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州驚變二

卷三 人生若只如初見 望州驚變(二)

王安領着我一路向北,直到最北的那間小廂房,廂房外早已有層層侍衛把守,王安領着我走到廂房門前,伸手推開門,這才轉過身擡頭看我。

眼前的人約莫三十左右,倒與望月宗寧年齡相仿,白白淨淨,卻顯得分外老成。他也看着我,卻在看到我時,臉上一抹詫異之色明顯閃過,微怔了一下,方又低頭道:“姑娘裡邊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認命的走進去,門復又在身後合上。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房間,便三兩步衝到牀上鑽進被窩。剛剛在那密室一樣的地方可把俺凍死了,雖說後來吃了點東西補充了點熱量,但最好還是美美的暖暖的睡上一覺啦。

我窩在被窩裡,蜷着身子,這房間倒是不差的,牀和被子也暖和。哎,外邊不知怎麼樣了?是那假男人與望月宗寧有勾搭,還是整個寒星與望月國有勾搭?如今我在這高牆之內,再擔心卻也無法知道消息。今天白天應該有攻城吧,端看望月宗寧的樣子,這望州好象還沒攻下呢。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我略有些緊張的問了聲誰,王安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姑娘,殿下讓您沐浴更衣。”

我“蹭”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便見王安推門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丫環擡着浴桶拿着衣物。然後我呆呆的被人拉下牀,呆呆的看着王安掩了門出去,又瞄了瞄放在桌上的衣物,汗,女裝啊,我說望月宗寧這混球在搞什麼啊?

我迫於現在的處境,乖乖的洗好澡換好衣服,然後跟着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王安朝外走去。出得不遠,便見望月宗寧遠遠的走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對王安沉聲道:“讓鄭將軍在偏殿等我。”

王安領命向左邊走去,望月宗寧也不跟我說話,自顧自朝右邊走去。走了近十步,扭頭看我根本一動沒動,滿臉狂怒的朝我吼道:“看來你是想以後來來去去的都被人押着走了!”

我一個激靈,忙屁顛屁顛的小跑跟上,這望月宗寧好象是對自己皇宮的保安工作非常放心,又料定我連爬牆跑路的能力也沒有,所以纔沒將我五花大綁的捆起來。我低頭偷樂,他越是小看我越好,看來我暫時還是合作點,別惹怒他纔是。

“殿下,我們這是去哪?”望月的皇宮真叫一個金碧輝煌,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龍曜的皇宮,雖說三個皇宮裡其實天青的皇宮最美,但那裡面住着吃人的怪物,我便不怎麼喜歡了。

他不理我,徑直朝前大步走着,我們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侍衛,一路都有人向他躬身行禮,我只是小跑着,因爲這樣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望月宗寧這混蛋居然帶我見了他父皇——那個一臉橫肉肥得流油的望月王!相比之下,顯然他兒子比他帥氣多了。我喘着氣,看着望月宗寧給他老爹行禮,我兀自站着,反正我現在是俘虜,待遇還算不錯的俘虜,不用跟那肥王下跪行禮的吧?

“她真是傳聞中的雲風,天青國的汐月公主?”肥王坐在正前方,雖然兵臨城下,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我嘴角彎了彎,沒事人一般看着望月宗寧點頭稱是。

“寧兒,既如此,你不將她碎屍萬段,還帶她回來做什麼?”肥王怒的起身,手指着我,卻是對着他兒子說道。

Wωω ▪Tтká n ▪¢ 〇 我在心裡搖了搖頭,哎,草包!

“父皇,她於兒臣還有用。父皇早點休息吧,明日兒臣親自迎戰,父皇不必擔心。”望月宗寧說完,便向肥王跪安行禮,也不等肥王回答,轉身便向殿外走去。

我左右看了眼,立馬跟在望月宗寧屁股後頭往外走,好奇怪啊,好象這當爹的還是當兒子的強勢的說,還有我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嘛,貌似就爲了讓望月王見我一面,確定一下身份,我暈!

