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雲蝶大感意外的是,這一次竟然輕而易舉地搜索到了穆潼的位置,原來穆潼已經解除了對她的屏蔽。
就這樣,二人相隔萬里再次見面,雲蝶憑藉自己的“超人能力”把穆潼身形相貌定格在自己眼中,她突然發現穆潼老了許多,四十多歲的年紀正值壯年,本應該精神矍鑠、活力四射的模樣,可是穆潼臉上卻黯淡沒有光澤,一副愁容不展、萎靡不振的神態,顯得好似垂暮之年的老者一般,與八個月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雲蝶對穆潼這副狀態疑惑不解,關於毒藥“黛青娥”的藥理性質和功效副作用等方面的認識,雲蝶現在也算是半個專家了,如果一個人按照固定劑量在固定時間持續注射“黛青娥” ,完全能夠保證青春不老、容光煥發的神態,可是穆潼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一個人的心態老了,就連“黛青娥”也阻擋不住嗎?雲蝶在內心胡亂地猜測着。
與雲蝶相比,穆潼的內心更是疑竇重生,他在這八個多月的時間一直在搜索雲蝶的蹤跡,始終未能成功,他知道雲蝶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超人能力” ,就是爲了躲避“雲蝶戰甲”的追蹤,所以穆潼根本就沒抱任何希望,想不到此刻突然得手,“雲蝶戰甲”把雲蝶的畫面清晰地呈現在自己的眼前,彷彿她就站在自己對面一樣,不僅表情相貌一覽無餘,就連每一根頭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突如其來的見面令兩個人都十分錯愕,二人懷着複雜的心情互相凝視着對方,如此僵持了足足三分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這期間雲蝶有幾次想要問問穆潼的身體情況,可是欲言又止,因爲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姚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雲蝶急忙收起了自己的“超人能力” ,然後微微地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並且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姚將軍見她神情怪異,便疑惑地問道:“小蝶姑娘,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滿臉通紅,要不要請‘醫療組’的人過來檢查一下?”
“沒有不舒服,只是心情有點煩躁!不必找他們過來了!”
“那好吧!外面的設備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不用了!我剛纔試過了,找不到穆潼!”
“什麼……”姚將軍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着雲蝶問道:“你是說剛纔已經使用過你的‘超人能力’了?”
“是的!”
“混賬!……”姚將軍頓時火冒三丈,厲聲訓斥道:“雲蝶啊!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就敢擅自行動!”
雲蝶又一次把眼睛閉上,也不還口,任由姚將軍呵斥自己。
可是姚將軍卻沒有再罵下去,他畢竟是個**湖了,眼皮子地下閱人無數,可謂是目光犀利,容不得半點沙子,雖然雲蝶閉着眼睛儘量躲避他的眼神,可是姚將軍仍舊從雲蝶的神情中看出了異樣,於是猛地擡高了調門大聲喝問道:“你見到穆潼了,多不對?他在哪裡?”
“我……”雲蝶還想掩飾下去,可惜她的演技太差,連自己都騙不了,更不可能騙過姚將軍,索性就坦白了說道:“是的,我見到穆潼了!”
“他在哪裡?告訴我精確位置!”
“穆潼已經老了!”雲蝶答非所問,獨自嘟囔道:“你們沒必要再找他了,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命不長久了!”
“少說廢話!你快點告訴我他們的精確位置,穆潼和華羽此刻究竟在哪裡?說啊……”姚將軍幾乎是用咆哮的口氣呼喊着。
可是雲蝶依舊不爲所動,她擡眼看着姚將軍,緩緩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穆潼快死了!等他死後,一切就結束了!”
“雲蝶!你別跟我打岔,我告訴你,現在全世界有幾百萬大軍正守在各自的營盤裡原地待命,就等着你確認了‘青娥教’的老巢之後,他們好立刻出發擒拿華羽這夥****,如果你故意延誤戰機,那就是與這幫匪徒同罪。我再問你一遍,穆潼和華羽到底在哪裡?說!……”
“將軍,你是知道的,穆潼和‘雲蝶戰甲’形同一體,二者不可分割,如果穆潼死了,‘雲蝶戰甲’自動就作廢了,到那時‘青娥教’賴以維繫的技術就沒有了,‘天堂’也就消失了,華羽失去了這些之後,她還有什麼辦法繼續欺騙世人啊,所以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你爲什麼偏要追問他們的下落呢,讓他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嗎?”
“你……雲蝶啊!你小小年紀才見過幾天世面,你能懂什麼道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那麼多廢話,快告訴我他們此刻在哪裡?”
