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於

大冢宰說:“我老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死呢!”

皇上說:“我有頭疼病,疼起來要人命。”

只要是無需當下就決定的事情,一旦雙方僵持不下,拖個三五幾年,都是再正常不過。

於是,三年後……

是的,三年後,元亨還活着呢!

呃,蕭彌堅也還沒有死。

一切持續中。

***

高遠公主府的小包子已經三歲了,會跑會跳,會叫“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至於哥哥……哥哥是用來欺負的。

雖然哥哥不愛說話不愛笑,但他也不愛發脾氣就對了。

小包子看臉色的功夫絕對一流,還有他的內心世界,成人永遠不懂。

但他喜歡黏住哪個,哪個就死定了。

玉寶音好不容易逃出了蕭南的“魔掌”,也不顧蕭般若是領着商軌進宮的,跳上了馬車就死活不肯下來了。

商軌道:“高遠公主不讓你進宮,待會兒大公子一來,你還是得乖乖下去。”

玉寶音正兒八經道:“多日不見皇上,我怪想他的,也不知我這鍼灸的手藝精進了沒有?”

商軌便笑得直不起腰來。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蕭般若的聲音,“商先生,咱們動身吧?”

玉寶音的眼睛一瞪,商軌支吾道:“好,好的!”

馬車行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聽外頭的蕭般若又道:“商先生,咱們到皇宮了,你得下馬接受盤查。”

話音才落,玉寶音就推開了馬車的門,跳了下去。

反正蕭般若已經習慣了,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都不會驚訝。

倒是玉寶音先和他解釋了一長串話,“蕭南想要我的龍血彈弓,我做了一把新的給他,可他不要。他還想要我的追光,小小年紀,還沒有追光長呢,就想玩劍,我當然不能給他。可我不給他,他就哭,從早上鬧到了中午,被俶爾接去睡午覺了,等到一醒,還是得來找我哭。我若妥協,將追光給了他,他若一不小心傷了自己,我娘也是要生氣……”

那意思,反正她娘都要生氣,反正她是委屈的不行。

可是,蕭般若一點兒都不動容,道:“不管怎樣,你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母親連知道都不知道。”

玉寶音扭扭道:“那有什麼呢!”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元亨會讓她進宮。

別說她已經長大了,就是長得再大,元亨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不過,這是個秘密,她不能說給旁的人聽。主要是怕元亨翻臉無情。

那大約是兩年前的事情,蕭太后特地下旨讓她帶着商軌進宮一敘。

其實那時商軌每五日就要進宮一趟的,不過只能見着元亨。

玉寶音只當蕭太后是找商軌瞧病的,還心想着,就以商軌不怎麼會開藥方的三腳貓醫術,治不好蕭太后不要緊,怕的是越治越壞哩。

誰知,去了才知曉,蕭太后能吃能睡,好的不行。

不過是想向商軌問詢幾個問題。

蕭太后第一句話就道:“這本該是機密的事情,我叫你二人來,是因爲我相信你們。”

別人家的秘密知道的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玉寶音想撤,可已經身不由己。

然後就聽蕭太后說了一堆她聽不太懂的事情,全是關於元亨的。

那時的玉寶音雖然知識面還不算廣,但腦袋還算靈光。

她的理解是,元亨除了頭疼還有一種病,好像是和女人有關係。他一直沒有子嗣,便和那病脫不了關係。

蕭太后正說得起勁,元亨闖了進來,眼睛都是血紅色的,二話不說,將她和商軌趕了出去。

再之後,元亨就點名讓蕭般若帶着商軌進宮了。

如今的玉寶音已經不是兩年前的玉寶音,自然懂的比兩年前更多了。

年前她就來了月信,徹底知道了男人與女人的不同。

沒事兒逛書鋪的時候,還小有收穫,得了長安新近最流行的春畫一本。

頓悟,原來元亨一和女人做AA春畫上的那些事情,就會頭疼加劇。

元亨後宮裡的那些美人本就都是擺設,這幾年,就連蕭太后也不再選美人進宮了。

所以說,她孃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都到了這裡,蕭般若總不能硬將她攆回去。想了想又道:“不知皇上見了你會不會生氣!”

玉寶音翻了翻眼睛,“切~”了一聲。還心想,那些個破爛事進了她的耳裡,她才應該生氣,應該洗耳朵的好嘛!

一個男人,還是個皇帝,有病就治……矯情個什麼勁!

