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深處炸彈
李樹說我的臉相像是紅蘋果,白裡透紅,看的他想吃。
我瞪了他一眼,想着剛纔他將我推到窗口時的模樣,偷偷的轉過臉,關於當時的誤會,我基本明白了,不是他甩了我,也不是我不要他,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只是可憐的李樹,最絕望的時刻,他會在信裡,跟我說些什麼呢?
臨走之前,李樹拉着我靠近在病牀上,指了牀沿,神秘的告訴我,這個位置,有個秘密。
我低下頭看去,發現了那個秘密。然,ILOVEU。
李樹嘲笑我看到這句話的表情,我嘲笑他在住院期間損害公物,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朝下一站出發。
有了在醫院的前奏,李樹握着我的手時,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溫熱的手心,兩個在街邊遊走的戀人。十分美好。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李樹帶我去的下一站,居然是我和李樹曾經呆過的地方,那就是李樹家中。
老實說,我有種自己是小媳婦的感覺。
想到李樹第一次到我家樓下等我,帶我來到這裡,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的美好。
所有的遺憾,都將在日後的時間裡,帶着我,慢慢的填補。李樹,我一直在想,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又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心態,支撐着自己度過?
去了超市,買了一點蔬果,跟着李樹就來到了這所老房子裡。
李樹說,出院之後的他,就住在這裡。
進入大院需要報備,他去過幾次,都說沒有高子然。
高子然已經離開了。
我愧疚的洗水果,李樹從側門走過來,一雙眼睛裡透着濃濃的溫柔,他說:“高子然,我在這裡,一直住到開學。”
“因爲我?”我將西瓜放在案板上,卻被李樹推到了一邊,他一手扶着西瓜,一手拿着刀,動作十分熟練。
“大院斜對面是一家甜點房,你走之後,每天一日三餐,都在那裡解決。”李樹憋屈的看着我,說:“一個暑假,整整胖了二十斤。”
我瞥了一眼李樹,說:“沒有啊,你現在看上去,不是很胖啊……”
“開學之後每天都會晨練,要是繼續下去,我估摸高大小姐就看不下去了……”李樹遞給了我一半西瓜和一個湯匙,笑着說:“這份是你的。”
西瓜被一分爲二,我的大一點,李樹的小一點。處於客氣,我將大的遞給了他,他卻換了回來,說:“你胃口大,多吃點……”
我胃口哪裡大了?
“我的意思是,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李樹察覺到了我的不滿,直接改變了語調。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月月照顧了他那麼長時間,這裡,有她的身影嗎?
我的確是有些小氣,這個時候,哪裡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後來呢?”見李樹沒有再說下去了,我接着問。
“後來,一個暑假都過去了,貌似沒有你的任何消息,你哥從部隊回來了,正好遇上,就說了你的事。”李樹吃了一口西瓜,平靜的說。
瞧他那副平淡的語氣,換成是我,等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人,豈不是更惱火。
那短短的兩個月,身在異國的我,卻不知道他在等待,自己卻一個人默默的煎熬,最後,在那一夜爆破。
手腕上的疼痛告誡我,不要再想念那個人,不允許再去想念那個人。
卻不知道,打電話回來之後,李樹他,根本就不知道我電話的存在。
唯一能給我提供消息的,就是魯小萍,魯小萍除了罵他,就只是罵他,根本不知道,這份折磨,是折磨彼此的。
“再後來呢?”見李樹沒有說話,我又開口問。
李樹瞪了我一眼,說:“真想知道?”
“當然。”
“一年之後,買了一箱酒去了咱們約定的地方,在那坐了一夜,喝到了醫院裡,醫生給我洗胃,打了一天點滴,發誓一輩子都不想再和某人有任何聯繫……”
某人,是高子然呀?帶着這種小心思,偷偷地瞥了一眼李樹,見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就是高子然。
咳咳,這個事情吧,也不能怪我是不?
瞥了李樹一眼,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這個事情不能怪我,畢竟當時我還在海外,根本不知道國內有個癡情美男等着我,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立即跑回來,絕對不拖沓,好不拖沓!”