“我不會告訴你的!”
“爲什麼?難道你想故意袒護他們?”
“姚將軍!求求你們放過穆潼吧,讓他安安靜靜地死去!你們只要再多等一段時間,穆潼一個人一死了之,省去了很多紛爭,不必大動干戈,也免得更多人被捲入戰爭。如果你們非要現在行動,華羽必定會垂死掙扎,你別忘了,除了‘雲蝶戰甲’在他們手裡,另外華羽身上還有一件‘仿製雲甲’ ,萬一你們把華羽逼急了,她要在臨死前來個玉石俱焚,就會藉助‘仿製雲甲’的力量展開大屠殺,到時候生靈塗炭,又是一次大災難啊!”
“胡說,現在全世界的所有飛行器和**都已經實施了物理拆除,她華羽拿什麼展開大屠殺?”
“哼……將軍,你們認爲所有的武器都已經拆除了,可惜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你們並不知道現在全世界還有三十多件核武器並不在各國**的掌握之中,這些武器並沒有被拆除,華羽隨時能夠調動它們!”
“哦?……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當然是我的能力告訴我的,我身上的‘超人能力’與華羽的‘仿製雲甲’旗鼓相當,她能控制的東西就是我能感知到的,只是我和華羽都比不上穆潼身上的‘雲蝶戰甲’強大,如果華羽真的要大開殺戒,能夠阻止她的人只有穆潼,可惜穆潼已經被華羽洗腦了,他是不會阻止華羽的,我更沒辦法阻止華羽,你們能嗎?你們連最基本的防空系統都拆除了,拿什麼來對抗華羽?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血洗天下嗎?”
“這個……”姚將軍沉默了,雲蝶的能力他是親眼所見,所以不敢不信。華羽身上那件“仿製雲甲”的能力他也深知其詳,確實害怕。更何況就像雲蝶說的那樣,穆潼已經被華羽洗了腦,萬一穆潼繼續幫助華羽作惡,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姚將軍略微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如果華羽真的能夠調動那麼多核武器,這件事就更加緊急,必須儘快捉住他們!事到如今,弓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是冒再大的風險,也得立刻行動。假如她華羽真的使用核武器向這裡攻擊,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着你,如果遭受攻擊,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也算是我站好了軍人的最後一班崗!”
“姚將軍,你以爲我是因爲怕死纔不說的嗎?告訴你吧,你不怕死,我更不怕死,我死之後能夠立刻脫離這幅身軀,重新回到‘數字世界’裡面去,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電子設備在運行着,我就能夠永生不滅,所以我不怕死!只是我認爲這個時候逼着華羽大開殺戒實在是不值得!”
姚將軍知道華羽說的是實話,他也無言以對,不過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疑問,於是緊緊地盯着雲蝶的眼睛問道:“既然你剛纔與穆潼見了面,你們之間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
“怎麼可能什麼也沒說?”
“因爲不需要說什麼,所以就什麼也沒說!”
“雲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請你說明白點!”
“姚將軍,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瞭解我,你沒跟穆潼相處二十年,所以你也不瞭解穆潼,但是我跟穆潼有二十年時間是朝夕相處,我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眼神都瞭如指掌,在我‘借體降世’之前,我一直就呆在他身上的‘雲蝶戰甲’裡面,我對他的每一下心跳都感同身受,我對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得就像自己的鼻息,二十年來一直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只要他穆潼不主動屏蔽我的能力,我就能感知到他的心思。所以我和穆潼之間根本就不需要說什麼話!
“那你告訴我,他穆潼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他在想着華顏……他埋怨我不該從地下軍事基地裡出來……他怨恨我不該把真相捅破……他渴望重新回到過去……他希望我繼續欺騙他,一直騙到他老死爲止!……”
“小蝶姑娘,你們之間兒女情長的事我沒有興趣聽,我只想知道穆潼和華羽現在的藏身地點。”
“將軍!請你相信我,我確實能感受到穆潼已經老了,雖然毒藥‘黛青娥’把他的身體保持在青壯年的狀態,但是他的心態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程度,而且他喪失了求生的慾望,在這種狀態下,他撐不了幾個月的,很快就會身心俱死,華羽用再多的‘黛青娥’也救不了他,所以,求求你們了,讓穆潼自生自滅吧!”
