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靜悄悄的溜過,當第二日天色剛剛矇矇亮時,那沉睡中的時言,便是準時的睜開了眼眸。這段時間的戶外生活,已經讓得他將生物鐘調節得極爲合理,縱使在地底下也能遵循生理而計算時刻。
經過一夜的沉睡,體內那股從骨子中透發而出的疲憊已經徹底湮滅,取而代之的,是那充滿朝氣的活力。
身子雖然依舊麻痹,但是相較於昨天,今天顯然緩解了很多。
查看四周,時言現在所在的地方像是一間倉庫似的房間,四周皆是雜物。同時,他看見角落裡,竟然有一隻琉璃缸,裡面盛滿了殘肢斷臂,看樣子像是人類的!
這讓時言想到昨天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終於又有新食物了”由此可見,這些殘肢斷臂就是他們所說的食物,當然,還包括時言自己。
時言自井門調節出靈力,清除經脈中的毒素,將其排出體外,終於,身子又有知覺了。
他小心的走出倉房,走廊上空無一人,不止如此,外面的院子內也沒有任何人影。昨天見到的那些金甲衛士一個都沒見到,這對時言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乘此機會趕緊離去纔是正事。雙翼猛的一振,身體頓時化爲一抹黑影,疾馳在這宏大的宮殿中。
飛翔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見到了幾個護衛,爲了安全起見,時言收起火焰雙翼,落在地上。翻過院牆,來到一間更大的庭院,庭院燈火通明,卻見不到半個人影。
立於牆角,依託牆面陰影迅速掠過。
“不好!”有點肆無忌憚的時言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隊衛隊往這邊走來,連忙駐足,隱藏與黑影之下。
這隊衛隊渾身銀甲,很顯然沒有昨日的金甲衛隊等級高,一隊十人左右,手執銀線長矛,整齊的從時言眼前經過。
“呼!”時言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否則一鬧起來就危險了。”
經過這次,時言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的前行,在每次即將遇見對方的巡邏隊時,縱使如此小心,還是差點被幾隊衛隊撞上。好在時言神識分佈很廣,每每在即將遇見之前都能險之又險的將之躲避開去。這般驚險萬分的竄了將近十分鐘左右。視線豁然開朗。一個小小的清澈湖泊。出現在了眼中。
湖泊中央。有着一個小小的島嶼。周圍水波粼粼。沒有任何通向其中地橋路。
站在湖泊邊緣。時言瞟了瞟清澈見底地湖水,舔了舔嘴脣,感覺嘴脣有些乾涸。誰讓時言昨天起除了喝了一肚子的‘血’外其他的什麼都沒碰呢?長時間未沾水,喉嚨彷彿都要冒出煙來。“先喝一口解解渴吧!”打定主意,時言小心翼翼的來到湖泊邊,彎腰探頭而下,可當他的身體剛剛探出湖面幾釐米左右,一股詭異地能量,便是將他的身體猛的拍向湖水之中。
在身體即將沾染到湖水之時,時言心臟猛然緊縮,條件反射般的從藏內空間中取出一把重刃,丟向湖面,然後身子翻轉腳尖輕點在重刃之上,藉助着這股力量,身體貼着湖面暴射回了湖邊。
“媽的…”低聲罵了一句,時言驚魂未定,觀那把重刃,入水瞬間就被侵蝕成了一片虛無,深吐了一口氣,苦笑道:“還好時爺我身手敏捷,思維慎密,躲過了這麼一劫。”
時言臉皮簡直是越來越厚了,也不知道方纔誰口渴想要喝水,如果沒有上空傳來的拍力,估計一低頭整個頭顱都要被腐蝕成空了。
“你是何人!”突然,一道清喝自湖泊中心的島嶼上傳來,時言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赤.裸着身軀躲在草叢中。
“有人?還是位姑娘?”時言一愣,這裡怎麼會有人?
那女子似乎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未着片縷,啊的一聲又躲入草叢中。
“姑娘別怕,我叫時言,也和你一樣是被抓進來的。”時言看了看周圍,見四周無人,道:“你別怕,我這就救你出來。”
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即喊道:“時公子小心,湖面上空有着能量禁制,任何飛行的東西,都會被強行擠進湖泊之中。而且湖泊之中則含有着劇毒,可腐蝕萬物!”
時言點點頭,“我明白,不過我有辦法救你出來。”
說罷,自藏內空間取出數把品階不高的武器和玉板,扔入湖水中,身子猛然掠動,腳踏而上同時扔出下一把武器,如此往復幾次,接着武器入水時短暫的浮力,時言身形急速衝擊,終於渡過了湖泊來到岸上。
那女子小心的望着時言,關切的問道:“時公子,你沒事吧?”
