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孫敏淑篇 情到深處怕如夢(一)
恰春朝,又秋宵,
春花秋月何是了。
花到三春顏色消,
月過十五光明少,
月殘花落。
少男十一華光,正值蕾朵花季。這是個春花燦爛的季節,少年人兒從不知人間幾多愁。
初見她時,她還是一個年幼的女童。衆從皆認爲她是一個陰險狡詐荒淫的女皇最是寵愛的皇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無人去了解她內心的孤寂。
孫敏淑第一次聽聞她時,她已是舉國上下聞名遐邇的神童。那年,她僅一歲,而他四歲。
夜已涼,尚書母親孫英海神采奕奕地從她的辰宴回到俯中,坐在大廳內讓僕人喚來年幼的他。
太師椅上,母親對着年僅四歲的孫敏淑細心地端詳,生怕遺漏了什麼。
“新竹高於舊竹,全憑老幹爲扶持。明年再有新生宅十丈鳳孫繞鸞池。”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
“敏淑告訴孃親,你喜歡這兩首詩嗎?”孫英海好似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問着年幼的他。
“喜歡。”看不懂母親眼中的興奮,更聽不懂詩中的含義。孫敏淑皺起秀氣的鼻子奶聲奶氣地回答。
“如果孃親要讓小敏淑嫁給作這詩的人,敏淑可是願意?”孫英海慈愛地把愛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試探地問道。想來她孫英海的兒子也非凡塵俗物,不可能被塵土玷污。也只有那個深藏王者之氣的鳳靈源才配得上她孫英海的兒子。
“爲什麼要嫁給她?我不想嫁。”敏淑不解地回望母親,嫁給那會作詩的人會很好嗎?
“那麼說來,敏淑是不願嫁給她了?”孫英海微恕地挑眉,這個兒子看來是平常自己太嬌慣於他了。
“爺不要動恕。”聞訊趕來的孫家平夫快步上前平復妻主上升的恕火。“敏淑還小,他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根本不懂何爲情愛。爺又何必爲一個孩子氣壞了身子。”
“三皇女可是人間少有的奇才,在她眉間的英氣更是人間難得。”看着不爭氣的兒子,孫英海遺憾地嘆息。
“那三皇女確實是人間難得的可人兒,可是爺也清楚如今想攀上三皇女的親戚的可是大有人所在。在今日辰宴上爺也看到想求得三皇女的人可是趨之若騖。首當其衝的便是擔任了兩朝丞相燕丞相,只怕燕丞相對三皇女更是不會罷休。”孫家平夫也是個心蘭惠質的男子,有條不紊地爲妻主分析眼前的局勢。
“好了,容我再想想。”孫英海放下懷中的愛子,站起身便向書房走去。現在的她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丟了一個自己甚是滿意的兒婿,讓她怎能不心煩意亂!
孫家平夫目送着妻主心煩離去,心中也是頗有感慨。回頭愛憐地看着年幼的兒子,嘆道:“那女童卻是世間的奇葩,敏淑無緣與她,也是敏淑的終身憾事!”
父親無奈的嘆息,敏淑無所謂的笑逐顏開。他不喜歡皇宮,如若終生活在那個地方他會瘋掉的。
父親輕輕,似乎對他的未來已是無能爲力了。
在以後的日子裡因父親對三皇女超乎尋常的喜愛,孫敏淑不得不倍加關注有關她的一切消息。
在鳳靈源一歲後,孫敏淑四歲。他知道了她的婚事動盪。她被衆星捧月地入住光芒中,被世人膜拜。只是不知爲何那些提婚結親的官僚去了一趟皇宮回來之後,家中的孩子不是生病就是離奇失蹤。事情雖是蹊蹺,卻無人追查。年幼的孫敏淑也漸漸淡忘了此事。
在鳳靈源兩歲時,孫敏淑五歲。他知道了,一心想與皇家結親的燕丞相把尚未出生的孫子送給了她。女皇與男後大喜過望,害怕會獨自一生的她拒絕,先聲奪人地口頭宣佈尚未出世的孩子倘若是男兒便是鳳靈源的平夫。女皇更是讓鳳靈源最愛的男後去當說客。至於結果顯而易見,她自此有了婚約。
在鳳靈源三歲時,孫敏淑六歲。他聽到了,年幼的她莫名地愛上了收藏天下的美人。世人再也無法聽到她正氣傲然的詩句。再來,皆是出自她手的真情意濃的詩詞卻成了被世人所唾棄的淫豔之作。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替她平冤的衝動。
那年鳳靈源四歲,孫敏淑七歲。他聽到了世人對她不知反悟的痛恨,聽說了她無法無天的酒色後宮,聽到了她強取豪奪良家男子,聽到了關於她的夜以繼日笙歌迷漫。聽到了她再一次地徵集天下美人……
這年鳳靈源八歲了,而孫敏淑亦有十一。歲月如白駒過隙縱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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