“雲蝶!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不管你用什麼藉口,都必須把他們的精確位置立刻告訴我。現在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糟糕得多,全球的金融系統都落入‘蓋世帝國’的掌控中,原有的國際秩序已經被他們攪得一塌糊塗,全人類的命運已經被推到了懸崖邊上,如果不能儘快摧毀華羽的老巢,世界將會面臨更大的災難,這是旦夕之間的事,所以我們要分秒必爭,我們沒有時間等着穆潼自生自滅。如果你再敢隱瞞他們的位置……我也幫不了你了,只能把你交給法庭,到時候無論按照哪條法律來定罪,都夠判你個終身監禁的,請你自己想清楚了!”
“哈哈……姚將軍,咱們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跟‘終身監禁’有什麼區別嗎?就算我沒有中那個‘黛青娥’的毒,你們也絕對不可能放我出去自由活動的,多不對呢!”
“你……雲蝶,你是想破罐子破摔了!是不是?你想死扛到底了,是不是?”
“對!我就是想死扛到底,你能把我怎麼樣?”
“雲蝶,你以爲自己身份特殊,我們就那你沒轍了嗎?告訴你,我們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能夠撬開你的嘴,希望你別逼着我們用狠招!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也得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
“呦!……你這麼大個將軍,竟然拿孩子來威脅我!真夠威風啊!難道你還敢對我腹中的孩子下手嗎?”
“你不用跟我嘴硬,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威脅你,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吧,如果穆潼真的命不長久了,難道你就不想讓他在臨死之前親眼看看你們的孩子嗎?”
“這……”
雲蝶頓時啞口無言,姚將軍說到了她心裡的痛處,能讓穆潼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降生,這是雲蝶一直以來的夙願,萬一穆潼真的在外面死於非命、暴屍荒野,那麼自己的孩子這輩子都看不到親生父親一眼,這種遺憾永遠也無法彌補。
姚將軍見雲蝶沉默了,知道這句話戳中了她的心事,於是趁熱打鐵地說道:“小蝶姑娘!我以軍方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能夠活捉穆潼,我們一定將他帶到你面前,讓他臨死之前與你們母子團聚,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儘量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裡一直與你們母子守在一起!”
雲蝶聽到這裡,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左思右想,終於改變了主意,於是緩慢地說道:“穆潼他們現在在巴西。”
“巴西的哪裡?”
“亞馬遜雨林裡面!”
“把精確座標給我,立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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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雲蝶把座標數據詳細地告知給姚將軍。
其實軍方早已通過偵查獲知了穆潼和華羽藏身巴西的信息,只是無法精確定位。另外,軍方以前沒能獲得巴西**的許可,無法大規模進駐巴西境內,經過私底下的艱苦談判,中巴兩國**終於達成了秘密協議,巴西允許中國軍方入境實施抓捕行動,但是中方必須同意與巴西**分享“雲蝶戰甲”的核心技術,並且保證抓捕行動成功以後,絕不將穆潼和“雲蝶戰甲”帶離巴西國境,此後的所有研究工作必須在巴西境內進行。
中方爲了儘快將穆潼和華羽抓獲,並將“雲蝶戰甲”和“仿製雲甲”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只能無奈地接受了巴西**的要求。
此刻軍方早已大批進入巴西境內,與巴西**軍匯合一處,並且已經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展開抓捕。當然這是秘密行動,其它各國並不知曉。中方只是在行動前向全世界發出了安全警示,說是有情報顯示華羽有可能在這一刻發動大規模攻擊,請求各國**暫停一切航空運營,並且對所有飛行器和**實施物理拆除。
各國**雖然不瞭解其中的詳情,但是經過兩次“颶風禍亂”和“蓋世帝國”的威脅之後,沒有人敢把這樣的情報當成兒戲,所以全都乖乖地實施了停運和拆除。
此刻軍方終於從雲蝶口中獲取了精確信息,於是立刻下達了命令,中方的五萬特種兵和巴西的兩萬**軍隨即出發,撲向亞馬遜雨林深處。爲了避免先進的重型武器被“雲蝶戰甲”招降反戈,這七萬聯軍使用清一色的輕型武器,摒棄了所有電子化兵器,與此同時,聯軍將所有運輸工具的電子部件悉數拆除,採取古老的“摩托化行軍”的方式奔襲目標,而且始終保持無線電靜默。
可是由於亞馬遜雨林原始生態保存完好,地形十分複雜,河道交錯密佈,大大地減緩了聯軍的行軍速度。
另外更爲重要的一點,與中巴聯軍相比,華羽和穆潼卻掌握着先進的偵察系統,從太空的衛星到高空的無人機,從城市內的間諜到雨林內的暗哨,所有情報信息高速傳遞。而且華羽早就命人在雨林各處的角落裡埋設了大量的紅外線探測儀,用於監視所有侵入這片雨林的生物體。所以聯軍的動向早早地就被“雲蝶戰甲”發現。
穆潼雖然對華羽的“蓋世帝國”心灰意冷,但是畢竟沒有徹底決裂,況且華羽肚子裡也懷着自己的孩子,所以穆潼第一時間把這些信息告知了華羽。
華羽得知以後甚爲驚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隨後看着穆潼說道:“軍方怎麼會這麼快找到我們的位置?難道是雲蝶發現了我們?”