蕭般若已經十八歲了,領了他爹原先的職位,做了三品的將軍。

如今的蕭般若當然已經不是三年前的蕭般若,就連蕭景也覺得他越來越像蕭彌堅了。

儘管如此,蕭般若還是降不住玉寶音。

三個人一齊進了宮門,玉寶音拉着商軌走在後面,偷偷地說着小話。

她說的是:“你還記得蕭太后說的皇上的怪症嗎?”

商軌一愣,隨即甩開了她的手,上前了幾步,刻意與她保持着距離。

玉寶音:“……”那麼激動做什麼,她就是想起來了隨口問一下。

這兩人的動靜過大,蕭般若忍不住回頭看他倆。

玉寶音怪無辜地衝他笑了一下,蕭般若也回了她一記淡淡的笑,而後又轉回了頭。

玉寶音聽見走在她身後的宮女道:“蕭小將軍,笑了呢!笑起來真是……”

後面的聲音實在太小,玉寶音就是豎起了耳朵仔細去聽,也還是沒有聽到。

她想,八成是英俊、帥氣之類的評價。

這幾年蕭般若的身價可是年年看漲。

先是蕭彌堅認了蕭般若繼承人的身份,悉心教導。

另一廂,蕭彌堅又是元亨內定的“繼承人”,成了大家都知道的。

如此一來,哎呀,要照這個勢頭髮展,沒準兒蕭般若也會做皇帝呢!

是以,就連蕭翰林都娶了唐律的嫡孫女,更何況是他呢。

不過是眼光太高,一直沒有定下。

怪不得元亨以前總說,長大了就是煩惱多。

與蕭般若類似的煩惱,她也有呢!

明年……她就要及笄啦。

不說其他的,出門要上妝,還有頭上的珠花、金釵和步搖,就是第一項大煩惱。

上妝,太費時。

一跑,珠花就要掉。更別說翻個跟頭什麼的了。

唉,還真是不如不長大。

長大的煩惱再多,也比不上變老來的恐怖。

今早大中給元亨梳頭的時候,發現了一根白髮,他一整日的心情都不好。

唉,二十四了!

唉,還這狗樣!

唉,二十四了還這狗樣!太恐怖了有沒有!

寶座上就像長了釘子,元亨一會兒側着坐,一會兒跪着坐,怎麼坐都不覺舒服。

就是這個時候,那三人到了。

蕭般若和商軌是經常見的,元亨一聽人報商軌來了,他就自動去屏風後頭的榻上躺着,心情不好,也沒在意。

直到聽見玉寶音對商軌道:“我來吧!”

元亨覺得自己見了鬼,一驚,從榻上坐起來道:“你怎麼在這兒?”

玉寶音比了比手裡的銀針道:“哦,我來找你練練手。”她纔不會說是被蕭南逼的,太丟臉了有沒有。

這世上敢這麼隨意地跟元亨說話的,以前有幾個,譬如蕭景,再譬如她。

可自打蕭景娶了媳婦,他也長大,蕭景和他說話越來越規規矩矩了。

倒是她,一如既往。

也好,也不好。

好比現在,元亨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他又往榻上一躺,吩咐道:“大中,你給她練手。”好歹他也是皇帝,就是再好說話,也不能被當成練手的。

大中哭喪着臉:“……”哎喲,我可沒得頭疼病呀,若是一紮就得上了可怎麼辦好?

甭管是誰啦,有個人給她扎扎,沒什麼不好。

玉寶音一點兒都不嫌棄大中。

大中:“……”我嫌棄你。

可他嫌棄沒用啊!

玉寶音樂呵呵地給他紮了個天女散花。

連元亨都瞧樂了。

一旁的蕭般若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想想身在皇宮的皇上,還有身在南朝的赫連上,都是有心卻離她挺遠的。

別問他爲什麼知道兩人的用心,那赫連上的用心是那樣的明瞭,他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還有皇上,看似無意,可不管她幹了什麼,都不曾真的與她計較。以皇上小氣的個性,可見她是個特別的。

就連他自己,看似離她最近,實際上也很遠。

沒人知道她的笑底下藏的是什麼。

就好比她的書房,就連她娘都是不能輕易進去的。

有一回,他無意中聽起她娘同他爹的談話。

說的應該是那張大齊疆域圖引出來的事情。

那疆域圖是怎麼到她手上的,她娘也不知道,爲此還讓許傳南下打聽了一下,卻是一無所獲。

至於許傳南下去了什麼地方,打聽的具體是什麼,他沒有聽到。

她越大,他心底的那種她不屬於長安的想法就越強烈了。

她不屬於長安,更不會屬於他。

他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就算是沒有血緣,他和她還是兄妹關係,這樣的結合與亂AA倫沒有兩樣,會使得整個蕭家淪爲笑柄。這樣的結合……他也從來沒敢想過。