望月宗寧一徑走到我之前呆過的小屋,門外的侍衛恭敬行禮,他一腳將門踹開,轉身卻一把扯過我手,將我拉進房間,狠狠的甩在牀上。我忙從牀上坐起,低頭看自己的手腕,天吶天吶,這混蛋居然對我動粗,我的手都腫起來了。

“聽說天青的六皇子向來不理政事,此次是因爲汐月公主才掛帥出征,還聽說龍曜國的雲相素

與穆大將軍交好,你一個女人究竟有多大本事,明天我還真想看個清楚呢!”他站在牀前,半瞼着眼看我,眉毛緊緊皺起,眉間的狂狷霸氣更盛,聲音卻一反平常的狂傲,但那聽似平和的音調讓我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不待我說話,他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我坐在牀上想脫身之計,聽望月宗寧剛纔的話,若是待得明天上戰場,怕有我好受的了,即使我沒事,只怕曦嵐和清林也會分外爲難。

我開門,看着門外如石雕般的侍衛,隨便拉過一條凳子,便朝門外扔了出去。那些個侍衛視若不見一動也不動,我擡腳去撿凳子,眼前便立馬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落在離我脖子不到十釐米的地方,我轉身回房,將門摔得“砰”的一個大聲。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發現除了門,連扇窗都沒有,不死心的摸摸牆壁,又將擺設一一動了動,頹然坐在牀上,看來想溜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手腕,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想到好辦法。

王安初見我時一瞬失神的那一幕浮現在我腦海,如他這般老成之人,看其身段,又顯在宮裡多年,照理是不該有這種奇怪反應的,就算我是那九天仙女下凡塵,他應該也不會多看一眼,更惶論那眼神裡的驚訝了。

我又開了門,將茶杯一個一個往外扔,最後索性連茶壺也扔了出去,一邊扔一邊罵道:“這偌大一個皇宮,竟然連杯像樣的茶都沒有,是想將人渴死麼?”

門外的侍衛依舊不動,我繼續大罵,邊罵邊扔,將房裡能拿得動的東西統統往門外扔,眼見着只剩牀上的被子我還搬得動,正猶豫着要不要狠狠心將被子也扔出去,門外的侍衛終於有個身影動了動,緊接着便見王安微彎着背低着頭急急朝這邊走來。

“姑娘,您這是?”王安看了看一片狼籍的現場,轉身進門對着我輕聲道。

“你來得正好。望月宗寧讓你看着我,又沒讓你虐待我,你準備的茶水,那是能喝的麼?”我冷着聲對他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驀的有些拔高。

他聞聲擡頭看了我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去,語氣卻有些恭敬道:“是奴才備的不妥,姑娘莫動氣,奴才這就下去,爲姑娘重新沏一壺茶來。”

我冷冷的看着王安轉身退下,又看着那來收拾狼籍的地面與房間的兩丫環,看來望月宗寧真的只交待了看好我,並沒說我是重犯,望月國的死敵啥的。

王安新端了一壺茶過來,喝退那兩個丫環,便將茶壺茶杯置於桌上,躬着身低着頭道:“不知這茶,可合了姑娘的意?”

我執了茶壺,壺嘴對着茶杯,一手輕斜,便見葉底鮮綠葉芽白淨的茶葉隨着清透淡翠的茶水,落入杯中,順勢翻飛。我手微微一抖,幸而茶水並未溢出,置了茶壺,輕捧起茶杯,淺品了一口,香清味醇,真的是我在雲府常喝的翠峰雲霞!

我略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王安,眼睛不自覺的微眯了起來,這翠峰雲霞據張德說是採自常年雲霧繚繞的白雲山巔,一年的產量不足百兩,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絕頂好茶。我當時不信,還曾特別留意了狐狸的老窩、龍曜的國庫,都未曾發現,後在天青皇宮,也不曾見。如今王安居然拿了一小壺翠峰雲霞過來,是巧合,還是?

“這茶倒是不錯,可有什麼來頭講究?”我放下茶杯,狀似隨意的說道,眼睛卻盯着眼前這低着頭看不清神情的人。

“奴才也不知這茶的來歷,只聽贈茶之人說此茶可定心寧神,不同於一般茶葉的提神清明,而是可以讓人去煩躁安入眠。”他依舊低着頭,不緊不慢的回話,聲音也不高不低,聽不出其中的意味,說完這些,頓了頓,才繼續道,“時辰不早了,奴才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姑娘若還有什麼吩咐,讓人給奴才傳個話便是。”

說完,他躬了躬身,雙手掬在身前,右手置於左手前,對着我的方向,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然後轉身退下。他做這小動作的時候正對着我,背對着門外的侍耳,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只一扇門,所以並不會讓其他人看見。

我看着他掩了門,想着那剛纔的話,寧心定神去煩躁安入眠,還有那贈茶之人,外加他最後的搖手指的動作,他是想讓我不要擔心,好好睡上一覺麼?