穆潼低頭回答道:“地球這麼小,人口這麼多,躲到哪裡都避免不了被人發現,阿妹何必追究是誰發現我們的呢,趕緊想想對策吧!”
華羽瞪着眼睛突然問了一句:“阿哥,你是不是解除了對雲蝶的屏蔽?”
穆潼繼續低着頭,沒有回答。
華羽怒道:“你是不是見過雲蝶了?你們之間舊情復燃了是不是?”
穆潼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阿妹!……我是見過雲蝶,你不是讓我一直追蹤她的下落嗎,我是遵照你的命令做的!”
“那你爲什麼不屏蔽她,爲什麼不發射飛彈炸死她?”
穆潼皺起眉頭說道:“阿妹,雲蝶與你同出一體,你們都是華顏的……”
“住口!”華羽大聲咆哮道:“雲蝶故意要破壞我的好事,我與她在這個世界上不共戴天,我要你立刻發射飛彈炸死她,立刻!”
“不……”穆潼突然板起臉說道:“這件事我不會聽你的!”
“好……”華羽咬着牙說道:“好啊穆潼……你不聽我的,那我就自己來,我要把雲蝶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炸死!”
“你敢!……”穆潼氣得騰身而起,衝到華羽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睛裡彷彿噴出火來,狠狠地道:“你仗着自己身上那件‘仿製雲甲’的能力就想殺死雲蝶嗎?我告訴你,只要我不死,就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如果你敢繼續打她的歪主意,我立刻就摧毀你身上的‘仿製雲甲’ !”
華羽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件‘仿製雲甲’ !”
“當然知道!遠在天邊的東西都逃不過‘雲蝶戰甲’的監視,何況是近在眼前的‘仿製雲甲’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仿製雲甲’的存在,也知道你都用它來幹了些什麼,只是你自己把它當成秘密,我尊重你的隱私,不願意戳穿你罷了!”
華羽害怕與穆潼撕破臉皮,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下去,於是轉而說道:“阿哥!你爲什麼要偏袒雲蝶?難道就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嗎?可是我肚子裡也有你的孩子啊!”
穆潼聽她這麼一說,漸漸地平復了一下情緒,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誰也不偏袒!因爲我已經沒有精力去偏袒誰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傷害她!”
“可是她現在在幫助軍方抓捕我,是她要傷害我啊!”
“你放心,只要我還活着,絕對不會讓她傷害到你,這一次我沒有屏蔽雲蝶,被她鑽了個空子,讓你置身在危險境地,這是我的失誤,我會盡力彌補這個過錯,保護你全身而退,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阿哥!……”華羽一下子撲到穆潼懷裡,抽泣道:“我就知道阿哥你會對我好!有你在我身邊保護我們母子,我就會有安全感!”
穆潼沒有像以往那樣摟住華羽,而是輕輕地把她推開,隨後說道:“大批的軍隊馬上就要衝過來了,他們的前鋒距離這裡還有六十里地,已經形成了合圍的陣勢,在地面上突圍的可能不大了,你抓緊去組織人員撤退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穆潼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冷淡,華羽隱隱地感覺不妙,她最近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蓋世帝國”的事務中,確實疏忽了對穆潼的關注,看來這種做法已經埋下了隱患,弄不好要犯下大錯,到時候可就追悔不及了,必須及時修補自己與穆潼的關係。可是眼下事態緊急,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問題,只能等着眼前的危機解除之後再想辦法穩定穆潼的思想。
華羽想到這裡,再次依偎在穆潼懷裡,雙手捧着他的臉頰說道:“阿哥!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不能永遠隱藏在這片潮溼的雨林裡,早晚是要走出去的,現在他們逼着我提前走這一步,這也許是個好時機,我要衝出去大幹一番,爲‘蓋世帝國’建立一個穩固的永久根據地,爲我們的孩子奠定一個好基礎。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保證‘雲蝶戰甲’穩定運行,我要你用盡一切手段來保證我和孩子的人身安全,你必須答應我,好嗎?”
“好!爲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用盡一切手段!”
