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建文秘寶只是傳說中的存在,就是與之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正堯,到現在也始終不明白到底這所謂的建文秘寶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正堯已經可以肯定之前嚴嵩之所以如此的針對自己,除了自己在朝堂上與其針鋒相對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正堯的身世與建文秘寶有着密切的關聯的原因。
然而可笑的是,伴隨着自己如此之久的秘寶,正堯壓根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第一次接觸到建文秘寶,那還是在法華寺涼亭之中聽靖王說的,具體這建文秘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卻茫然不知。
或許,正堯只是將這個建文秘寶當做一處很秘密的,很重大的寶藏的存在吧。
也正因爲有這個秘寶的存在,正堯才篤定嚴嵩現在還在計劃當中,並沒有實質過激的行動。
看着嘉靖一臉的愁容,正堯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從嘉靖的微表情之中,不難看出,這個所謂的建文秘寶並非只是表面想象的一處寶藏的存在那般簡單,或許裡面還有不爲人知的內情。
既然是建文秘寶,那麼必定始於建文時期。從靖王的口中,正堯得知建文秘寶乃是當年朱允炆所攜帶的一大批財富,後來由大將軍李景隆負責看管。豈料後來因爲李景隆兵敗,朱棣氣勢如虹成功登上了帝位,李景隆也最終成爲了前朝逆臣。
好在朱棣也比較賞識李景隆,並沒有將其抄家滅門,其最大的原因不言而喻的都明白一定與那建文秘寶有關。只可惜李景隆也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面對朱棣的各種威逼利誘,依舊沒有道出一二,惹得朱棣大怒,最終李家人全數受到株連。
隨着李家人的消亡流逝,建文秘寶也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但是在宮廷之中。卻一直沒有放棄對建文秘寶的尋找。因此,由始至終,也只有皇族成員纔可能知道建文秘寶裡面到底埋葬着什麼。
“如果皇上有難言之隱,那不提也罷,畢竟這是皇族的事情,不宜讓更多的人知道。”
正堯微微撅了撅嘴,雖然很無奈,但是他也明白什麼東西該問,什麼東西不該問。
如果不把建文秘寶的事情弄清楚,對於正堯的計劃來說自然是一個障礙。但是如果說出來,導致出現了一些讓皇族蒙羞甚至是有辱國體的事情,那顯然不是正堯所期望的。
也許到了這一刻,正堯應該想想是不是儘快的改變方案,直接逼嚴嵩狗急跳牆要好一點。
嘉靖聞言,確實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站起身,仰着頭。一邊嘆息,一邊思索起來。
眼睛嘉靖不說話,正堯和柳彥二人也都不敢做聲,只能跟在嘉靖的身後。想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所謂伴君如伴虎,跟在皇帝身邊,皇帝不說話,那你自己也最好別開口。
“哎……”
良久。嘉靖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終於轉過身,臉上卻是盡顯無奈之容。
隨即柳彥立即上前道:“皇上有何疑難不妨直言。微臣定當替您分憂。”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理所應當的,作爲臣子的,更何況,再怎麼,柳彥也要叫嘉靖一聲伯父,爲他分憂那是必須的。
正堯沒有說話,不過他也點點頭,認真的看着嘉靖,直覺也告訴他,嘉靖一定是有話想說,只不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這個時候,還有兩個如此忠心的臣子,確實老懷安慰。
“你們也不必說什麼皇族的事情,畢竟你們二人也是皇族的一員,也有必要知道這一事。只是說到建文秘寶,朕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說,這確實是皇族的一份恥辱吧。”
再一次吐了一口濁氣,嘉靖犯難的神sè無不顯示出他的無奈和尷尬。
“一份恥辱?那又是怎樣一回事?”
起初還以爲只不過是一份寶藏,一筆財富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只是這一點,或許,在嚴嵩的眼裡,他看重的也正是這一點吧。
嘉靖的這麼一說,自然而然的引起了正堯和柳彥的興趣。
不消多說,肯定是又有故事要聽了,只見正堯和柳彥二人也不禁把耳朵豎了起來。
緩緩地往書桌走來,嘉靖輕輕地端起書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旋即正sè道:“說來話長,建文秘寶這一事,其實也就只有歷代皇帝皇后才知道,而對於皇帝來說,這個秘密其實也是一個枷鎖,壓抑的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從來沒有想過從嘉靖的口中會說出這樣的話,就更加別說親耳聽到,而且現在嘉靖的一臉愁容的樣子,根本無法想象眼前的人就是往昔那個昏庸無能的嘉靖皇帝。
嘉靖在這個時候的反應表情也是最真實的存在,因而他的一言一行也都是發自內心的。
正堯和柳彥二人聽得很認真,並沒有做聲打斷嘉靖,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依舊一副聆聽狀。
嘉靖頓了片刻,然後又繼續作出一副回憶狀道:“還記得當年繼位之際,皇太后曾經對朕說過登基之後,除了江山社稷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找到當年的建文秘寶,必要時刻,寧願毀掉它,也絕對不可以落入外人手中,由此,朕也明白了這建文秘寶絕對不是表面的一處寶藏那般簡單。”
“那除了寶藏之外,還有什麼呢?難道還有東西比寶藏財富更加珍貴?”