時言微微一笑,“我沒事,快過來,這裡危險,我帶你離開這裡。”
那女子臉色羞紅,身子又往草叢中縮了縮,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髮絲滑落,露出粉嫩玉白的香肩,時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沒穿衣服呢。時言一拍額頭,自己剛纔實在是太孟浪了。於是連忙在藏內空間中取出一件衣服遞給她,道:“姑娘,這是在下的衣服,你先將就着穿吧。”時言強調,“放心的穿吧,這都是新的。”
女子小心的探出手臂接過衣裳,躲入草叢中,再出來時,儼然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哥。
粉紅的臉蛋白皙的膚色,活脫脫就是一個清秀俊俏的英俊男子。
“多謝時公子的衣裳。”
“呵呵,你就稱呼我名字吧,時公子時公子的我不習慣。”時言訕訕一笑,時公子這個稱呼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那些帶着面具整天‘時公子’‘時公子’叫的人,在自己勢強時最恭敬的是他,當自己落難時,離去的最早的也是他們。所以後來時言便最不喜歡聽見別人喊他時公子爺。
“那好吧,時言大哥。”女子羞澀的輕聲喊道。
“嗯,還是名字順耳,對於公子公子的稱呼,我還真是不習慣。”時言呵呵輕笑,“對了,不知道姑娘芳名,總不能讓我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吧。”
“你就叫我龍兒吧.”龍兒低頭小聲的說。
“龍兒,好聽的名字。”時言讚道。只見龍兒從脖頸根部開始泛紅一路紅到臉上,似乎是害羞了。時言莞爾,有必要麼,不過是誇了她一下而已。
“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啊。”時言笑着說,龍兒頭低的更低了,臉上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經過時言的打趣,兩人之間馬上熟絡了起來,時言這才說道:“龍兒姑娘,我帶你出去吧,不過屆時可能會與你有所接觸,還請原諒。”
“沒事。”得到龍兒的准許,時言這才上前,攬住龍兒盈盈一握的腰肢,飛旋而起。
再次丟出不少東西,藉着浮力踏波而行,去往岸邊。就在最後一步時,突然,平靜的湖面猛然轟然暴起漫天水花,淹沒了那玉板,玉板頓時沉入水中化作虛無。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得時言心頭猛得一緊,擡起頭死死的盯着水花暴射之處,瞬間後,瞳孔驟縮。
水花逐漸飛灑卻未掉落,一霎那間,水花向中心凝聚,形成一條長着蛟首的東西。腦袋呈三角之狀,頭生雙角,但身子卻如昨天見到的蟲子一般,細長如蛇,腹下長着許許多多如同觸鬚一般密密麻麻的=的竹節腳。
“啊,這是蛟蟲!”龍兒驚呼,“是吸食蛟血從而生長的蟲子,因爲吸食蛟血而擁有了蛟的氣息與能力,與蛟一般兇殘。”
“蛟蟲!”時言目光一凝,急速飛退。蛟蟲張大着猙獰的巨嘴,狠狠的對着時言與龍兒噬咬而來,菱形的瞳孔中遍佈着一股野性的兇殘。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時言破口大罵,“媽的,這也着實變態了些吧!”
龍兒掩嘴輕笑,“這裡這東西還是低級生物呢,這裡有一種生物叫做龍蝨,是龍身上的蝨子,幾百年下來,修爲都高深莫測,那才叫恐怖呢。相較於這蛟蟲,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龍蝨?”時言嘴巴泛苦,“這裡還真不是人能呆的。”
說罷,再丟出一塊玉板,腳踏再次浮空飛起,繞過蛟蟲。
“啪!啪!啪!”身後響起幾道劇烈的浪濤炸裂聲,一股巨大的衝力直接將時言送上高空,馬上,高空上的禁制開始作用了,一股無形的氣力擠壓這時言,將時言拍向了湖水中。
時言抱住龍兒,心中大罵,但是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手掌重拍在水面之上,頓時,水面四濺。而藉助着這股力量,時言的身再次浮空,“嘭”地一聲。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貼着水面,暴射了出去。
對於身後蘊含着腥風的勁氣,時言並未太過在意,藉助着這股衝擊之勢,速度徒然又增快了幾分。
蛟蟲惱羞成怒,啪的一下散做水花消失不見。
“呼,終於擺脫了。”時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懷中的額龍兒,只見龍兒驚恐的額望着前方,張嘴大喊着:“時言大哥小心前面!”
時言登時擡頭,在距離小島僅有十來米距離的地方濺起一道巨大的水花,再次形成了蛟蟲。
只見蛟蟲長大了那張粘稠散發着腥臭之味的猙獰大口,像是在咧笑,又像是嘲笑。它與時言形成一條直線,時言的路線嘴中竟是進入到它的嘴中!
時言由於慣性,再加上身後的衝力,簡直是避無可避,速度之快,再過短短數秒就要撞入口中。
在最關鍵的時刻,時言瞧着龍兒,低聲說了句“得罪了。”隨後將其翻身,讓其抓住自己的脖子抱在懷中,騰出雙手迅速捏動法訣。
“千里粘手!”時言輕呵,掌上一道紫色的能量迅速射出,轟然撞向蛟蟲的臉上,蛟蟲迫不及防,被千里粘手這特殊的靈力粘住了臉面,被迫閉上了臭嘴。
同時,因爲蛟蟲輕微的動作,導致急速中的時言輕微的改變了方向,從它的身邊穿過,以蛟蟲爲圓心,千里粘手爲半徑,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在張弛力最強的時候,時言猛然截斷能量,他整個人如同飛劍一般被甩了出去。
“哈哈,成功!”藉着巨大的拋力,時言直接飛出去數裡之遠,直接飛出了宮殿範圍,落在了宮殿金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