓回去剃度?
不會吧,無論怎麼看,兩條蛇妖都是被渣男禍害的受害人才對,鎮壓她們能改變什麼?
而且,原著裡法海強行擄走許仙,是因爲自己渡不過色劫,纔要強渡許仙,多少都有點嫉妒許仙左擁右抱的意思。
現在法海被他點醒,認清自己真正心魔所在,而他不是許仙,上述矛盾不成立,連抓人的衝突都找不到。
廖文傑捋了捋,不明所以,又是送女妖精,又是送機緣,拉他入局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不成這一局裡法海不是重點,他的劫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個划水的路人,頂多出來喊兩嗓子大威天龍……”
廖文傑若有所思,望向杭州城方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或許這一劫是白素貞的情劫,我就是她的魔。”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是紫竹林,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裡面修煉成人的,且的確有白素貞歷經磨難,最後得道成仙的說法。
想到這,廖文傑雙目微眯,當初入局的時候,他可只收了一份錢。
虧了!
……
“怎麼回事,人怎麼不見了!”
廖府,白素貞和小青治理完水患,急趕慢趕返回家中,前者心有不安,進門就開始找廖文傑。
幾聲呼喚不見迴應,四下尋找也不見人影,急得額頭落汗。
“姐姐不要着急,可能是在倒在哪裡睡着了。”小青在廖文傑屋內翻找,打開茶壺蓋,確認裡面沒藏人,大大咧咧將其蓋好。
“怎麼可能不着急,肯定是見我們倆半天沒回,一個人去了白府。”
白素貞擡手掐算,不得而果,心中更加焦急,轉身朝屋外走去。她正欲飛去白府,兩腳剛剛離地,視線中便出現了廖文傑拎傘而回的身影。
一口氣沒提上來,白素貞險些撞到屋檐,落地後快步朝廖文傑走去:“公子,風雨剛剛停下,你這是去哪了,怎麼連衣服都弄潮了?”
“沒什麼,我見你和小青半晌不歸,唯恐你們倆出了什麼狀況,心緒難寧,便出門走了一趟。”
廖文傑平淡道:“去的時候天還沒放晴,風雨勢大,衣服也就打溼了。”
“公子……”
白素貞聞言大爲感動,雖說些許小雨根本不被她放在眼裡,但廖文傑不知道啊,還以爲她和小青只是普通的富家小姐和丫鬟。
情念一動,她忍不住捧起廖文傑的手,雙手合住握在掌心之中。
“白姑娘,你們走的哪條路,怎麼一來一回沒遇到你們?”
“這不重要,公子衣衫溼了,我服侍你換身新的,免得寒氣入體。”白素貞凝視廖文傑,眼中淨是化不開的柔情愛意。
“衣服來了!”
小青抱着長衫靠近,一巴掌拍開白素貞的手,她對男女之情不是很懂,但領地意識是生物的天性,蛇也不例外,不想自己的所有物被自家姐姐勾走。
畢竟廖文傑先喜歡的是她,親耳所聞不會有假,所有物沒毛病。
“小青,公子的衣服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去柴房燒水。”
“不要,我先來的,衣服也是我拿來的。”
“乖,聽話,你笨手笨腳的,粗活比較適合你。”
“呵呵,姐姐也不見得有多精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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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婢,憑你也想搶我的男人!x2
廖文傑:(≖◡≖✧)
加油,小青,爭自己的東西不丟人,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