蕭般若命令自己別過了眼睛不再注視着她,落寞也好,傷神也罷,只願煩惱的是他一個。

她,是飛,是落,只要能像這樣一直笑着就可以了。

******

愛笑的人,不管到了何方,遇見了什麼事情,都改不了愛笑的毛病。

玉寶音其實是個不大愛笑的,她不過是愛樂呵,天大的事情,樂呵樂呵就過去了。

看見什麼都能樂呵的起來,唯有見了她舅舅,立時就換上了愁眉苦臉的模樣。

不爲什麼,就因爲秦纓太不像她舅舅了。

早在南朝的時候,玉寶音就問過她娘,是不是她外祖母生她舅舅之時,被人調了包。

她舅舅的脾氣既不像她高冷無情的外祖父,又不像她端莊大氣的外祖母,更不像她娘是個有城府的,完全就是個自成一派的奇葩,不是一般的沒有心肝。

打南朝那邊傳來的消息說她外祖父今年春天吐了兩回血,真的是病入膏肓。且這消息的來源可是她的上哥哥,真實性絕對可靠。

可她舅舅該吃吃該喝喝,還是一點兒都不着急的模樣。

要知道,若不能趕在她外祖父駕崩之前回南朝,她舅舅這個太子,再也不可能晉升,還得貶值呢。

若一貶值,他在長安的地位那就更加的尷尬。

她娘和蕭爹一直在商量對策。

大周就是再強,也干預不了南朝的內政,畢竟南朝不是大周的屬國。

是以,她蕭爹這個大司馬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看不下去的玉寶音對秦纓道:“太子舅舅,你若是想回建康,我替你進宮向大周的皇上請命。”

可秦纓卻道:“父皇並沒有下詔叫我回去呢!”

玉寶音氣了個絕倒,心說,她外祖父現在還能不能下詔還是個未知數。

她忍着氣又道:“你若是不敢自己回去,我陪你回去怎麼樣?”

秦纓笑了,“你一個姑娘家的,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回房繡你的嫁妝去吧!”

玉寶音:“……”你要不是我舅,我一定揍你。

這還是月前的事情。

傍晚時分,玉寶音和蕭般若、商軌從皇宮迴轉,就見府上的奴僕們皆換上了孝衣。

玉寶音的臉色頓時一沉。

那廂的商軌便道:“難道是真元帝……駕崩了!”

玉寶音道:“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事情呢!消息傳到長安,至少已過七日。”

這幾日裡,建康會發生什麼?誰坐上了寶座?還有赫連上有沒有受到牽連?

一想起這些,她的心便怦怦跳。

玉寶音是一路小跑到了秦愫的浮曲園,一去便瞧見了正抹着眼淚的她舅舅。

她沒好氣地道:“你在這兒哭,你父皇聽不到。”

“不許這樣和舅舅說話。”秦愫將懷裡的蕭南推給了俶爾,嘆了口氣問:“大司馬怎地還沒有回來呢?”

秦纓哭着道:“到了如今,還能有什麼好辦法?我怎麼也想不到,父皇至死都不肯下詔叫我回去呢!”

玉寶音心道,我要是你爹,我也不讓你回去,除了會哭,旁的什麼也不會,看了只有鬧心的。

嘴上卻道:“辦法倒是有,誰知道行不行的通呢!”

這是已經猜透了她孃的想法。

玉寶音又道:“光讓蕭爹說服大冢宰和皇上不行,娘也得進宮去找蕭太后說叨說叨。還有,就是成了……南朝也不會是以往的南朝了。”

她娘是想仿照十六國鼎立那時,藉助他國的力量去成爲本國的皇帝,這是想讓大周出兵,“護送”她舅舅回建康。

這個“護送”自然是遇神斬神、遇魔斬魔的。

不知元亨會不會願意出兵,就算他願意——

成了,少不了割地酬謝什麼的。

不成也有不成的辦法,那就是一踏入南朝的地界,不去建康,便讓她舅舅自立爲帝。且不說她舅舅有沒有那個魄力,單隻說南朝會因此而分裂,還會陷入無休止的內亂中。

他爹說過,不管是內亂還是外戰,最苦的還是百姓。

這就是說,成與不成,南朝終於沒有辜負那麼多人的“期望”,終於要亂了。

秦愫覺得自己應該欣慰,弟弟是個不爭氣的,可她有個聰明的女兒。

唉,若女兒是個男孩,那該少了多少煩惱!

