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兩具屍體
“大哥只打算讓我聽你的一面之詞嗎？”
“我的本意就是想將人交給你。”
“人在哪兒？”
“鹿鳴小區。”他的話一出口，電話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的報告後，他變了變臉色，盯着於小瑜，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
同時，吳大飛的手機振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於小瑜，上面只有八個字：老朱死了，鹿鳴小區。
於小瑜的心在看到前四個字的時候抽搐了一下，再看到後面四個字的時候瞳孔一縮，她擡頭看到蕭逸審視她的眼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看來大哥收到的消息和我差不多。”
“是你？不，不可能！”蕭逸起身準備離開。
“大哥。”於小瑜叫住他，“大哥是打算去鹿鳴小區嗎？我們正好同路，一起吧。”
於小瑜他們到的時候警方已經在鹿鳴小區某一個單元樓下拉起了警戒線，一些居民圍在樓下，議論着。
“那邊怎麼回事，怎麼來了那麼多警察？”
“聽說是死人啦，是跳樓死的，嘖嘖...場面不太好看吶。”
“什麼跳樓啊，聽說是被人推下樓的！”
“那是兇殺案啊...這年頭哎，要燒香拜拜嘞。”
於小瑜和蕭逸聽着居民的議論聲，一路走到警戒線外。她看到警戒線內，警察正擡着兩個裝屍袋從單元樓內出來，上了警車。
兩具屍體？一個是老朱，那另一個就是炮王了，於小瑜看了看蕭逸的臉色，猜測到。爲什麼老朱會來這兒？是因爲查到炮王的行蹤纔跟來的？那麼他爲什麼會死？是炮王發現有人跟蹤直接動手？那爲什麼連他自己都死了？她清楚老朱的身手，殺個雞還行，殺人他是絕對不行的，他也不可能殺人。
於小瑜看到葉楚新和謝方麒從單元樓內下來，一邊走一邊說着什麼，之後謝方麒留了一些人在現場，就上車走了。蕭逸和於小瑜四人，在一羣老頭老太堆裡太過扎眼，更何況警方到處在詢問目擊證人，所以葉楚新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他走過來，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葉警官，好久不見。”
“我和大哥在附近吃飯，聽說這兒來了很多警察，就過來湊個熱鬧。你什麼時候調到刑偵隊了？”
“刑偵隊最近人手不夠，就被調過來幫忙了。”葉楚新沒說，衛桑堯是暫時不想讓他插手藍幫的事所以纔將他調過來的。
“這是出什麼事了？謀殺案？死的是誰？”
“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好奇而已。”
“你的好奇心應該用在別的地方。”
“比如呢，繡花？”於小瑜笑了笑，“不和你開玩笑了，你忙吧，我走了。”
於小瑜和蕭逸離開了案發現場。
“看來剛纔我說的真的變成了一面之詞。”
“大哥難道沒有派人盯着嗎？”
“他被人襲擊，醒來之後炮王已經死了。”
“大哥以爲這是誰的手筆？”
“自然是不希望你得知真相的人。”
“你是說陸老，還是陸侯承？”
“焰兒，你以爲這是我自編自導的一齣戲？”
“大哥的演技一向精湛。”
“彼此彼此。”
於小瑜和蕭逸各自回到車上，吳小飛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打聽得如何？”
“案發的時候小區沒什麼人出入，報案的是一樓的住戶，說是聽到很大的聲響，以爲樓上又扔垃圾下來，想要開罵，結果發現是個人，嚇得立刻報警了。大家聽到說死人了紛紛出來，就看到三樓一戶人家門開着，一看，發現裡面還有一個人，胸口插着刀倒在地上，鄰居說他是這裡的租戶，好像是跑劇組的，應該就是炮王。”
吳小飛說完，看向於小瑜，只見她閉着眼，擰着眉，表情很痛苦，老朱的死對她的打擊不小。
“我剛剛看了一圈，這個小區又破舊，人流又複雜，監控有很多都是擺設，不過警察已經去調周圍的監控了。”
“走吧。”她的聲音略顯低沉。
於小瑜回到蕭氏集團，吳大飛去做詳細調查，沒了老朱，所有人和事只能靠他去聯絡調查。於小瑜坐電梯上了頂層，頂層辦公室的外面是秘書室，看到於小瑜上來，裡面的人匆忙起身。
“於總，董事長正和幾個分公司的總經理在開會。”
因爲董事長需要處理的大小事務繁重，盧剛又要在陸侯承身邊隨行保護，分身乏術，所以自從陸侯承成爲代理董事以後，張靖就給他配了個秘書，姓卓，專業文秘出身，多年工作經驗，30多歲的年紀做事卻相當老練，很是能幹。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沾手藍幫。
“他們開了多久了。”
“有兩個小時了。”
“你忙吧，也不用通報，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於小瑜說着走到一邊坐下，隨手拿起放在門口的報紙看了起來。
卓秘書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一邊，並沒有打擾她。雖然拿着報紙，但於小瑜沒看進去一個字，她的腦海裡是與老朱相處的點點滴滴，不論是對於曾經的赤蠍，還是現在的她，老朱都是一心一意替她辦事，是她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也是她的莫逆之交。
老朱是個開鎖的好手，不過免不了一些壞習慣，年輕的時候因爲這個沒少進過局子，自從結婚生子，老朱爲了妻兒發誓再也不做偷雞摸狗的事，但安穩的日子沒過多久，他老婆就查出了癌症，他傾盡財力也湊不齊手術的費用，無奈只能撿起了放下多年的‘手藝’，卻沒想到他盯上的是白鯊幫一個頭目的小情人。
那人查到他之後打算報復他們一家，被恰巧盯着那頭目的蕭焰救下，自此以後，老朱就成了赤蠍堂的一員，蕭焰所有開鎖的本事也都是他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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