華羽貼着穆潼的嘴脣輕輕地吻了一下,接着又說了一句:“孩子的命是你給的,你得對他負責!我的命也在你手裡,任憑你處置!如果你心慈手軟、濫發慈悲,就會把我和孩子一起送上斷頭臺,我是不會恨你的,因爲你已經幫我足夠多了,可是孩子會恨你,因爲他很想親眼看看這個世界,所以,求求你不要讓他胎死腹中了!”
華羽說完之後轉身出去,立即指揮“子矜衛”人員火速行動,捨棄一切不必要的物資,準備輕裝轉移。
此刻留守在華羽身邊的“子矜衛”人員只有五十人,其他的大部分人員分散在世界各地執行着華羽分派出去的任務。華羽知道就算所有“子矜衛”全都在自己身邊也不可能抵擋住聯軍的進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決不能與聯軍正面交鋒。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從包圍圈中儘快撤離出去。
好在有“雲蝶戰甲”幫忙,技術上超越了聯軍,而且華羽在這片雨林安身之初就已經規劃好了逃離的方案,此刻正好用在了刀刃上。
只見五十名“子矜衛”人員一齊行動,來到密林中間的一塊空地上,七手八腳地扯開一大片僞裝樹葉,再掀開幾條巨大的迷彩布,四架大型“運輸直升機”赫然顯現。
此時華羽和穆潼都已收拾妥當,隨着華羽一聲令下,全體人員立即登機。就這樣,五十二個人分乘四架“運輸直升機”騰空而起,排成一字陣型向西飛去。
不需要任何駕駛技術,四架直升機全都由“雲蝶戰甲”接管,採用自動駕駛模式,迅速爬升至高空,盡力躲避地面的防空火力。
中巴聯軍的總指揮官是一名巴西人,他得到前方傳回來的訊息,聽說有四架直升機突然出現在嫌犯藏身地點的上空,他把桌子一拍,大聲質問道:“哪裡來的直升機?怎麼會有直升機?爲什麼會出現直升機?”
可是整個指揮部裡面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這名總指揮官隨即下達命令道:“打下來!把直升機給我打下來!不管那是誰的飛機,不管機上乘坐的是什麼人,不管華羽和穆潼在不在飛機裡面,都給我打下來!”
一名參謀官說道:“情報裡沒有提及直升機,所以我們的參戰部隊沒有準備防空武器!”
“那就啓動全巴西的防空系統,務必擊落這四架直升機,堅決不能讓他們離開巴西國境,如果被華羽和穆潼逃走,我們不但什麼也得不到,還會留下笑柄,讓別國恥笑我們無能!”
“將軍!防空**已經‘物理拆除’了,我們沒有武器可以發射,就算是有,再先進的**也敵不過‘雲蝶戰甲’的策反啊!”
“那就用高射炮!立刻傳令下去,命令巴西全境的炮兵部隊一級警戒,但凡是天空飛行的所有直升機,不用事先問話,一律予以擊落,每擊落一架,記一等軍功一次!”
“是!”
傳令兵火速將這道命令向下傳達,可是“雲蝶戰甲”已經鎖死了巴西全境的所有通訊設備,這道命令的傳遞速度被大大延緩,直到那四架直升機飛離了巴西的空域,這條命令仍舊在傳遞的路上奔跑着。
華羽和穆潼在巴西成功逃脫的消息很快傳回國內,軍方對此懊惱不已。
姚將軍再次找到雲蝶問道:“小蝶姑娘,你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重新鎖定他們的位置!”
“我一直在試,穆潼又把我屏蔽了,我看不到他們!”
“你說的是真話嗎?”
“信不信由你!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姚將軍沒有辦法,只得悻悻地摔門而出。
雲蝶並不是真的累了,而是不敢與姚將軍面對面交談,因爲她躲不過姚將軍那犀利的眼神,再多說幾句就會露餡的。
其實就在幾分鐘之前,雲蝶剛剛與穆潼建立了連線。
原來,穆潼和華羽乘坐的直升機已經飛到了大西洋某處的一座海島上,那是一座私人島嶼,島主是“青娥教”的忠實信徒,也是“蓋世帝國”的堅定擁護者,他事先得知華羽要來,早已在島內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當四架直升機降臨海島,所有人都下了飛機,被島主安排到莊園內的會客廳聚餐,穆潼卻假稱自己暈機頭痛,於是提前離席找了間臥室休息。
到了臥室之後,左右看看無人尾隨,然後緊閉房門,靜心凝神,調勻了呼吸,再次催動“雲蝶戰甲”去尋找雲蝶的蹤跡。
此時雲蝶果然也在運用自己的“超人能力”尋找着他,就這樣,二人再次相見。