李樹看着我,一副“你不要給我賣乖”的模樣,眼神裡只剩下了濃濃的鄙夷。
“真的,李樹,你是不是每天睡覺耳朵都發熱?老實說,那是我也在想你……”
“回來的時候不分青紅皁白就甩給我一巴掌,還去夜城鬧事,你這哪裡是在想我啊,明明是想殺了我吧?”
我狗腿的蹭上去,笑着說:“怎麼可能啊,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真的啊?”李樹揮了揮拳頭,看着我,說:“高子然,喜歡這個話,可不能白說……”
“那你想怎麼樣啊……”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看着李樹面上的神情,說:“難不成,你還想要跟我打一架?”
李樹笑着看着我,說:“打一架,可能是哦……”
我立即拉出了警戒線,誰知李樹兩隻手已經將我圍城了一團,手臂一伸,竟然抱住了我。
溫熱的鼻息灑在臉上,我們目光相視,李樹抱着我緩緩的移動着步伐,最後,踢開了臥室的門。
我緊張的貼在李樹的胸膛,感覺到他的鼻息靠着我越來越近,我的耳根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高子然,怎麼辦,你還有三年才能畢業……”李樹躺在我的身旁,一臉委屈的看着我。
“所以呢?”
“我就是……就是有點着急啊……”李樹看着我,話語含含糊糊的。
“什麼着急?”
“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啊,你說哪裡着急?”李樹瞪着我,一隻手撐在我的身旁,鬱悶的說。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啊?”對於李樹童鞋這種有事沒事就惱火的態度,我表示森森的不滿。
“真不知道?”李樹看着我,問。
“我要知道不就直接說了嗎?”這個李樹,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啊?
“行,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此刻,我就讓你知道……”李樹瞪着我,忽然整個身體傾軋過來,舌尖在我脣瓣上“撕咬”,彷彿帶着怒火。
“喂,李樹,你這是要……”
“不是不懂嗎?高子然,現在就讓你明白,什麼叫做被憋出了火……”李樹一邊說話,一邊運用着他的四肢,速度相當之快。
“喂,你這人,怎麼說耍流氓就流氓了,你鬆開。信不信我咬你……”我瞪着李樹,忽然想到那個雨夜,李樹也是這麼靠近我,一點點的,侵蝕着我的靈魂。
“高子然,我不信你捨得……”李樹的四肢依然賣力的移動,舌尖已經在我的耳垂流淌,緩緩地,慢慢的,已經迅速的激發了我體內的小分子。
“高子然,你得嫁給我……”李樹輕輕地咬着我的耳朵,聲音裡帶着無比的篤定,說:“可是,非要等到你畢業嗎?”
我的腦子終於通了,原來李樹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說話……”李樹察覺到了我縮了縮脖子,又問到我。
而我在考慮的是,李樹已經向我坦白了那麼多,那麼,我手腕上的傷,是不是,也要在這個時候坦白了呢?
“李樹,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情都得在我的問題之後,高子然,你……”身體緊繃成一團,感覺到李樹的慢慢靠近,我緊張的閉上眼,準備迎接着接下來的那一刻。
“嘭”的一聲響起,門居然開了。李樹和我都嚇了一跳,擡起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時尚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一臉驚詫的看着我們。
“李樹,你……你這是……”剛剛開口說話,我就認出了她,她不是別人,是李樹的媽媽,她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了掃,說:“這位是……”
“媽,你先出去行不行!”李樹煩躁的喊了一句,說:“把門關上。”
李樹媽媽就收回眼神,十分淡定的走了出去,將門關上了。
我和李樹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急忙穿衣服。
等我們從臥室走出來時,李樹的媽媽正在沙發上吃西瓜,我看那個頭,吃的就是我那份。
看到李樹之後,她生氣的說:“兒子,你都不知道,老孃今天要被氣死了。”
不是,她怎麼這麼淡定?
“這位是……”
“阿姨你好,我是高子然……”
“高子然?”李樹媽媽將西瓜放下,一張臉看上去有些扭曲,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一拍手,說:“不就是李淑媛的女兒嗎?是不是?”
我驚訝的看着李樹媽媽,看着她臉上露出的神情,小聲的說:“阿姨,是的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