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小翠的瘋狂,她可以理解,因爲她也跟她一樣愛着同一個男人,但是她不會退讓,這一次,不論他清醒之後會怎麼樣,她都不會放手了。
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也許對於飛蛾來說,火焰是致命的,但是那一瞬間的溫暖卻是怎麼也不願意放棄的信仰。現在的她就好像是飛蛾一樣,不顧一切的撲向心目中的那團溫暖,不管將來會如何,即使粉身碎骨,愛過,夠了。
拍了拍有些暈眩的腦袋,冷琉璃掙扎了一下,扶着馬車的框架,坐在了椅上。眼神溫柔的望着冷淵,看也不看一眼嫉妒的要狂的小翠,只是張口輕輕的說道:“不,我有這個資格。”聲音雖然輕,但是裡面的堅定卻鏗鏘有聲。
聽到她的話,小翠像是被針尖刺了一樣,尖叫着道:“你沒有資格,你沒有,你沒有!若不是你,淵哥不會受這麼重的傷,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麼不去死了!”
面對小翠尖銳的質疑,冷琉璃把眸轉向她,墨黑色的眸靜靜的看着,看到小翠忍不住的縮了下肩膀,她肯放過。冷淵爲什麼會傷成這樣,固然她有責任,但是她是根本的原因。
他們那樣偷偷摸摸的下城,爲的就是不讓人現。而小翠居然大聲嚷嚷,那樣的突然,雖然事的時候她反應不過來,但是現在,她卻是萬分的明白啊。
也許是那個時候她不讓冷淵帶上小翠,所以她這樣對她狠下殺手吧,只是她沒想到冷淵會不顧自己體虛而飛身救她吧。小翠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無法原諒。
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翠,冷琉璃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喜歡他,我愛他,所以,我有這個資格。”
“不!我不許你愛他,我不許!你沒有資格愛他。他是我的,是我的!”小翠緊緊的抱着冷淵的身,生怕她搶走一樣,死死的抱着,雙眼都有些紅。
小翠地這個模樣好像那個時候對着琴色說不許喜歡林懷的天鳳香,那個時候啊,天鳳香肯定也是這樣,紅着眼睛。保護着自己的所有物。
嘆息了一聲,她是個成年人了。而小翠還是個孩,她不會真的跟她計較。雖然小翠討厭她,甚至恨不得要她死,但是她對於她來說。可以說是完全無相關的人。她在乎的只有一個人啊……
專注地望着小翠懷中痛苦皺眉地冷淵。冷琉璃地神色出奇地平靜:“把他交給我吧。”
小翠抱着冷淵退縮了一下。她當然不會肯地。她怎麼可能會把自己心愛地男人交給另外一個女人。
“你真地要害死他麼?”冷琉璃嘆息了一聲。聲音裡沒有責備也沒有什麼太過於起伏地情感。只是淡淡然地道。
“不……不。我不給……我不……”小翠囁嚅地道。此時地她在沒有那股狠勁。看着冷琉璃地眼神。她就明白她已經想通了一切。但是。她。她只是想嚇嚇她。並沒有想害地淵哥這樣啊。
搖搖頭。現在不是跟小翠爭辯地時候。冷琉璃移到冷淵身旁。對着小翠說道:“你想要他死。就這樣繼續抱着他。想要他活過來。就把他交給我。”
小翠這樣毫無技巧地抱着冷淵只能加劇他地傷勢而已。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雖然她不是護士專業。但是現代人所知道地。畢竟要比古代人多上許多。
此時地冷淵必須要保證體溫,並且止住還在流血的傷口,在馬車上地顛簸已經對他很不利了,再這樣下去……
冷琉璃的眸暗了暗,再沒有什麼耐心去勸導,對着小翠呵斥了一聲:“給我!”
小翠像是被她這一聲嚇到了一樣,把手上地冷淵像是燙手山芋一樣的推了出來,冷琉璃趕忙接住,在這一來一往地動作中,冷淵受不住的痛哼了一下。
冷淵的後背依舊是一片溼濡,那些入體的箭枝幸好沒有折斷在體內,也沒有卡在骨頭縫中,在上馬車前條六他們已經拔掉了那些箭枝,並且簡單的灑上了一些金創藥之類的東西。但是藥物的效果似乎並不怎麼好,由後背上爲乾涸的血跡就可以看出。
摸了摸冷淵的額頭,有點燙,但是他的身上卻是出奇的冰冷,像是在不斷的喪失着熱量一樣。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人是恆溫動物,不管是高溫還是失溫對人體都沒有好處。
想了想,冷琉璃開始動手解冷淵的衣裳,那一個個圓佈扣並不好解,她鼓搗了一下也沒有解開幾個,索性加大力氣直接把冷淵的外裳扯開。在外裳被扯開的同時,一塊古色古香的玉露了出來。
此時的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觀察那塊玉長什麼樣,但是手觸到玉上傳來的冰冷感覺讓她毫不猶豫的把那片玉扯了下來,這樣冰冷的東西現在並不適合掛在他的身上。
隨手把玉片丟給小翠,她繼續動作着想要解開冷淵裡面所穿着的襯衣。而小翠在此時也驚醒了過來,吃驚的看着她的動作,臉蛋通紅的都說不出話來。
摸了摸他雖然有起伏但是卻異常微弱的胸膛,冷琉璃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此時,小翠也驚嚇的叫了出來:“你幹嗎!你要幹什麼!”