玉寶音實在是不願再看她舅舅掉眼淚了,問了她娘一句南朝的消息是不是赫連上傳來的,見她娘點了頭,就告退了。

她上哥哥既然還能傳的出消息,那就證明他的身邊仍有可用之人,那麼他自己也暫時是安全的。

至於是誰登上了南朝的帝位,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樣呢!鞭長莫及,徒增煩惱。

還不如想一些實際的。

玉寶音離開了浮曲園,徑直回了自己的書房。

她支開了俶欣,自己研磨,給霍叔叔寫信。

霍叔叔姓霍,這是一句廢話。

霍叔叔姓霍名敬玉,其實他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最初他叫霍三娃,跟隨他爹之後,他爹爲他取名霍敬天,他爹死後,他便自己更名爲霍敬玉。敬的是誰,不言而喻。

玉寶音早就猜到了她娘一知道大齊疆域圖在她的手裡,一定會派許傳去北樑洲找霍叔叔的。

是以,她提前寫信言明,霍叔叔帶着五千玉面軍躲進了北樑的太白山裡。

許傳在北樑洲呆了整整一月,也不曾打聽到玉面軍的任何事情。

她不是防備她娘,不過覺得她爹已死,她娘又已有蕭爹,何必還惦記着她爹的事情。活着的人,應該和活着的人在一起。

總想着死人的事,她怕她娘無法真正釋懷,無法真正開心。

而她就不一樣,那五千玉面軍是她爹留給她的“財產”,是她應該也必須要繼承的。

是以,她從不間斷和霍叔叔的聯繫,卻是一直揹着她孃的。

比之長安,北樑洲離建康更近,她想說不定霍叔叔已經知道了建康的消息。

不知他有什麼對策,她不需他妄動,只需他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北樑洲,還有北樑周邊的三個郡。

如今,不管是哪個在建康登基,都是屁股還沒有坐穩寶座,只顧着怎麼坐穩寶座,管不了其他的事情。

當然是,趁亂多下一城是一城。

若是元亨肯派兵護送她舅舅,她一定要跟着回去。

南朝的宇文家,還有她娘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秦寒,也就是吳王,還欠了她一條命。

以前不討,是時候不到。

她,玉寶音,玉榮的女兒,是怎麼也忘不了父仇的。

她娘只當她年幼不懂,從不說給她聽,霍叔叔可是告訴她了,吳王是怎麼延誤戰機,又怎麼同大齊鬧翻的。

說他是無心之過,可不是每個姓秦的都如她太子舅舅那般的不長心。

那時的吳王與太子之爭,說白了就是宇文家一系和瑞王角力,牆頭上立了個赫連家,實力雖強,卻是個風往哪吹就往哪邊倒的。

那宇文家的實力哪裡比得上她爹,只能被壓制的死死的。

也是因此,那場三方混戰,吳王寧肯南朝大敗,寧肯自己瞎了一隻眼睛,也要除掉了她爹。

吳王是個心狠的,比她那不爭氣的太子舅舅不知要狠辣了多少。

若非如此,她外祖父也不會將她舅舅送到大周。此舉,是嫌棄還是保護,誰知哩!

連她外祖父都退讓了,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吳王如願做了皇帝。

玉寶音很快就寫好了信,喚來了樑生,囑託他了兩句,叫他親自帶着信南下。

樑生問她:“小公主就這麼篤定大周的皇上會派兵護送太子?”

玉寶音搖頭道:“誰知道元亨會不會呢!”畢竟借兵不是借旁的什麼東西,也並不是他一人就說的算的。

樑生便又問:“那小公主還叫我這時南下?若只送信,根本不需我親自去送,只需送到霍將軍安排好的人家,那人自會送去。”

“不,你送,送完了信便無需再回。就算元亨不肯派兵,也務必讓霍叔叔在北樑洲附近站穩了腳跟。沒有外援,我便自己南下,我們自己攻進建康去。”

樑生愣了一下,隨即將信揣進了懷裡,他道:“那我便在北樑等着小公主,還請小公主看顧好自己。”

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之後,玉寶音爬上了渺風樓樓頂,面朝着南方,瞧着南方最亮的那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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