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霆眼底掠過一絲幽光:“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在記者招待會上所說我們的婚姻很好,不會被戰擎所影響,你現在就把婚戒摘下來,難道不怕外面的記者拍到亂寫亂說麼?戰擎如今還躺在醫院裡,這件事解決得不好,對他而言是致命性的打擊。”
容安安臉色微微發白,他總是能這麼一針見血的指出你的弱點。
是她害了戰擎入院,自然不能就這麼撒手不管。
她將他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如果真有那樣的報道,我會再開一次記者招待會,告訴他們是我配不上你,是我覺得難堪,想要結束這段感情。”
她想要走,但莫雲霆卻硬生生把她拉了回來,在她還來不及任何反抗的時候,他已經垂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力度之大,甚至磕破了她的嘴角。
她痛得直抽冷氣,下意識地曲起雙手抵在他胸膛之間。
但是莫雲霆渾身氣場冰冷,完全無視她的推拒,強勢而粗暴地吻住她,一步步撬開她柔軟的脣,毫不客氣在她口腔裡作亂。
根本不是吻,就是野獸般的啃噬。
彷彿沒有更好的發泄方式了,他只能這麼做,感情到了深處,他將她抱起來,大掌一把揮掉桌上的照片,將她壓在上面,自己覆上去!
“容安安,你聽好,我承認在小驍的身世上我沒能及時告訴你是我的錯,但我不覺得這件事能大到結束一切!”莫雲霆居高臨下,聲音暗沉:“你不是說這一切都是二姐做的麼?她背後是誰?是我爸!你這麼做不是讓他稱心如意麼?”
容安安斂眸:“是我們在一起太快,根本沒有考慮過背後的問題,我不覺得讓老爺子稱心如意有什麼不對!”
“你……”
莫雲霆竟然有些啞口無言。
一股可怕的寒意從他眼神裡迸射出來,他突然就鬆開了她,雙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西裝,神情淡淡:“照片對你的刺激太大,我會讓心理醫生定期來輔導你。”
容安安一愣:“你想把我關起來?”
“外面的記者看到我們夫妻不睦的消息之後又會亂寫,爲了保護你的安全,別墅周圍的保鏢我也會加倍,二十四小時守着,你太累了,記得好好休息。”
莫雲霆說完,便轉身離開,身姿依舊挺拔,完全看不出與以往有任何的不同。
容安安靠在書桌前,目光一寸寸變涼。
他們在一起還不到半年,她現在就能看清他所謂的“愛”不是很好麼?
爲什麼,還是覺得周圍這麼冷?
——
戰擎在醫院經過搶救後終於脫離了危險。
莫雲霆讓特助買了果籃去看望他,病房內,戰擎靠在病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眉眼間依舊透着銳利的寒光。
“容安安呢?”戰擎多看了他身後兩眼:“她還好麼?”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能好麼?”
戰擎拳頭攥緊:“是我太大意,沒想到你家老爺子會這麼明目張膽又這麼肆意妄爲!竟然把手伸到了雲縣!!”
莫雲霆起身去倒了杯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中動作微微一頓。
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他多年的相交好友,如果這個人不是雲縣的一縣之長,如果不是他在容安安生日之前因爲聽信讒言而離開雲縣……
他想,但凡是跟容安安發生過那樣親密的接觸的男人,他應該都無法容忍吧?
儘管他拼命剋制自己的情緒,但他明白,壓抑的越深,總有一天反彈地更厲害。
他將倒好的溫水遞給戰擎,問:“我查過當天酒店的出入記錄和監控,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而你和安安也是主動攬在一起走進酒店的房間。”
“不,這都是假的!”戰擎一口反駁:“我們在包間裡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安安說她頭暈,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當天的信號全部被屏蔽,手機收不到消息也打不出去消息,緊接着我們都暈倒了,絕對不可能是我們主動進房間。”
莫雲霆不動聲色,追問:“在昏迷之前,你有沒有看到或者是聽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戰擎搖了搖頭:“我剛拉開門就被人打暈,如果能看到更多,那應該是你老婆知道的更多,不過……也不一定,醫生說我們吃得是毒品,清醒之後的一段時間還是很容易產生幻覺。”
“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我會查清楚。”莫雲霆直接說完就走了,戰擎盯着他的背影嘆息,朋友妻不可欺,他如今的位子真是尷尬。
出了醫院,莫雲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莫驍。
從出事到現在,莫驍一直找不見。
如果按照安安所說,莫舒涵參與這些事,莫驍的蹤跡她一定會知道更多。
坐在行駛的車內,莫雲霆揉了揉眉心,有些淡淡的疲憊。
張特助接了個電話,說到一半,扭頭問莫雲霆:“莫總,太太在家裡不吃不喝,一定要出來,您看……”
“告訴她,如果她死了,兒子我就送去孤兒院!”
“莫總,太太現在已經很可憐了,這樣的話會不會……”
莫雲霆戾氣有些重,冷冷地橫了他一眼:“如果你覺得我不近人情,你可以現在就下車,我身邊不缺特助!”
張特助眼神一凜,將這句話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了,別墅裡的傭人也有些愣怔,似乎從沒想到過一向風度翩翩謙和有禮的莫雲霆會放出這樣的狠話。
張特助這個電話之後,車廂內便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如同死城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很小心翼翼。
——
連續幾天,莫雲霆都沒有回別墅。
容安安見不到他無所謂,但是很想要離開這裡,提出過以絕食抗議,但是莫雲霆比她更狠,一句小驍就已經直戳她的死穴。
她早起坐在陽臺上,保鏢會強制性讓她回到房間,因爲怕她想不開跳樓自殺。
她晚上想要出去走走,傭人再三請示莫雲霆之後會允許她出去那麼一小會,而且身邊還必須跟着兩三個保鏢。
如果在路上遇到了認識的朋友,她想上前跟他們說話,保鏢會立刻阻止。
這幾天,她過得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除了對保鏢和傭人的冷言冷語,她再沒有跟別人說過一句話,哪怕是通訊,莫雲霆都切斷了,她過上了傳說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
甚至於網絡、報紙,她都看不到。
大概監獄裡的囚犯過得生活都比她好吧,至少他們還能看到新聞,還能和獄友聊天,還能定期有親友來探視,她的胃口越來越不好,每天躺在牀上的時間越來越多,彷彿連陽光都不想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