我躺在牀上想事情,哎,要是我能像曦嵐一樣有一身絕世武功,至於像現在這般麼?怎麼就沒穿成個武林高手呢?又或者學着人家的樣子穿到這時空,也來研究製造一些貼身的防身的有極大殺傷力威懾力的武器?怪就怪在21世紀的我過得也是這種小白日子啊。

一晚上居然沒人來營救我,曦嵐沒來也就算了,可是夜風居然也不見影。我無數次看向大門處,最後又哀怨的收回目光,直到凌晨才實在撐不住窩在牀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將我拉了起來,我努力睜開眼,看到望月宗寧的臉,只覺得一陣頭疼,而且貌似還有些鼻塞,糟糕,難道之前在密室挨的凍在此刻後知後覺的體現出來了?

他凝眉看了我一眼,拉着我便往外走,我有些踉蹌的跟着,額頭卻冒起了虛汗。一路出得皇宮,望月宗寧縱身上馬,又一把拉了我安在他身前,一旁早有護衛在四周待命,望月宗寧策馬,一行人便向城門方向急馳而去。

到了城門,我又被望月宗寧拉下馬,睡眠不足,早餐沒吃,愈發覺得頭暈了。眼下這情況,憑我一人之力,是如何也脫不得身的。那王安也不知怎麼回事,難道我竟是誤解了他的意思不成?

“本以爲殿下會是個英雄人物。沒想到倒是我錯看了。”我被望月宗寧拉着,跟着上了城牆樓臺,身上好象已經開始冒虛汗,我卻譏笑着望着身邊的人,語氣嘲諷。

他一把將我拉至他身前,近得幾乎貼了身,湊下臉,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眼就這麼直直的盯着我,眼裡閃着隱忍的怒氣,似有些咬牙,聲音卻比一般更輕的道:“你說什麼?”

我的嘴角禁不住的向上揚,突然覺得無比好笑,眼睛無懼的直視他,聲音也學着他的樣子,輕輕的道:“我記得殿下說過,女人終究成不得大事的,怎麼如今殿下將我押上城牆,是想用我逼得三軍停戰,還是讓他們束手就擒?難道這原來屬於殿下的江山,最終要犧牲一個女人來守住麼?殿下這樣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就算我真是雲相,又同時是汐月公主,男人的戰爭,男人的江山,男人的天下,又豈會因一個女子而有所改變?”

“你以爲本王是這樣打算的?”他驀的退身,眉宇之間的狂傲霸氣更濃,嘴角也含着譏諷,眼裡卻全是不羈。說完拉着我向樓臺前眺望,那城門外不遠處,天青色、鏽紅色、墨藍色三方陣營,六十萬大軍早已嚴陣以待,我正待細看那白色身影,他又硬拉我轉身,城牆下不知何時已密密佈滿了士兵,金月色的盔甲格外整齊耀眼,一眼望去,仿若一片金月汪洋,人數也該有十萬之多。

“殿下的精兵?”我望着身邊的男人,他沒有回答,可是臉上的神情,是驕傲,更有王者的氣度。

“殿下想憑這些精兵來守住望州?”我看着眼前的望月兵,的確,但看那些人的氣勢與陣仗,倒好象是比之前身着銀月盔甲的望月兵強,可是我更堅信清林和曦嵐率領的士兵絕不比他們差,而且從人數上來說,我們的優勢太明顯了。

“難道我望月就只有四十萬大軍麼?”他驀的轉身看我,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更輕,最後竟好似喃喃自語般。

我的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拍,之前疑惑的如此輕而易舉節節大勝的一路攻克直至望州,望月豈有如此脆弱?那麼如果是蓄意如此,又是懷着怎樣的目的?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是“誘敵入深”?又或者,開始是三軍合圍望月軍,而現在,是整個望月合圍三軍!進攻難,退路斷,之前還慾火燒三軍糧草,難道他們是想將三軍困死在望州城外麼?

那麼望月宗寧將我拉上城牆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讓三軍撤軍,更不會幼稚的想讓三軍棄械投降,之前關於雲風與汐月公主的傳聞,難道他的目的竟是天曦嵐與穆清林不成?

“放開我,望月宗寧你這混蛋!”我拼命的掙扎,他一徑拽着我從城樓走下城牆,我怎麼努力也掙不脫,低頭狠咬他手臂,他卻彷彿絲毫不覺。身上的匕首早在昨天從密室醒來時已發現不見了蹤影,現在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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