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娉婷他們正拿着地圖規劃路線,在這種指揮行動或是拿主意方面,胡滿很少發言,看他們幾人談的投入,她怕怕朱修的肩膀,示意他到一邊話。
兩人走到隊伍左邊,走的又慢,慢慢就墜在了後面。
朱修朝手心裡哈了口白氣捂在臉上,問道:“怎麼了?想跟我什麼?”
“楚娉婷的態度你也看見了,”胡滿開門見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我不支持你癡心不改,也不支持她,但在這種事情上我無權管,誰都有喜歡誰的自由。”
聞言,朱修還帶着點兒笑意的臉,立馬冷卻下來,愣愣的落後她半步。心想,這是表明了不會插手的態度。在這種事情上既不偏向於自己這個乾哥哥,也不會偏向於驚蟄那個乾弟第。完全取決於楚娉婷怎麼想,她作爲親人不會干涉,也干涉不了,同時也希望自己能夠理解。
自己又怎麼會不理解呢!嫉妒不甘的烈火熊熊燃燒之後,只剩心灰意冷了。
他追上前拍了拍胡滿的肩膀,又恢復了一貫掛在臉上的笑容,道,“難爲你了。我不是認死理的人,你不用擔心我。這世間許多的人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不後悔,也不埋怨,這是我自己選的。”
仰面看向這個大自己幾歲的哥哥,他溫和的眉眼,豁然的態度,讓胡滿心裡不是滋味兒。
他一介書生,仗着會點醫術,從縣城到府城,是爲了楚娉婷,從府城到邊關,爲了楚娉婷。他總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在恰當的時機,進退有度的關心這,守護着心愛的人。亂世中,毫不猶豫的投身到她身邊,努力的表現,試圖一點點靠近,但楚娉婷看不到,或許也不想看到,從始至終未曾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太平年間時兩人相處融洽,歡愉的相處模式讓他一步一步陷進去,可楚娉婷現在拍拍屁股走人了。
朱修就像經歷了一場延長期很長的璀璨煙花,他以爲自己擁有了,實際上他付出了諸多等待和努力,卻什麼也沒得到。
若這種事情放到自己身上,必定不肯輕易認輸。但胡滿也看出來了,他心灰意冷,不復曾經的執着了。
她嘬嘆一聲,換了個話題,“今日就能到達邊關城,你是去是留?”
朱修瞪眼,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跟你們一起,哥哥是有始有終的人,隊伍裡就我一個大夫,我有多重要你看不出來呀,好多人都需要我呢。”
確實,隊伍裡就他一個懂醫術的,一路行來都被當做稀有動物保護,不管是被醫治過還是沒醫治過的士兵,都對他很尊重,醫術方面也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
但是胡滿是希望他回去的,他每天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轉悠,擱誰心裡都舒服不了。但也確實在行軍中需要一位大夫。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舔舔脣角,面對這樣的他,胡滿連安慰的話也不出來,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走了。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朱修溫和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有始有終是他做人的根本,但志不在此,有所留戀的也只是那個人罷了。他心,努力過,瘋狂過一場,想來自己也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