正堯迫切的追問道,好奇之心不言而喻。
嘉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後來朕看來先帝遺留下來的密詔,才得知建文秘寶並不是一般寶藏那樣。”
“哦?那敢問皇上,這先帝密詔裡面是怎樣說的?”
正堯和柳彥二人的插口並沒就此打斷嘉靖的思緒,卻見他氣定神閒的繼續道:“先帝說建文秘寶乃是建文時期出現的,最初是建文帝爲了鞏固自己的實力,在暗中儲存了一批金銀珠寶。可是後來的靖難之役是誰也不曾料到的結果,當時的建文帝在永樂帝進京的時候隨同建文秘寶都莫名的消失,這也成爲了一直未能解開的謎團。時至今ri。雖然已經過去百年,建文帝自然已經仙遊,但是建文秘寶絕對是存在的。”
“其實如果只是一堆財富,歷代皇帝也不會如此的緊張,最重要的是,在建文帝消失的同時,還有一樣絕對珍貴的東西也不翼而飛了,而所有人都肯定,這樣東西一定是伴隨着建文秘寶而埋葬起來了。”
說着,嘉靖的瞳孔也瞬間張大。那種激動,那種振奮,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什麼?還有這種東西?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可以讓帝王都如此緊張在意?”
不光是柳彥,就是平常一直都鎮定自若,冷靜理xing的正堯,此刻也有些坐鎮不住的樣子,似乎這個東西是在自己的情理之中,但是又更像是意料之外。
“嗯,在先帝密詔裡面。已經將這樣東西解釋的清清楚楚,而朕也自打看了先帝密詔之後,就一直瑞瑞不安,沒有怎麼省心過。”
說起來。嘉靖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上去,這個東西確實夠分量。
且不說具體是什麼樣的存在,單單讓嚴嵩爲之眼饞。讓衆多神秘人物爲之爭奪,讓歷代皇帝爲之惶恐不安,就已經可以確定這樣東西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如今再聽嘉靖的語氣。看他的反應,正堯終於可以確定嚴嵩暫時是不會輕舉妄動了。
很明顯,這樣東西絕對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都要有價值。
“竟然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實在不敢想象,要是現世會出現怎樣的狀況。”
正堯也不由地嘆息一番,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如果真的落入嚴嵩的手裡,或許不論正堯和靖王等人做多大的努力,恐怕到頭來都無法阻止嚴嵩,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嚴嵩得逞。
“沒錯,駙馬所言,也正是朕所擔心的!因爲這樣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塊令牌。”
“一塊令牌?”
這似乎聽起來就更加玄乎讓人難以理解了,不就是一塊令牌麼,怎麼說的如此嚴重,甚至可以大到威脅江山社稷?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塊令牌?其中又有什麼奧秘?
顯然嘉靖的這番話讓正堯和柳彥二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只見這二人也不禁怔了一下,雙眼一瞪,愣是愣住了。
“呼——”
嘉靖再次長吁一聲,微微理了理他那微長的鬍子,撇過頭,道:“嗯,就是這一塊令牌,不過你們也不要小瞧了這塊令牌,因爲這一塊令牌的重要xing,甚至比免死金牌還要強!”
“如此的重要?”
幾乎快要顛覆正堯和柳彥二人的認知了,或許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竟然還有東西比免死金牌還要厲害。
“對!這塊令牌就是當年太祖皇帝特地打造的一塊虎符令牌,根據太祖皇帝的意思,只要有人手持該令牌,便可以隨意調動各大軍區的兵馬以供驅策!而當年太祖皇帝最疼愛的就是他的孫子建文帝,加上太祖皇帝也知道建文帝的能力有限,故此才特地賜了他這一塊令牌。只不過,到最後建文di du沒有能夠使用出這塊令牌召集兵馬,最終才拱手將皇位易於永樂大帝。”
說到這裡,嘉靖的心中也是無限的感嘆,不可否認,朱棣的能力確實要強一些,但是如果不是因爲朱允炆沒有提前做出預判召集軍區兵馬而只是靠着李景隆手裡的那些軍隊,或許嘉靖王朝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正堯也沒有想到,這之間竟然還有如此的一段秘聞,要不是不小心穿越到這裡,恐怕一輩子也不可能知曉。
然而,聽到這裡,正堯也好,柳彥也罷,也都明白了嚴嵩的想法:現在並非行動的最佳時機,他現在在尋找這一塊虎符令牌,一旦找到,他便可以百分百有把握,屆時,嘉靖王朝,只能呵呵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