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很擔心沈公子。”慕君盛微微頓了頓,這才認真的說起了慕白白在信中叮囑的話,“若是沈公子遇到了什麼難處,可以告訴在下。”
“在下必定盡力相助。”
聽到慕君盛說起慕白白對自己的擔心,沈君朝面上的笑容也柔和了幾分,“白兄幫我謝謝白白,在下無礙。”
“只是分號上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我親自去處理。”
慕君盛幾不可見的揚了揚眉,他雖然看人不如慕君繁準,但是直覺卻厲害的很。
他直覺沈君朝沒有說真話,可人家既然已經這樣回絕了,他也沒有立場再繼續逼問。
只得同沈君朝客套了兩句,才起身告辭離開。
秦宵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走出沈府老遠,還在頻頻向沈府回頭,“君盛,這個沈公子不簡單啊。”
“嗯。”慕君盛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簾半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別光是‘嗯’啊。”秦宵手肘拐了他一下,“我不信你沒有發現,沈府周圍潛伏了很多高手。”
“據我估計,那些人的身手可不比太子殿下養的那批暗衛低。”
秦宵說的慕君盛當場有察覺。
甚至,他在走近沈府的那一刻,便發現了潛藏在沈府各處的高手。
但因爲沒從那些高手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殺氣,他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一個富家公子,養些高手在身邊其實很正常。”秦宵抹着下巴自言自語的分析,“可是你我都清楚,要想養那麼多堪比太子暗衛的高手,必定是早年便開始培養。”
“而且,幾乎都是死士。”
“這未免太過誇張了吧?”
慕君盛停下腳步,無奈的掃了秦宵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沈君朝既然是白白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
“我不會懷疑朋友。”
“還有,你與其在這兒猜測沈君朝有什麼問題,不如多花點兒心思趕緊將刺客的事情調查清楚。”
“不然,你等着被貶職吧。”
秦宵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咱們還是不是好同窗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今天出宮,就是來找慕君盛幫忙的。
雖然出事的時候不該他當值,但是這事關皇宮的守備,若是皇帝慕天穹追究起來,他也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一想到自己要受到牽連,秦宵就覺得頭大。
“……”慕君盛好笑搖頭,“秦宵,你什麼時候這麼無賴了?”
“嘖,你第一天知道我的嗎?”秦宵一把勾住慕君盛的頸項,帶着他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只要你幫我把這個事兒給查清楚了,等你和陸姑娘成親那日,我送你些好東西。”
“你別亂說……”
兩人漸行漸遠,誰都沒有注意到主街邊的小攤上,一個正低頭喝茶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扭曲的殺意。
楚玄從懷裡摸出幾錠銀子放在桌上,面無表情的起身走進不遠處的小巷子,再穿過了幾條小道之後才敲門進了一座不起眼的院子。
“出去了?”唐北宸聽見動靜,搖着扇子從裡面出來,嘴角要笑不笑的勾着。
楚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聲的開口,“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行動。”
唐北宸狹長的狐狸眼眯了眯,“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着急了?不是說了等到太后大壽的那一日嗎?”
楚玄想到方纔在街上聽到的對話,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羅瀟瀟要和那個人成親了。
他明明恨死了那個欺騙他的女人,可爲什麼他現在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痛。
楚玄試圖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可這個念頭一出現,太陽穴處立刻傳來陣陣尖銳的疼痛。
“啊!”
楚玄雙手緊緊的按着太陽穴,痛苦的甚至將臉上的人皮面具都抓破了。
唐北宸看着他這幅樣子,臉色倏的冷了下來,“你去見了羅瀟瀟?”
不可能!
楚玄中了他下的蠱,只聽命於他。
他向楚玄下達過不準私自許見羅瀟瀟的命令。
難道說……楚玄脫離了他的控制?
一想到這點,唐北宸的眼底就浮現一抹殺意。
“楚玄,你是不是見過羅瀟瀟?”唐北宸上前,揪起楚玄的衣領,冷聲的質問,“回答我。”
楚玄對上他的眼睛,瞳孔有瞬間的怔楞,隨即便恢復了平靜,臉上的狂亂表情也消失的乾乾淨淨,“沒有。”
“你說謊。”唐北宸冷笑一聲,手中的扇子抵上了楚玄的喉嚨,“楚玄,你居然對我撒謊。”
“你難道忘了,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在過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嗎?”
“還有,要不是我的話,你早被羅瀟瀟那個惡毒的女人騙的性命都沒有了。”
楚玄臉上的人皮面具皺皺巴巴的,隱約露出面具下的蒼白臉色,遠遠看去十分的詭異。
他眼底是閃過一抹掙扎,才低聲的回答,“你是我的恩人,我沒有騙你。”
“我沒有見過羅瀟瀟,只是在路邊聽到了慕君盛和人談論她。”
唐北宸皺皺眉,輕嗤一聲,“你對她還真是情深,只是聽人說起她,回來便這麼激動。”
“那要真讓你見了她,你會捨得對她動手嗎?”
“當然!”楚玄想也不想的回答,“她騙了我,利用我,我要殺了她!”
聽他這麼回答,唐北宸才滿意的鬆了口手,“那這幾日你便老實的跟我呆在院子裡,哪裡也別去。”
“等到太后壽辰那日,我便帶你去報仇。”
將軍府的院子裡,羅瀟瀟靜靜的看着大橘大快朵頤,眼神卻並沒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呀!”真啃着大雞腿的大橘突然瞪大眼睛,“本貓想起來了!”
信!
在山谷裡,那個叫楚玄的人讓它給羅瀟瀟帶了一封信!
可它後來在山裡偷喝了那大蛇的酒,便將這件事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大橘?”羅瀟瀟被它的叫聲嚇了一跳,擔憂的看過去,“怎麼了?”
大橘心虛的看她一眼,“羅瀟瀟,本貓好像闖禍了。”
“嗯?”羅瀟瀟不知道大橘在說什麼,只覺得大橘似乎有些心虛的樣子,便猜測它是不是又搗了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