小翠看着她的模樣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會吃人的怪物一般,一臉驚駭的表情,先前因爲看到冷淵半裸身軀而紅潤的臉龐也蒼白了下來,估計這丫頭片腦袋瓜裡面所想的絕對不會是好東西。
淡淡的吁了一口氣,她雖然有些緊張,卻沒有停下動作,依然在脫着身上的襖裙,短衫被她脫了下來。猶帶着她體溫的衫被她覆蓋在了冷淵**的胸膛上,而她也在繼續解着內扣。
“你……你……你……下流……”小翠掙扎着吐出幾個字,但是此時的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阻止卻又伸不出手。
冷琉璃看也不看她一眼,專注的望着脣角都有些泛紫的冷淵,對着小翠伸出手,嘴邊吩咐道:“把馬車裡面的被什麼的,禦寒的東西都拿出來。”
耳邊沒有聽到取物的聲音,她伸出的手也始終沒有接到任何物事,冷琉璃有些驚詫的偏過頭,看了眼小翠,不耐煩的催促道:“點啊!”
被她這麼一叫,小翠倒是像回過神來了一般,雖然對於冷琉璃的動作還是有些害羞,卻依舊忍不住的瞟往冷淵的方向,此時的冷淵因爲被除去了衣物而微微的顫抖着。見狀,小翠趕忙加了動作,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幹什麼,但是她是不會傷害淵哥的。
接過小翠從座位底下拖出來的被,冷琉璃把被包在了自己身上,然後讓冷淵靠在自己的懷裡,把他的雙手別在自己的身後,用自己的體溫烘着他。
緊了緊懷裡的男人,讓他完全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胸膛相貼的時候還是讓她不免的瑟縮了一下。爲了讓他舒服一些,冷琉璃把冷淵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雙手環着他的腰間,小心的避過後背上的傷口,兩具身軀毫無縫隙的密合在一起。
懷裡人的顫抖雖然慢慢的停了下來,但是後背上的流血卻沒有止住的跡象,模糊間想到以前看戰爭片什麼的,都說古時候的箭頭有放血槽之類的東西,若是沒有處理好就容易使傷口破裂,然後造成血流不止的情況。
冷淵這樣,就好像是那時候所看到的情況一樣,雖然溫度是穩住了,但是血一直流也不是辦法啊。一個人的身體裡就五升左右的血,能夠流多久。
這樣不行!
想到這裡,冷琉璃高聲對着馬車外面的駕坐喊道:“條六!條六!”
馬車依舊在奔馳着,不怎麼平整的古道帶動着車廂不住的顛簸,她這一聲叫喊讓馬車漸漸的緩下了度,不一會一個人鑽了進來:“姑娘有什麼事?”
條六隻是瞄了一眼車廂內的情況,就低下頭看着地面,半蹲在車廂內。這並不算龐大的車廂對於他高大的身體,實在是有些阻礙。
“條六,點,我們必須趕緊給冷淵找醫生,不對,是大夫,我們必須趕緊找大夫!再這樣下去不行,後背上的傷口完全沒有止住!”有些焦急的吐出一連串的語言,冷琉璃有些慌亂的叫道。
聽了她的話,條六擡頭看了眼毫無生氣伏在她懷裡的主,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姑娘,三小姐請坐好,前面不遠處有個村莊。”
應了一聲,條六就迅的退了出去,很的馬車的度重提了起來,慣性使然的情況下,她忍不住的後仰了一下。
“蠢女人……”冷淵模模糊糊的夢囈聲再度傳來,或許是吃痛下的緣故,模糊間他竟然有些清醒。
忍不住的眼眶一熱,冷琉璃雙手緊了緊,讓他加的貼近自己,臉蛋貼着他,輕輕私語道:“沒事的,會沒事的,我沒有事,你也不會有事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一滴滾燙的淚,濺落在他冰冷的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